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雨下意識的緊緊抓住姜然的手腕。
姜然嘴角抽了抽,借宿借到強盜窩里,真不知道他們這些人走了什么霉運。
林蘊之顯然也沒想到,誰能想到強盜不住山寨住村莊呢?
怪不得這村子位于大山深處,村民們都怪怪的,房子都這么好怕是沒少搶吧!
趙國的治安簡直差到了極點。
羽墨內心有些焦急,他們本就帶的人不多,又分散多處,還帶著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真不知道主子咋想的?
外面的強盜聽村里老者說,這些人是遇到強盜才跑到深山來的,還以為這些人是自己搶的那伙人,等到林蘊之站在門口,面色淡然的打量他時,他才發現搞錯了。
難道還有人跟他在這片山頭搶生意?
他打量著對方,只有五個人,為首之人顯然受了傷,還有兩個姑娘,在他看來一只手指就能把對方碾死。
可對方這年輕男子太過鎮定,讓他心里莫名有了種心慌。
只是已經暴露,無論如何也是要將這些人留下的,否則會給村里帶來莫大的危機。
他臉色陰沉的往后退了幾步,手一揮,連話都不再多說。
羽墨上前一步擋在主子面前。
那憨厚的石頭像鐵塔一樣立在林蘊之一旁,隨時準備背起主子。
林蘊之眼里閃過一絲厭惡,根據之前手下來報,這些人殺人越貨,毫無底線……他瞇起眼睛淡淡道“畜生!該殺!”
話音剛落,房頂露出十幾個身著黑衣臉縛黑布之人個個手持弓箭,密密麻麻的箭雨朝這些強盜射去。
江思雨可能是這一天經歷的多了,神經也有些粗了,看著這一幕欣喜不已,不用被抓盜抓了,她可不想當壓寨夫人。
可誰想,她高興不過一秒,石頭已經背起林蘊之,羽墨低吼一聲“愣著干什么?趕緊跑啊?”
江思雨確實愣住了,跑啥啊,沒看強盜被射的直往后退,慘叫之聲不絕于耳嗎?
還是姜然反應快拉著她跟在三人后面就跑。
那些黑衣人將東邊人最少的地方愣是撕出一個口子,一行人跑了出來,回頭一看,村子里已經是火花一片,到處是鬼哭狼嚎的聲音。
“林公子,你的人好厲害啊!”聲音里崇拜極了。
姜然也這么覺得,不過想到林蘊之之前的話,知道這事恐怕并不像表面那樣簡單。
果然,一個身材小巧的黑衣人突的出現在面前,將江思雨嚇的尖叫著往后退了兩步,這突然出現像鬼一樣,換誰能不害怕?
她瞅了眼旁邊沒出聲的姜然,突然有些小小的心虛,同時好勝心起。
除了家庭條件,除了學習不好,她哪點不如姜然?
學習好能咋的,學習好跟個呆子似的人到處都是。
姜然處過對象嗎?她懂得男人的心理嗎?她會溫柔的說話嗎?
都沒有吧。也不會吧。聽她說話就知道!
也不知道誰給的她自信。
那黑衣人走路一點聲響都沒有的在前面引路,幾人連火把都沒點,只有羽墨手里拿了顆發著幽光的珠子在石頭側前方為他照亮。
姜然拽著江思雨,一腳深一腳淺的跟在后面。
直到天蒙蒙亮,來到一片開闊的林地里,那黑衣人朝林蘊之行了個禮消失不見,石頭背著他還悶頭趕路時,姜然猶豫了一下,“林公子,能不能歇一會?”
趕路時她的腳不小心崴了,她一直沒吭聲忍著疼,現在估計是腫了。
林蘊之顯然不想歇息,不知道是覺得沒脫離危險還是他并不累。
“怎么?累了?”他目光有些冷然,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煩躁。
從見他開始,他神色雖然始終淡淡的,但這樣的神情卻還是第一次,江思雨嚇了一跳,忙搖頭“我不累,我還能堅持!姐,要不我拽著你。”
姜然“……”
“有點,不過要是不安全那就走吧!我也能堅持!”好吧,識實務的不只是江思雨那小姑娘。
林蘊之略點了點頭,示意石頭趕緊走。
不過,他又看了眼羽墨,那侍衛有些郁悶,不過腳底下一頓還是跟二人解釋道“我們的人輕功好但武功不好,真要廝殺起來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只能放火燒村。咱們現在雖然跑出去很遠,但這里是他們的地盤,保不準他們什么時候就會追上來,我想二位也不想落入他們的手里吧!”
江思雨忙拉了把姜然“姐,忍忍吧,我知道你累,可逃命要緊。”
姜然“……”
小丫頭又耍心眼了。
她松開她的手,“是啊,逃命要緊,我可拽不動你了,你自己走吧!”
別把她當軟面團,面對敵人時她可是能殺人的。
江思雨“……姐……”
羽墨有些意外的打量著著她,不過這是她們自己的事,他什么也沒說追他主子去了。
江思雨一看人走遠了,忙快步追上咬牙走路的姜然“姐,怎么了?”
還裝呢!
姜然淡淡道“如你愿啊!逃命要緊。”
“可你腳不是疼嗎?”
姜然好笑“你知道啊?”
“我剛注意到。”江思雨把手遞了過去,“姐,之前你一直拽著我,現在換我拽著你。”
語氣很真摯。
“來姐,之前是我不好,沒注意到你腳疼。”
姜然毫不客氣的把手伸了過去。
管她是想圖表現,還是真這么覺得,她反正是不客氣了。
江思雨像轉了性似的,拽著她十分用力,一直走到林蘊之發話“就在此處歇一會”,她才像累癱了似的腿一軟坐到了地上。
姜然也默默坐下,看著腳踝腫的跟個饅頭似的苦笑。
真不知道當初選擇跟著這姓林的逃是對還是錯。
突然耳邊傳來低低的啜泣聲,她愕然的看向江思雨,這小丫頭又怎么了?
怎么這么愛掉眼淚?哭能解決什么問題?
江思雨抽抽嗒嗒的問“姐,我想我爹娘了……”
我也想。
姜然還是剛穿過來跟爹娘是分開的,之后一直在一起。
都怪這姓林的。
她瞪了他一眼。
林蘊之正好轉過頭,她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是怕了他,而是人家剛救了她她就這樣不太好。
不過他們之前到底是誰救了誰其實也挺難說的。
這么一想覺得有些沒意思起來,低低道“哭有什么用?不如養足了jing神說不定很快就可以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