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居已經兩三日沒有開門營業了?”
花無傷蹙了蹙眉好看的眉頭。
“看樣子,沒有了歐陽沉沉,鳳白泠一人根本沒法經營醉仙居。”
納蘭湮兒聽罷,面上多了幾分喜色。
“太子妃,此事怕沒那么簡單。”
花無傷望向窗外,街角的醉仙居果然是大門緊閉,楚月樓自從重新開始營業后,醉仙居就一蹶不振,每日都只有寥寥幾個客人。
“她們既沒有大廚,又沒有鮮醬,早已是山窮水盡。另外,我還通知了城中的各大酒莊,凡是醉仙居訂酒,一律不供貨。”
納蘭湮兒眼底閃過一抹陰色。
鳳白泠不知死活,敢和她叫板。
頌春宴上,郡主府母女倆大出風頭,她的小錦的畫,明明獨樹一幟,卻被鳳白泠母子倆壓了下去。
還有獨孤鶩,她明明告訴了他,鳳白泠不安好心,他還是要娶鳳白泠。
難道,阿鶩真的愛上了鳳白泠?
納蘭湮兒一陣心煩意亂,光是見到鳳白泠一襲紅妝,嫁給獨孤鶩的畫面,她就心如刀割。
“你可聽說了,蕭君賜答應了與大楚停戰一年。”
花無傷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聽說了,我早就覺得,蕭君賜和鳳白泠之間有些貓膩。他堂堂一個攝政王,怎么會接二連三栽在鳳白泠手中。我懷疑,鳳白泠和蕭君賜早有勾結。”
納蘭湮兒憤憤道。
不過是月余,鳳白泠在城中的口碑就從人人嘲笑的鳳三無變成了功德無量的鳳郡主,甚至有人還把她和納蘭湮兒相提并論。
“真也好,假也好,不能小看了鳳白泠。”
花無傷隱隱覺得不對頭,他素來機關算盡,可唯獨在鳳白泠身上,他已經算漏了好幾次。
醉仙居,真的會開不下去?
入了夜后,楚都大多數的茶館酒樓都打了烊,楚月樓也不例外。
花無傷白日忙碌著鴻臚寺卿的工作,到了夜間,還要到楚月樓來查閱賬簿。
這幾日,楚月樓的生意不錯,雖說是換了新的大楚,可因為鮮醬的緣故,楚月樓的生意比起之前還好了三成以上。
到了酉時,花無傷讓楚月樓的伙計們準備打烊的事宜。
就見街角的醉仙居那邊有了動靜。
白日緊閉著的大門,敞開了。
就見醉仙居的伙計們三三兩兩,搬著爐子和桌子,街上,這時路人已經不多了。
醉仙居的桌凳三三兩兩擺放開。
伙計們還搬出了幾個古怪的大木桶,等到掌燈時,一股股香味夾雜著古怪的臭味,已迎風吹來。
“這是什么味?”
沉穩如花無傷,也坐不住了。
南秀夫人趕來時,剛好趕上了第一鍋新鮮的油炸臭豆腐出鍋。
一口大鍋架在那,清亮的花生油燒得沸騰,不斷冒出氣泡來,一塊塊方塊豆腐在油中變得酥脆金黃,浮在油中,臭味帶著香氣。
出鍋后,只需要加上醉仙居秘制的調味醬,紅色的那是辣椒,碧綠的蔥蒜和香菜末,幾根竹簽,就是一碗。
南秀夫人不顧燙,一口咬下去,咸鮮四溢,外面脆香,里面軟嫩可口,一口下去,只覺得唇齒留香。
“太好吃了,白泠,這就是你說的香菜,果然很香。”
南秀夫人一口氣吃了兩碗臭豆腐,吃的鼻子和額頭都冒出汗來了。
醉仙居的辣椒也特別辣,那可是鳳白泠用靈泉澆灌后培養出來的小米辣,辣度足足有尋常辣椒的兩倍。
南秀夫人足足灌了來兩杯的茶,還覺得不解渴。
“院長,茶水可不解辣,不如試試我新釀的酒。”
鳳白泠說著,讓伙計抱來了一個大木桶。
她親自從大木桶里取出一碗酒。
“白泠,酒就免了。我不勝酒量。”
南秀夫人忙擺擺手。
“院長,這酒不像是尋常酒樓里的酒,和幾碗也不上頭。我還特意給你加了一些冰。”
鳳白泠笑意盈盈。
如今已經是初夏,空氣中已經有幾分暑氣。
大楚的酒,度數雖不算是高,可也是中度酒,尤其是女眷,并不適合多喝。
南秀夫人半信半疑,看了眼碗里的酒。
這酒色澤橙黃色,有一股淡淡的酒氣,最怪異的是,酒力還有一個個的小氣泡,這種酒,她可從未見過。
南秀夫人試著喝了一小口。
一口下去,舌尖有些苦,又有些酸,那些氣泡喝下去后,咽喉有種說不出的舒爽感,之前小米辣的火辣辣,果然緩解了不少。
南秀夫人第一口喝著有些不適應,可再喝了幾口,只覺得唇齒之間,多了幾分淡淡的花香。
這酒喝下去后,夏日的悶熱感頓時減了一半。
鳳白泠的食物還真有些特別,第一眼平平無奇,可只要再試第二口,就會讓人欲罷不能。
“這是什么酒?”
南秀夫人愕然。
“這是一種藥酒,院長,你沒喝出來?這是香蛇麻花釀造的酒,能夠健脾開胃,還能安神。”
鳳白泠笑著,自己也喝幾口。
啤酒花的栽培非常的成功,不過是一晚,鳳白泠就收獲了第一批啤酒花。
啤酒花的品質都很好,她又從急救箱里“買”了些中成藥啤酒酵母,又花費了她一百兩。
她又讓人專門定制了十幾個大酒桶,用來釀造啤酒。
靈泉加上精品啤酒花和啤酒酵母,兩天之后,鳳白泠就得到了第一批的啤酒。
第一批啤酒的成色,不用說,泡沫豐富,氣感十足,花香之中,帶著小麥的香甜味,冰鎮后,更好入口。
“再給院長上一些燒烤,烤牛羊肉、韭菜、茄子、雞翅都來一些。酒也再來一碗。”
鳳白泠話音方落,就見有人說道。
“給我也來一份。”
就見燈火闌珊處,換了身便服的花無傷站在那,沖著鳳白泠和南秀夫人微微頷首。
他面若冠玉,一雙眼,漆黑剔透,膚色晶瑩如玉,男人身姿如松柏,與醉仙居的夜宵攤看這種煙火氣十足的地方看上去格格不入。
“是花先生,還真巧,來來來,不介意的話,就與我們一起?”
南秀夫人見了花無傷,面露笑意,招呼著花無傷一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