狗男人,懂得用兒子來壓她?
鳳白泠腹誹道。
夏荷宴的彩蛋都還沒開,鳳白泠有理由相信,這會兒她就算是啊要走也走不了。
“你父王人呢?”
鳳白泠想了想,還是要把今日宴席上的事告訴獨孤鶩。
“就在那邊。”
獨孤小錦回頭一指,發現就在不遠處的父王不見了。
獨孤小錦納悶了。
“我帶你去找他。”
東方蓮華和李慕北、東方啟在一起,也不會有什么事,鳳白泠向幾人說了一聲,就拉著獨孤小錦的手去找獨孤鶩。
只是找了一圈,也不見獨孤鶩的身影。
“怎么不見太子妃?皇長孫一直在在她。”
“太子妃今個怎么有些心不在焉。”
“怕是因為皇孫女殿下的病情,這都好幾天了,小殿下都哭鬧不止。”
就在鳳白泠和獨孤小錦在尋找獨孤鶩的空隙里,納蘭湮兒的隨身侍女在身旁走過,看她們步履匆匆,正在找人。
呵狗男人!
鳳白泠心中翻了個白眼,直覺告訴她,獨孤鶩這會兒一定是和納蘭湮兒在一起。
“母妃,我去找父王。”
獨孤小錦小臉上布滿了緊張。
母妃好像很不爽,后果很嚴重。
他得先去找到父王,東方錦的母妃和東方錦一樣,都不是什么好人,父王可千萬別上當了。
獨孤小錦說罷,一溜煙就跑了。
“跑慢點,別摔了。”
鳳白泠在身后叮囑道,才走了幾步,就見身后有人影一晃而過,
鳳白泠看得分明,是陳國公府的侍女。
這個陳國公夫人整日流連山陰館那種地方,和南風夫人一定是一路人。
鳳白泠自言自語道。
“怎么這么熱?”
說著,她揮了揮手中的帕子,一副很熱的模樣,那婢女看在眼底,暗暗歡喜,心知鳳白泠身上的毒已經發作了。
她忙回去向陳國公夫人和南風夫人回報。
鳳白泠心中冷笑,她往前走去。
園子里,一處隱蔽的曲徑里,獨孤鶩面色不悅。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再告訴我一聲,鳳白泠是細作?”
席間,納蘭湮兒來敬酒時,暗暗給了他一張紙條,約他一人到此處相會,說是要告訴他一些關于鳳白泠的秘密。
“阿鶩,你就這么不信我?我不會害你,鳳白泠她嫁給你是有目的的。”
納蘭湮兒美眸里,滿是悲傷。
“這與你無關。”
獨孤鶩推洞輪椅,轉身欲走。
“她為了讓東方蓮華與鳳展連和離,答應了永業帝,用藏在順親王府的先皇密旨來換。”
納蘭湮兒脫口而出。
輪椅停住了。
上一次,納蘭湮兒說的含糊,他并不信。
可是關于密旨,那是極少數人才知道的秘密,就更加容易讓獨孤相信。
納蘭湮兒不知道花無傷是怎么知道的,可她深知獨孤鶩,他最恨的就是被人利用背叛。
當年,她背叛了他,選擇了二皇子,他趕來時那冷漠的神情,她至今難以忘懷。
“你與她相識不過月余,我與你認識十幾年,你信她,不信我?”
納蘭湮兒移動蓮步,走向獨孤鶩,她伸出手來,想要去觸碰那個她戀慕了多年的男人。
即便是坐在輪椅上,男人的背依舊寬闊而又溫暖。
“阿鶩,我很后悔。日日夜夜都在后悔,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不該為了太師府,放棄你。一想到,你要娶她,我就心如刀割。”
納蘭湮兒聲淚俱下。
獨孤鶩依舊是一動不動。
她,真的背叛了他?
心口,有種被大石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他,該,信誰……
今夜的月色不錯,撇開那些討厭的人和算計,這滿園子的荷塘月色,的確是美不勝收。
獨孤小錦走開后,鳳白泠抬眸看去,就見遠處的湖中間,有一片片正在怒放的荷花。
那荷花并非常見的紅、粉、白三色,它的花形也更小一些。
在夜色中,它就如月中精靈,纖長的花桿離水大約數寸距離,從鳳白泠的角度看過去,那花凌空開放,花瓣如螢火蟲的顏色,邊綻放邊發出幽光。
“螢荷必定很美。”
身旁,多了個人。
東方默笙沖著鳳白泠的方向,頷首致意。
“是挺美,但只是曇花一現。這塘子里一條魚都沒有,也不見水鳥棲息。如此歹毒的蛇蝎之花,不看也罷。”
鳳白泠總是會忘記東方默笙是個瞎子的事。
即便是沒有人陪伴,在陳國公府這種陌生的環境下,他依舊行走自如,在夜色中,甚至比一般人還要敏銳些。
種著螢荷的池子里,一條魚也沒有。
螢荷,美則美矣,可太過霸道。
它開出最妖嬈的荷花,吸引世人的目光,可它的根筋藕種子,毒性都很強,魚鳥見了都要遠遠避開。
“鳳郡主真是個特別的人,我認識的女子,往往都只會注意繁花的美麗外表。”
東方默笙笑著說道,他長得好,笑起來時,愈發好看,剎那就有種讓螢荷都黯然失色之感。
就連鳳白泠都不敢多看,這男人,長得也太過禍水了些。
紅顏禍水,這種頂級的藍顏,若是心術不正,勢必禍國。
她那一世,怎么就沒留意到他的存在?
鳳白泠暗暗納悶道。
“九皇子也特別的很,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皇子,酒色財氣,聲色犬馬,你一點也不沾,活就好像一個圣人。”
“很多人都說我很無趣。”
“再無趣也比獨孤鶩有意思。”
鳳白泠盤算著獨孤鶩要是再不出現,往后,他就別想再到郡主府蹭吃蹭喝的了。
“既是如此,鳳郡主為何要嫁給鶩王?嫁給他……還可能會喪命。”
身旁,男人似有若無嘆了一聲。
鳳白泠怔了怔,她沒聽錯吧,近乎完人的東方默笙,他這是在背后說獨孤鶩的壞話?
嘖嘖,狗男人的人緣可真不咋的,連那么不食人間煙火的東方默笙都不喜歡他。
“我不怕死。”
鳳白泠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手一揚,石頭飛了出去,打出去了幾片水漂。
“怎么會有人不怕死。”
東方默笙笑著搖搖頭。
“我只怕,帶著遺憾死。”
鳳白泠猶記得,那一世,大雪紛飛,她滿腹遺憾,悔不當初,死在了冰天雪地中。
“鳳郡主這口氣,就好像……”
東方默笙正說著,鳳白泠就覺得月亮昏暗了下來,她一抬頭,就見太空之上,橙黃色的月亮,漸漸發生了變化。
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