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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那陸良玉是伸手扶了一側的侯爺起身之際,卻是聽得人群中一女子是嚎啕大哭。
一時之間,眾人自是喧鬧起來,均是看向那女子。
陸良玉隔著人群,只聽得那女子聲音尖銳,好似要哭斷肝腸一般。眼下出了亂子,陸良玉卻是不曾是轉頭一下,她知曉,此事與她無關。
那秦希澤卻是回頭是怒斥一聲:“胡鬧。”
話音剛落,便是見得那女子的聲音好似被人卡住了喉嚨一般,是戛然而止。然后是聽得人群是驚叫道:“暈倒了,暈倒了……”
陸良玉眼看著秦希澤是拿眼神示意了那飛卓,便是見幾個人是將那女子抬了出去。
這婚禮的小插曲是很快過去,只聽得那媒人道:“禮成。”
陸良玉便是由著秦希澤牽著,夫唱婦隨,往那后院而去了。
這自是在外人看來的場景了,其實,卻是那陸良玉是扶著秦希澤,做了他的拐杖。
待到是離了眾人的目光,秦希澤更是整個身子的一大半力量是壓到了陸良玉的身上,一時壓得陸良玉是步伐艱難。
倒是那飛卓是個眼睛手快的,趕忙將那侯爺給扶了過來,擔憂道:“侯爺,可是腿傷又犯了?我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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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那侯爺只搖頭道。
飛卓便是知曉,侯爺必是擔心結婚的大喜日子,不想看到醫者。當下只應了一聲,同陸良玉一起,將那侯爺給送到了屋內。
“我去找藥。”那飛卓是迅速地在屋內尋到了藥膏,紗布,這讓陸良玉不得不懷疑,這侯爺怕是經常生病的緣故。
飛卓方欲是給侯爺上藥,突然是看到了陸良玉在一側,立馬是將那藥瓶是塞到了陸良玉的手中,道了聲:“拜托夫人了。”
說罷,是迅速溜走。
倒是讓陸良玉鬧了個大紅臉,拿著藥瓶一時不知所措。
那侯爺見狀,是輕輕搖頭道:“你先放著,讓下人來。”陸良玉卻是打開了藥膏,問道:“侯爺經常受傷?”
那侯爺搖搖頭。陸良玉將紗布攤好,才是伸手去掀那侯爺的下擺,想要看看傷口,卻是被那人突然是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干什么?”那侯爺將陸良玉手捏得有些生疼,只一雙眸子盯著陸良玉,胸口起伏不定。
“看傷口。”陸良玉老老實實地回答,倒也是絲毫不躲避地盯著那秦希澤。
兩人的眼中,一時只剩下對方的倒影。陸良玉只覺眼前人的眼眸,同那日初遇時一般,充滿著說不出的東西,卻又好似多了點什么。
外頭的飛卓在出了門后,卻是悄悄溜回到了一處窗戶處,暗暗道,侯爺,可別怪飛卓心狠,這可是給你制造的一個好機會。
待到看到那兩人是手碰手之際,飛卓心下倒吸一口涼氣,這……這……這也太進展飛速了吧。
陸良玉只覺那秦希澤的手依舊是涼的很,攥得自己生疼。半晌,才是松開了她的手,是避開了視線,卻是一探手,撈起了身側的一本奏折,是伸手沖著窗戶砸了過去。
那窗戶外的飛卓是沒想到竟是被那侯爺發現了,嚇得是落荒而逃。
只可惜,這么一番折騰,那腿處更加是傷口滲出。陸良玉這才會揭開了那下擺,那人卻也不再阻止,只避開了眼。
便是見那紅色的婚服上,是沾染了鮮血。
那白色的袴褲上,一看就是傷口滲出。
這傷口,卻是兩人初見時所受的傷,正是在那大腿的膝蓋底下。
陸良玉見狀,是從袖中掏出那把匕首,將那布料割開,才是看到了那滲血的傷口,血肉模糊,是血還在往外滲。
秦希澤卻是看著她手中的匕首,方才,她便是用這把刀殺的人?
“怕嗎?”他突然是開口問道。
陸良玉不明就里,搖頭道:“傷口有什么怕的。”
“我說的是殺人,你怕嗎?”秦希澤繼續解釋道。陸良玉咧嘴一笑,道:“方才是嚇的,現在是不怕了。”
那秦希澤是點點頭,好似對這個答案滿意極了。“小心了。”陸良玉提示道,指了指傷口,卻是見那人沒有反應。
直接是將那紗布扣在了傷口上,總是要先處理傷口,才能敷藥。
卻是見那人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這下輪到陸良玉奇怪了,問道:“侯爺經常受傷?”
那人搖了搖頭。
就在陸良玉以為這段對話也是要結束時,卻聽得那人道:“但是我經常生病。”
陸良玉卻是不在意地道:“我母親也經常生病,都是我在精心照料。你放心好了,我也是會照顧好你的,我最有經驗了。”
那侯爺只錯愕地看向陸良玉,
卻是見那陸良玉突然是捧腹大笑道:“當然,不是說,你是我的母親……”說到此處,是笑了起來。
然后在侯爺的驚異中,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接著是道:“當然,也不是說……不是說……你是我父親。”
明明不是一個好笑的笑話,但陸良玉不知為何,也許是因為自己斬釘截鐵地說要照顧此人,莫名是生出了幾分羞恥與笑意。
那侯爺看她笑得眉眼也彎了,不自覺,眼神中也是帶了幾分笑意。
誰家小姐,會在自己嫁過來的第一天,聽到夫婿是個病簍子,卻是笑成這樣,實在是少見。
他哪里知曉,也只有對一個人有好感,才會覺得她的一舉一動都讓人覺得溫暖,否則只會厭惡,哪里來的傻子。
這世界的偏愛,就是這么的不講道理。
陸良玉好不容易是止住了笑,對著那侯爺道:“接下來我要上藥膏了。”
那侯爺點點頭,陸良玉便是伸手沾了藥膏上去,細細地幫他涂了起來,邊是涂,邊是抬頭看向那侯爺,那人眉頭舒展,好似是沒有絲毫的疼痛。
秦希澤看著那陸良玉的手指,細長卻又粗糙,哪里像個官家大小姐,心下猜測,她怕是在陸家吃了不少苦。
陸良玉看著那秦希澤的傷口,突然是問道:“兇手抓住了嗎?”
那侯爺搖搖頭,又補充道:“知道是誰,但不能抓。”
“不氣嗎?”陸良玉問道。
那侯爺只覺得有些錯愕,是笑道:“不會,會報復回去的。”
“那就好。”陸良玉才是心下平衡一些,要不然,白白受這等苦,實在是……
讓人有幾分同情?
陸良玉只覺自己瘋了,這位高權重的侯爺,哪里需要自己同情。她不若是同情同情自己,但看著那猙獰的傷口,胸中依舊是感覺被堵了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同情是致命的,有時候,同情便是愛的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