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沉沉也知道鳳白泠不知道天機鎖,索性解釋了起來。
“天機鎖就是一名奇人制作出來的鎖,它不像是一般的鎖,可以用鑰匙打開,而是必須用文氣,將鎖打開。”
歐陽沉沉說罷,又一拍腦門。
“你看我,只說其一不說其二,你一定不明白文氣的意思。就好比武者有罡氣,聚成了文華印者,也會有文氣。文化印的強弱,就決定了文氣的強弱。顧名思義,天機鎖就只能由文華印強者才能打開了。”
歐陽沉沉攤攤手。
除此之外,無論是刀槍還是火燒水淹,這口箱子都沒法打開了。
“祝術是不是也是文氣的一種?”
鳳白泠心頭一動,許是因為她早已破了身的緣故,院長在提到文華印和武極印時,都是一筆帶過,也沒過多提起文華印有文氣之說。
想到了早前納蘭湮兒使用過祝術,對于文氣,鳳白泠一點就通。
“差不多,只是祝術屬于邪術,大部分的文華印強者都還是正人君子。”
歐陽沉沉邊說著,邊圍著箱子打轉。
“暗市委托的箱子,用了天機鎖,委托費就十萬兩,還真是大手筆。”
鳳白泠頓時明白了,想來她沒法子用第七識看清楚箱子里的東西,也是因為文氣的緣故。
文氣,就好比某種意識上的無形力量,擋住了她的第七識。
“那我們就沒有法子打開這口箱子了?”
鳳白泠沉吟道。
“也不是完全沒法子,找個文華高手也許可行。我記得蘇聰明就是文華強者?也許可已讓他試試?”
歐陽沉沉嘀咕道。
“蘇妄剛聚印不久,不知道可不可行。還是等我們回了楚都再說。”
若不是萬不得已,鳳白泠可不想拉蘇妄下水。
畢竟成為雇傭兵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鳳白泠和歐陽沉沉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就聽到客棧里一陣陣吵鬧聲。
“搜,一間間的給我搜,一定要把張家那對兄弟找出來。”
砰砰啪啪的響聲,歐陽沉沉臉色一變。
狽狼的人找上門來了。
東方永丟了箱子,張家兄弟趁著東方永還未醒來之際,去接了狽狼的任務,這件事早晚會事發。
這口箱子,不大不小,可不好藏。
歐陽沉沉正擔心時,房門一下子被踹開了。
她一驚,正欲擋住身后的鳳白泠和那口箱子。
可是回頭一看,哪里還有箱子的影子。
幾名長得人高馬大的雇傭兵沖了進來,一陣翻箱倒柜后,什么也沒搜到,又繼續去搜隔壁的客房去了。
“我們回楚都。”
鳳白泠說道。
“箱子有人幫我們暗中送去楚都。”
說著,她就拉著歐陽沉沉出了客棧。
喀城內,狽狼的人接連搜了幾天,可是愣是什么都沒搜到。
東方永因此還和狽狼的團長鬧翻了,對方一口咬定了,是東方永和金毛鼠的人聯手,騙走了那口箱子。
東方永背了黑鍋,又被趕出了狽狼,他一肚子的窩火,思來想去,決定去楚都,他就不信,到了楚都后,他還捉不住偷箱子的人。
就在鳳白泠和歐陽沉沉離開楚都這些天里,楚都內,朝堂上,穆王為首的一干權臣,每日都在催促著軍糧。
獨孤鶩雖得了鳳白泠的承諾,可他并沒有報太大的希望。
風晚每日都會送消息回來,喀城那種地方,怎么可能會有大批的軍糧。
一直到了第十天,也是鳳白泠和獨孤鶩說好的,交出軍糧的日子。
這一日的早朝上。
穆王上前一步,憤怒道。
“臣有事要奏。邊關告急,軍情如火如荼,邊城又有數座城城池遭敵國掠奪,民不聊生。臣欲帶我軍馳騁沙場,護我河山,護我百姓。然,軍糧不足,軍餉也只能支撐半年,戶部主事一而再再而三拖延軍糧,還請圣上做主。”
穆王話音剛落,又有多名朝臣上前,隨聲附和。
“還請圣上做主,戶部主事辦事不利,軍餉一日不足,我大楚百姓一日不太平,我大楚河山一日不安穩。”
獨孤鶩坐在輪椅上,面無表情,與穆王一唱一和的,都是穆王的黨羽。
“獨孤,軍餉之事,為何迄今還未解決?”
帝座上,永業帝揉了揉眉心。
近日他龍體依舊不暢,朝堂上又是大小事不斷,讓他愈發焦慮。
“稟圣上,圣上讓臣半月之內備好軍糧,如今還有數日。”
獨孤鶩不急不忙道。
“鶩王,你分明就是在推脫。本王早就聽說了,你這些日子,根本沒有外出籌糧,而是一直在戶部,還每日有人買吃的喝的回來。我軍軍糧短缺,你卻在戶部吃香的喝辣的,你可對得起圣上,對得起我十萬萬軍士?”
穆王語氣激昂,指著獨孤鶩怒斥道。
他心中得意,獨孤鶩,你也有今天。
想當年,獨孤鶩執掌軍權,不可一世,他這個老王爺,被他在朝堂上質問的啞口無言,如今風水輪流,獨孤鶩成了殘廢,他大權在握!
“穆王,沒記錯的話,本王在沙場上浴血十年,這十年間,你在楚都娶了八房小妾,生了四男四女,光酒宴就辦了十幾場,你跟我說吃香的喝辣的?”
獨孤鶩冷眸一掃,穆王沒來由頭皮一麻,腿肚子感到涼涼的。
“獨孤鶩,本王的家務事與你何干。本王就問你,軍糧呢?難不成,五日之內,你能變出軍糧不成?本王告訴你,五日之后,本王的穆家軍就要出征,到時候要是還沒有軍糧,耽誤了軍情,本王為你是問!”
穆王被問得面紅色赤,他瞪著獨孤鶩。
“圣上,臣已經準備了兩個月的軍糧。”
獨孤鶩并不理會穆王,只是向永業帝稟告。
“兩個月,那可遠遠不夠。”
永業帝看了眼一旁的鴻臚寺卿花無傷,花無傷搖搖頭。
穆王的軍隊共有十萬余人,最近還在招募新的軍士,糧草先行,是出征前的規矩。
按照常理,至少也要準備三個月以上的軍糧,還有半年的軍餉。
獨孤鶩作戰經驗豐富,不可能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除非他有意阻撓穆王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