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霆只見得飄然乎如謫仙的衣袂晃動,原傾璃又回到了大殿中央。
目視前方正色道:“既已入得本門,尊了師父,心口便要統一,無論心里還是嘴上,不敬師父,師姐第一個饒不了你。”
說罷揮袖之間攜琴隱去,只留一絲清冷的梅花一般的香氣還在大殿中,伴隨著閻王醉的縷縷酒香直入上官流霆的六根。
歐陽熏尷尬地笑了笑:“啊哈,小師弟,傾璃和我同時入門,性子有些孤傲。
但是時間久了你就會知道,你師姐面冷心熱,她說什么你別太介意哈。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咱們門派名字的由來吧。”
原來,在最早的水月洞天的青玉壇一脈,只有青劍、青藥和青氣三個門派,看名字就知道各門派精通的術法為何,敕封派這個門派是從前沒有的。
并且沒有敕封派的青玉壇之前在水月洞天的72福地中,門派實力在最末尾。
歐陽熏娓娓道來,聽的人卻越來越灰心。
這所謂敕封派,是怎么起的緣由呢?1500多年前,青玉壇有一個有著特殊異能的壇主叫做任千殤。
有著蚩尤的血脈,左手握乾坤,右手控天地,號令妖獸,而妖獸莫敢不從。
青龍、玄武、朱雀、白虎四大圣獸皆為其忠實部署。
另有一只靈智已開的駁是任壇主的坐騎——駁,也就是傳說中的獨角獸。
他聲名顯赫威震四界,無人能說得出任壇主的修為到了什么境界。
有人傳說他早已位列仙班,超脫生死輪回之苦。
但是任壇主于仙名仙位一事并不十分在意。
當時水月洞天的水月大帝曾偷偷跟青玉壇的壇主比試過,結果未知,只知道水月大帝在比試過后足足閉關300年,不曾出關。
原本妖魔二族天生實力就要比人族強上百倍,所以天道平衡,也為妖魔二族的修煉設置了諸多障礙。
人說走火入魔,這一聽就不是什么好詞兒,所以一旦入了魔道就無法修仙。
妖族可以修,但是要遠遠承受比人族更多更大的天劫。
往往不等承受完,就暴斃而亡。
而原青玉壇主任千殤由于血脈特殊,天生就可號令妖族。以致魔族在當時的青玉壇主在世時逐漸削弱。
人族仙道呈現欣欣向榮之勢,妖族反而只能起到輔助人族的作用,漸漸便有趨附于人族的勢頭。
而敕封派便是在這個時候應運而生,由青玉壇主一手創立,莫金樽當時是青玉壇主最好的兄弟。
至于什么叫做敕封呢?
就是說這個類似狐貍啊、蛇啊、黃鼠狼啊、鷹啊以及種種開了妖智的妖獸,若想不為非作歹走入正途,除了要潛心修煉,修身養性,渡劫進益等等,還得討人族的一句封。
有了敕封派的這句封,妖獸們才會正式步入仙獸的門檻,正道歸真,不再受渡劫之苦,也不再被天道擊殺。
上官流霆忽然想起沒開始十次穿越前,自己還是個社會主義好青年,當時家在東北,有好多類似的傳說。
家里長輩囑咐:“若是上山看到巨大的蟒啊,蛇啊,你可不要嘴欠說好大一條蛇,你得說好大一條龍,不然人家修煉了多少年,就會被你一句話封死,再也修不上去了,會遭到忌恨。”
原來討封的源頭在這兒,歐陽熏沒有具體說到底怎么個封法兒,但是上官流霆心里猜了大概,無非就是說點好話唄,這敕封派是靠嘴皮子成立起來的?也真真是醉了。
歐陽熏不知道上官流霆心里的彎彎繞繞,繼續講。
據傳,這原青玉壇壇主任千殤來自于上古時候的華夏國,家境優越,醉心丹砂之術后開啟宿世記憶,得道成仙。
青玉壇也一度強盛,強盛到不僅僅在水月洞天72福地中遙遙領先,就算在已知的全部的十大洞天中,也莫敢有與之爭鋒的。
那時候的青玉壇,風頭無二,大有一統修仙界的強勁勢頭。
后因五百年前,大唐出現了巨大的災難,青玉壇主顧念家國在法門寺埋下巨寶,自己一身修為全部祭出,才平息了那一次的災難。
而原本他只需要閉關修行三百年即可,卻不知出現了什么變故,從此后音訊全無,再無聲息。
青玉壇隨著任壇主的失蹤沒落下來。
這中間的緣故一說起來,莫金樽就含糊其辭,裝醉了事。
歐陽熏也并不知曉其中關竅,只撿知道的說與上官流霆。
青玉壇主的位置空了下來,后由現任壇主即位,才逐漸繼續發揚光大,但是敕封派封妖獸的本領卻再也無人得知。
敕封派漸漸變成了一個傳說,只留下了基本心法,能聽得懂妖獸之語,能駕馭無太大野心的妖獸為靈獸或者坐騎。
哦對了,還剩下一個一生可以召喚三次的愁患。
上官流霆暗忖道,這師哥說了半天,講了個啥??門派落魄史??
所以資質上上乘的弟子必須進敕封派,不是因為這個門派現在有多厲害,這只是個歷史遺留問題??
上官流霆撇了撇嘴,不滿地看了一眼金毛雞。金毛雞明白他那個眼神,像是在說,你他娘的把我誆騙到這里來,就這??就這??
金毛雞訕訕地扭頭過去不看他,假裝沒看見,用梳理羽毛的動作緩解尷尬。
“小師弟,我先傳授給你青玉壇各門派的基本心法吧,你照著心法修煉,快則五十年,慢則百年,等打開了任督二脈之后再選些你感興趣的進行修煉。
咱們門派除了愁患——這是青玉壇所有門人共有的,無法寶也無特殊仙術。
不過想開了之后會發現,修煉起來倒也比其他派更簡單,權且當個修身養性吧。
等你修到我跟傾璃這個位置,也就無啥可練了,咱們雖然跟各派長老和掌門沒法相提并論,但是在仙門弟子中還是數一數二的。”
上官流霆尷尬地笑笑:“呃,師兄,我的任督二脈已經開了。”
歐煙熏瞪大眼睛:“已經開了?你用了什么心法開的?”
金毛雞來勁了,抖抖翅膀喔喔道:“祝馀果,他吃了兩顆祝馀果開的!”
上官流霆想讓它閉嘴的時候它已經說完了。
“祝馀果?沒聽過,是一種仙藥吧?小師弟從哪里得到的?”
上官流霆瞪了一眼金毛雞,這只扁毛畜生真的嘴欠。
現在尚且還不知道度朔山和青丘山那一大片煉妖場到底跟青玉壇有什么關聯,自然不便說起這段經歷。
所以就只能打著哈哈:“師兄,我剛入門派不久,你講的東西我還得消化消化,祝馀果的事情過后容稟,過后容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