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
皇上不緊不慢地說道:“朕記得那日在你的寢宮看見了宮女服制,現在,朕要你實話實說,那宮女服制是用來做什么的?”
看來,皇上是知道些什么了,年茉知道現在已經不能隱瞞了,便說道:“皇上恕罪,臣妾知錯了。”
“你身為后宮嬪妃,竟然去捉弄長春齋的小和尚,成何體統?”
“臣妾…”
皇上又道:“你身為有夫之婦,竟然將自己的貼身發釵弄丟,令朕失望!”
“臣妾…”
年茉被懟的啞口無言,她沒想到這些事情皇上居然都知道了,她也是這才想起,那日她與小哲子捉弄靜心和尚之后,她給小哲子簪的茉莉花珠釵就不見了,但不就是個小鐵釵嗎,也不值幾個錢,皇上發這么大的火干嘛呀。
“穿著宮女服制,到處招蜂引蝶,年答應,你該不該罰?”皇上是氣憤,才幾日不再眼前,年茉被十三王爺看中了,雖然皇上他并不喜歡年茉,但是自己的女人被他最好的兄弟垂涎,他還是很不舒服。
“臣妾沒有。”年茉脫口而出。
皇上說她捉弄小和尚、弄丟茉莉花珠釵,這些她都認,可是招蜂引蝶?年茉可是一直本本分分的,皇上居然這么說她,真委屈。
年茉抹著眼淚:“皇上為何要說那樣的話,臣妾的心里,只有皇上一人,臣妾穿宮女服制去長春齋,只是害怕被發現后給皇上您丟臉,絕不是想招蜂引蝶的,皇上冤枉人。”
“你就是太任性了些。”皇上搖搖頭:“丫頭,貴妃就是把你慣壞了,才叫你任意妄為!”
“臣妾知錯了。”年茉跪在皇上跟前,悄悄地扯他的褲腳。
瞧著年茉水汪汪的大眼睛,皇上嚇唬年茉,道:“那日在長春齋穿著宮女服制的你十三王爺看中了,所以朕決定把你賞賜給他。”
“不行不行。”年茉慌了,她要是被賞賜給十三王爺,那她還怎么去冷宮?怎么回家呢,年茉懇求道:“皇上,求求你不要把臣妾送走,臣妾心中只有皇上您一人。”年茉抱著皇上的腿,想到若是自己被賞賜給十三王爺就無法回家了,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皇上有些動容,因為年茉是遲早要被送走的,不是十三王爺,而是另有其人。
睫毛輕顫,皇上的眸子暗了暗,他輕聲說道:“下不為例。”
聽到這句話,年茉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她哽咽著:“臣…臣妾再也不…不敢了。”
年茉在一旁委屈難受地抹眼淚,皇上也不去安慰,自顧自地上了床,喚了春英為其更衣,便睡下了。
春英瞧著還在地上坐著哭的年茉,不明情況,小聲說道:“小主,地上冷,奴婢伺候您就寢吧。”
“別管她。”床上的皇上沉聲喝止。
春英不敢說話,偷偷拿了一張小墊子放在年茉身旁,便離開了。
年茉就沒見過這么狠心的男人,不,他簡直是沒有心,年茉她穿宮女服制怎么了,是她故意勾引那個什么十三王爺的嗎?
她連十三王爺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是那個十三王爺看上了她,那她有啥錯?真不知道這個皇上在氣什么。
真委屈…
良久,床下沒了哭聲,皇上睜開眼,發現年茉已經睡著了,她小小的身軀蜷縮在小墊子上,兩只胳膊環在胸前,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皮通紅,時不時還抽泣著,像個小嬰孩兒一般。
皇上看著年茉,她就是個小丫頭,能有什么沉的心思呢?不過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罷了,今日,他對這丫頭,是嚴厲了些。
想罷,皇上將年茉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年茉像是找到了溫暖一般,往皇上的懷里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下了。
元宵家宴將至,年茉的臉上竟突然生了好些個紅點點,對著鏡子,丑哭了。
春英在一旁說道:“小主,要不然明日的元宵家宴您就別去了,奴婢向皇上說明情況,皇上定會諒解的。”
“為啥不去。”年茉努著嘴:“元宵家宴誒,肯定有很多好看的表演,還有許多許多好吃的,我是肯定要去的。”
春英汗顏:“可是,小主您面生紅瘡,如何面圣啊?”
“咱們到時候就在角落里悄悄地看表演,悄悄地吃好吃的,沒有誰會注意到我這個小小答應的。”年茉這愛湊熱鬧的性格,這種家宴怎么可能會錯過呢。
春英還想說什么,卻被小哲子制止了,他說道:“既然小主想去,那咱們做奴才的也不應該阻攔不是?”
“是。”春英不敢說話了。
小哲子看著鏡中的年茉,紅瘡遍布,心存疑慮:“小主,您不覺得您臉上的這紅瘡生的過于蹊蹺了嗎?您平日的飲食都十分平常,怎么會突然起了紅瘡,而且是一夜之間遍布全臉?”
此話一出,春英的臉立刻變白了三分。
年茉點點頭:“你說得對,我也覺得這其中有一點蹊蹺。”
春英有些不自然:“小…小主,您發現什么了嗎?”
“嗯!”年茉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一定是那個吉貴嬪干的,每次我侍寢之后,她就會鬧出什么幺蛾子來,前一日,皇上來了小蘭軒,那吉貴嬪一定是按奈不住了,想來報復我。”
呼春英松了一口氣。
元宵家宴,到時候所有姓愛新覺羅的都會參加,包括那個十三王爺,皇上為了阻止十三王爺見到年茉,便讓春英想辦法阻止年茉參加元宵家宴,所以春英就在年茉的飲食中加了些東西,現在想起來,她還真是覺得后怕。
小哲子白眼:“小主,您是認真的嗎?吉貴嬪這幾日都在值蕊軒沒有出來過,她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到這小蘭軒給您下藥來啊,除非有內鬼。”
說罷,小哲子的視線挪向春英。
小春英剛剛緩了一口氣,現在又提了上來。
年茉道:“我就是猜猜,說不定真是我突然生瘡了呢,不打緊的,那太醫不是也說了嘛,我臉上的紅瘡有可能是小蘭軒濕氣重引起的,并無大礙。雖然吉貴嬪很討厭,但是咱也不能憑空猜測不是?”
“是啊是啊。”春英連忙接話:“小主臉上的紅瘡,不一定就是人為的,可小主,您如今這樣,怎么參加元宵家宴呀?”
“這還不簡單。”年茉笑了笑,她自有辦法…讀萬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