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130章我爹是呂布130
夜已深。曹操已宿下。
荀攸與郭嘉出了營,卻回了自己營中坐了下來,荀攸道:“此番,你我恐要多費心,更要小心,另,說句不祥之言,還需做好事不成的后續事宜。”
“若戰敗,必要妥置安頓之后的事,否則后面會出現一連串的連瑣反應。”荀攸道:“此次不同以往。”
郭嘉默默無言,良久方道:“若敗,天下人笑事小,只恐呂布勢大,必侵吞兗州地界郡縣,若趁勢與袁紹合謀圖許都,事危矣,公達所言不錯,倘敗,必也要占于先機。”
荀攸苦笑道:“這是我們二人第一次如此無有信心吧,便是對反復無常的張繡,也不曾如此。”
郭嘉也笑了,卻透著興奮,道:“公達以為主公輸不起嗎?!”
荀攸聽了為之一怔。
“此番交手,我們也一探呂嫻的虛實和才能,下次再對之,未必沒有應對之策。”郭嘉笑道。
“看來奉孝很期待。”荀攸也笑了。
“與此等人交手,”郭嘉笑道:“是嘉幸事。”
“主公是很重視呂布的,若不然也不會親自出征,又令你我二人相隨。”荀攸道:“奉孝,便是與袁紹敵,攸也自詡頗有良策,然而對此女,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下手,有些束手束腳。袁紹事勢大,然,其內外分明,一清二楚。而這徐州府女公子,卻是一奇人也。”
郭嘉笑道:“公達以為,此女比之張繡軍中賈詡如何?!”
荀攸怔了一下,笑道:“奉孝正是問住我了。”
郭嘉道:“倘事敗,這東部就真的成為主公的心腹大患了。”先前曹操吃了呂布多少虧,心中深恨不已。而此次能爭取到時間來征呂布,是因為袁紹去北征公孫瓚了,這才給許都能喘息時機。若不然,東征若不利,許都又出問題,那才真的是絕境。
如此好的時機,郭嘉當然不可能放過。荀攸道:“倘真敗,恐奉孝后續所謀之事,以及全局策亂,全被打亂了。這個小女子真正的厲害之處,就在于此,她一發檄文,打亂了中原所有的棋。”
“卻也直擊要害。”郭嘉眼眸灼亮,道:“此番我自也不容呂布再壯大下去。盡量不讓最糟的狀況發生。”一旦發生了,全局策略便要全部都改。
“便能贏,也必是苦戰!”荀攸道。
兩人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是不曾想到,第一次的交手會來的這樣的快。
不過幾日功夫,已至蕭縣,夏侯淵,夏侯悙各提五萬大軍作前鋒,曹操押兵在后。
夏侯淵與夏侯悙各自安營駐扎下來,一面讓人防密林中有埋伏,或有火攻,一面又防襲營。
兩人皆面河而駐扎,各自對角,成犄角之勢,夏侯淵親帶著親兵來察看河道,看著黑魆魆的河對岸,心中微有些不安。
“一路行來,皆未有偷襲,”夏侯淵道:“此離彭城不過三日路程,要小心了。明日再察看對岸有無埋伏以后,再行渡河。”
眾將士皆聽令。
夏侯淵考察了一番地形,方才回營,道:“晚上注意火,及偷襲,務必小心防備!”
諸將皆應,自然嚴陣以待。呂布勇猛,他們也怕有什么閃失。
誰知晚間并無異常,諸將都松了一口氣,如此機要之時,而呂布卻并無來夜間偷襲,先鋒營中諸將都略松了一口氣。
斥侯已歸,道:“報!河對岸并無異動,無有伏兵!”
夏侯淵立于馬上遠眺對岸,只見對岸只有風聲,卻并無聽到馬嘶鳴之聲,便道:“準備渡河,三軍皆列成兵陣,一一渡河,身披掛,手執銳,以防不測!”
“是!”諸將應諾,開始準備安排去渡河。
夏侯惇營中亦如此,頓時將軍分成幾十長隊,開始過河,安先排馬匹諸輜重,一并先渡河。
夏侯惇正在觀察著動靜,忽聽對岸突然有震地之聲,他大駭道:“不好,有偷襲!弓箭手,速速準備!”
夏侯淵這邊也嚇了一大跳,兩軍一個在上游,一個在下游,他立即安排騎兵,道:“來偷襲者,必為騎兵,速速準備弓弩手,專射來之馬匹!”
兩邊緊急備戰,然而只聽到馬匹跑動震天動地之聲,卻一直不見有大軍前來,夏侯淵見久不至,便道:“勿退,即刻過河!”
當下軍中便繼續往前過河。
不是說沒有伏兵嗎?!如果是如此,那么,只是一些虛詐的戰術,并非偷襲之兵。
河已開始過渡,自然要一鼓作氣的全給過了。
正敦促之時,突聽無數破空之聲,噌,噌,噌……箭矢如雨,竟是從他們身后來的,而弓箭手一一應之倒地,本就在防備對岸的弓箭手們沒有防備,幾乎是背對著的,一個個只是立即被射中穿心而死。
戰場之上的時間瞬發而至,只是片刻的功夫,竟倒了大片,一時之間,正在渡河的軍都慌亂了,竟然隊不成隊,開始亂踏起來。
夏侯淵大怒道:“莫亂,亂者斬!立即渡河,立即渡河!列隊,速列隊!”
然而雖震住了一些,然而先有疑襲在前,如今身后遭弓箭手,哪能不慌?!竟是亂了一團。有些是人踩人,人擠人了。
夏侯悙那邊也好不到哪兒去,急道:“小人!竟敢背后偷襲!速列盾,隱蔽弓箭手!”
他看出來了,對方箭無虛發,而中者卻都是己方的弓弩手,夏侯淵豈能不知對方的目的是何!?
一時緊急列盾,將弓箭手護在身后。
“將軍,”斥侯來報道:“箭是從身后高處下來的,那些人隱在密林之中的樹上?!”
“樹上?!”夏侯惇咬牙切齒,怒道:“昨天一夜都未曾搜樹嗎?!”
“并未,只是清掃了密林草叢,并未發現有藏人和人的蹤跡!”斥侯營道:“夏季林中茂盛,有樹葉擋著,遮蔽了我營中的視線。”
夏侯惇一時無策,顧首不顧尾的,因為己方的軍隊太多,反而成了對方的大肉塊了。
就算已將弓箭手護在了盾牌以后,對方見再射殺不了弓箭手,開始朝著諸將下手。
夏侯惇氣惱不休,道:“誰能沖進去將這些人滅殺!”
頓時有二人出馬道:“觀他們放箭數次并不多,至多百來人,末將等愿意沖進去將之撲殺!”
“好!”夏侯惇一看,正是典韋和于禁,道:“盾在前,帶弓箭手在后,另再有騎兵,皆配弓箭,務必立即將之撲殺!”
“末將領命!”二人當下便帶著兵馬冒著箭雨往密林內沖殺進去。
“將軍,恐另有埋伏,”樂進道:“末將愿領一軍往左翼去包抄,一為援應埋伏,二若他們要逃,末將擊殺之!”
“可!”夏侯惇道。
樂進便領著二百人去了。
又有李典領著二百人往右翼去。
夏侯淵之下游也不容樂觀,道:“折損多少兵馬?!”
“弓箭手死有一百余人,無故中流矢軍士與馬匹也頗多,”一時也不可能全部統計出來。
縱然曹兵多,然而弓箭手與騎兵都是精銳,如今一聽竟折損一百余人,一時又氣又恨道:“速去將他們射下來,吾誓將他們剁成肉醬!”
當下徐晃一馬當先,帶著兵士亦沖進密林中去了。
“樹上?!”夏侯淵連連冷笑,道:“這匹夫呂布當真是無計可施了嗎?!學此下作偷襲手段!”
樹上,他怎么就沒想到?!昨夜竟真的沒曾有半分的想到會有人蜇伏于樹上,而且不是挑在晚間下手,而是挑在白天渡河之時下手?!
他們不偷營,不燒糧草,卻只專為射殺弓箭手!夏侯淵能氣死。
他與夏侯惇的確加起來有十萬軍,然弓箭手雖也有數千,然而哪怕折損百來人,他們也是心疼的要死的。向來弓箭手是遠攻,大戰之時,他們的作用非常大。
現在他們伏于樹上,仗著站的高,仗著有樹葉遮掩,己方有數千弓箭手拿他們無計可施,他們便肆無忌憚的射一個是一個,簡直可惡!
“他們人必不多,速速拿下!”夏侯淵拉起弓對準密林,卻發現連個影子也瞧不清,一時飲恨!
人必不多,人一多動靜就大了,若是大了,昨夜不可能藏得住這么大的動靜。昨夜多有在密林中防火的兵士,怎么可能瞞得住!?
正準備渡河,拿下這些偷襲的呂營中人,忽聽一陣狂烈的馬蹄之聲震天而來,直把渡河的軍士唬了一大跳。
夏侯淵吃了一驚,待再一看,只見對岸煙塵漫天,馬蹄聲震地,卻真的有騎兵來了,夏侯淵狐疑不定,一時竟料不清那對岸到底有多少兵馬,怎么可能呢?!多少斥侯營的人去察看,慎而又慎,不可能這么多的兵馬,就這么毫無動靜的瞬發而至。所以敵兵必不多。
河對岸有一將站了出來,道:“張遼在此!過河者死!”
說罷竟是隱至身后,只見步兵出陣,即刻開始砍殺起渡河的兵士來,一時之間引的軍陣大亂。
夏侯淵氣的大罵道:“區區一將,何以懼至此!穩穩渡河,不許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