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
與此同時,年茉像往常一樣給皇后請安,不同的是,今日的各位娘娘的打扮都極為艷麗,聽宮女說,才知道是皇上忙完了朝堂之事,來后宮了。
果然,女為悅己者容。
請了安后,年茉本打算像平常一樣回挽音閣,卻被貴妃身邊的宮女陶香喚去了翊坤宮。
初見貴妃,年茉就自愧不如,果然,年青珊受寵多年是有原因的。
正堂,貴妃穿了一件寶藍色祺裝,披著羊絨斗篷,斗篷下的貴妃,像雪一樣白,一雙寶石般的眼睛里滿是似水的柔情,一點朱唇,櫻桃小口,扶風弱柳,皎月映水,簡直就像是從畫里面走出來的古典美人兒。
年茉對這個古典美人兒充滿了好奇。
見了年茉,貴妃輕輕微笑,勾勾手,道:“茉茉,快來坐。”
“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禮數之事,年茉絲毫不敢馬虎。
貴妃道:“茉茉這是與我生分了,也難怪,前些日子我病著,怕將病氣傳給你,所以得知你大病初愈,我也未曾與你相見,茉茉你莫要怪罪。”
“臣妾…并無此意。”
貴妃笑笑,道:“私下里你便稱我堂姐吧,為了賠怠慢之罪,我特意讓小廚房做了些吃食,都是你小時候愛吃的。”
貴妃果然是最受寵的妃子,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也只有這翊坤宮才有。
年茉連忙謝道:“多謝堂姐”
隨后,貴妃很關心地問候起年茉的近況:“茉茉,你現在身子可是好了?”
“嗯,我現在身子倍兒棒,吃嘛嘛香呢。”說到這,年茉突然想起,貴妃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說不定她有進入冷宮的辦法,便問道:“堂姐,你知道怎么才能夠進冷宮嗎?”
“冷宮?”貴妃驚詫,她摸了摸年茉的手,神情擔憂:“茉茉,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怎么想去冷宮那種地方呢?”
年茉的貼身宮女春英說道:“貴妃娘娘有所不知,小主自從醒來,便整日想著如何進入冷宮,把奴婢們都嚇壞了~”
“嘶~”
年茉瞪了春英一眼,這個大嘴巴,什么都跟貴妃說。
聽了這話,貴妃更加擔憂了,連忙請來了許太醫,許太醫一頓檢查,也查不出什么名堂來。
只得稟報貴妃,道:“娘娘,年小主大病初愈,神情有些恍惚也屬正常,待臣開一些安神的藥,便無大礙了。”
年茉氣的牙癢癢,這是給她查出精神病來了?
什么狗屁太醫,我看你才有精神病吧!
就在這時,皇上急匆匆地來了。
年茉很吃驚,畢竟自從穿越過來,她還沒見過皇上呢。
而貴妃似乎是知道皇上要來,神情很是從容。
兩人給皇上請安。
年茉直接被無視,皇上的眼中滿是貴妃,他連忙扶起貴妃,溫柔地責備:“青珊,你身子不好,不要行禮了。”
貴妃笑笑:“皇上是臣妾敬仰的人,皇上您來了,臣妾便不由自主地行禮了。”
“朕剛瞧見許太醫來了翊坤宮,怎么,你的身體可有不適?”
貴妃搖搖頭,道:“臣妾并無不適,是臣妾的堂妹病好了,臣妾便請來許太醫給茉茉瞧瞧身體。”
“哦?”
皇上偏過頭,這才注意到年茉,他擰眉問道:“這是?”
好家伙,這皇上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貴妃介紹道:“皇上您忘了,這是臣妾的堂妹年茉,生病了大半年,眼下身子大好,臣妾便喚妹妹來敘舊。”
這么一說,皇上是有了些印象,是年初時候年羹堯送進宮的,瞧著這年茉的長相,真是一等一的好,這年羹堯還真是費心了。
年茉感到皇上在看她,便低了頭。她只想著能盡快穿越回去,其余別的,她都不愿過問,更不愿與皇上有什么交集,便找了個理由,匆匆告退。
年茉走后,貴妃問許太醫:“許太醫,本宮這堂妹的身子是否大好?”
“回貴妃娘娘的話,年答應的身子康健得很。”
“能否侍寢?”
許太醫回答:“年答應身子要比尋常女子壯實許多,是可以侍寢的。”
皇上聽了這話,問貴妃:“青珊,你今日求朕來,就是為了讓朕召幸年答應嗎?”
貴妃扶在皇上身邊,溫柔的說道:
“皇上英明,臣妾身子骨差,可禁不起皇上折騰了,倒不如讓妹妹代替臣妾伺候皇上您,可好?”
皇上嘆了口氣,說道:“青珊,你不必為了年家委屈自己,朕今日,是來見你的,你可明白?”
貴妃笑笑,道:“臣妾明白,但茉茉是臣妾的妹妹,她雖病好了,卻精神不佳,日日想著要進冷宮,想來,自從茉茉入宮,皇上從未召幸過她,她是擔心自己被厭棄,所以才總想著冷宮吧,臣妾擔心茉茉,所以希望皇上能去看看她。”
“青珊啊,你就是太善良,那朕今晚便去瞧瞧她。”
“多謝皇上。”貴妃笑得極好看,她連忙喚來陶香,叫她去挽音閣通知年茉早做準備。
挽音閣柴房…
昏暗無光,雜柴遍布。
小哲子被綁在木柱子上,嘴里塞著破爛的棉布,身體上遍布血淋淋的傷疤。
李嬤嬤站在一旁,用絲帕遮掩著口鼻。
“小哲子,你可知錯?”
小哲子虛弱無力地說道:“我有什么錯?”
李嬤嬤冷哼:“看來你真是不進棺材不落淚!”
說罷,李嬤嬤命身邊的太監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小哲子,并說道:“小哲子,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個渾身都帶著尿騷味兒的太監,一輩子都是伺候人的命。可是自從小主病愈,你便日日帶著她去冷宮,惹得后宮非議小主得了失心瘋,真是辜負了撫遠將軍的囑托!小哲子,這也鞭子你且受著,以后記住自己的身份!”
幾鞭子下來,抽走了小哲子所有的力氣。
他受不住,連連求饒。
李嬤嬤將他放了下來,她心有不忍,便說道:“小哲子,嬤嬤我并不想處罰你,日后,本本分分的在挽音閣當差,不要再帶著小主去那冷宮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
小哲子心里是不明白的,他與年茉只不過是多去了幾次冷宮罷了,怎么就會惹得后宮非議她呢?
他不明白,身為后宮寵妃,前朝寵臣的妹妹,年茉就注定要活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
李嬤嬤道拿了幾塊麻布,道:“將你的傷口裹上,別被小主看見了,小主身份高貴,見不得血。”
“是。”
麻布粗糙,裹在傷口上,碾壓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他不甘,為什么他要穿越成一個任人踐踏的太監?
即便剛剛受了罰,他仍不能休息,還要被使喚著去打水。
打水的路上,有宮女聞到了小哲子身上的血腥味,都繞著他走,還悄悄的談論:“這不是年答應身邊的那個小公公嘛,一身的味兒,又騷又腥,真惡心,快走快走!”
此時,小哲子低著頭,眼神晦暗,他緊緊地攥著拳頭,一聲不吭的打著水。讀萬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