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呂布之女

第227章 我爹是呂布227

兩人針鋒相對,誰都不服誰,不管郭嘉心里怎么重視和忌憚呂嫻,口頭上卻是怎么都不能輸的,這叫輸人不輸陣!

兩人對視著對方,陳宮瞇了瞇眼睛,道:“那就拭目以待!”

女公子是什么樣的人?連陳宮如今也看不太透。說她有章法,她是有章法,說她沒章法,她也的確是無厘頭的一個人,有時候行計,真是亂來,然亂拳打死老師父,正面戰場上,她就是敢那么干?!誰又料到了?!

對她,陳宮有時候也是全無頭緒,看不透的,郭嘉便是天縱其才,也未必可與她相比。

郭嘉是算無遺計。

然而他陳宮也不是好惹的。便是女公子偶有遺漏之處,他陳宮也會查缺補漏,作為輔助。

郭嘉看出來他立志于此,便笑道:“公臺比之以往,多了絲辛辣!”看來是立志輔佐她的了。能放棄驕傲,讓陳宮甘心做其左右手的人,想來定有本事。

陳宮看郭嘉深深的笑了,便起身往外走。

郭嘉淡淡的聲音從身后傳出來,笑道:“可惜啊……”

可惜若是父女二人終有一日要離心……

陳宮心照不宣,自然知道郭嘉可惜什么。他卻只是一笑,以往他也一樣擔心過,可是他漸漸明白,呂嫻不是爭權不肯相讓之人,而呂布也絕不是曹操那樣狠辣之輩。

這對父女啊,彼此牽掛著呢,又在戰場之中建立著超越父女之情的同袍情,只會越來越信任彼此,磨合中越來越依賴彼此,有超越父女情的更多的情分加持,結果如何,誰也不知……

陳宮出去了。然而郭嘉卻笑不出來了。

他在心中喃喃:嘉不在主公身側,主公千萬莫要中了那女子的計方好!

那個女子,不可小覷。而陳宮,隱隱的有往毒士方向發展,郭嘉心里憂心的苦說不出來,面上雖不顯,然而內心,何不徬徨?!

算來算去的推演著布局,最大的變數依舊是這呂嫻!

便是用兵,也有規律和定數,只有她,是變數……

一切未知!只看靈機應變!

郭嘉心急如焚,可他知道他現在是回不去曹營的,因此也不能急,只能爭取往徐州去看看了。

那個女子既說會放他回去,只恐也沒那么容易,一定會談條件的,未必是地利或是討要好處,而是……她要等時機,這個時機便是曹軍退兵之時,她一定要與曹操達成某種協議。

主公不同意,她也不會慌。

一切,原來盡在她的掌握之中,因為袁紹對于天下局勢而言,最受威脅的是許都,因此,選擇權并不在曹操身上。

這就是她真正的撬動。

呂布再壯大,也只是地方勢力,然而許都才是袁紹的首要之痛,隨著曹操的壯大和威懾,袁紹必不能容,這二人之中,必要一霸主。

郭嘉閉了閉眼睛,真正篤定的人是她啊……

她有選擇權,她甚至可以助袁擊曹或是助曹擊袁……

因為她胃口大,想要一州之地,所以才不大可能助袁紹,因為袁紹必不能應,而且就算假意應了,等滅了曹,袁紹能不能兌現,甚至調過頭來打呂布也未可知……

她在磨著他的性子,她在等……等自己妥協,并且回去后說服曹操,讓給一州之土,然而曹呂聯合,共擊袁紹。

呵……

外面喊殺聲漸漸的沒了,天漸明,曹性帶著兵馬也回城了,外面又恢復了秩序。

曹性并未戀戰和久追,把李典和樂進打的差不多,見好就收,匆匆的就回城了,然后固守城池,并不輕出。

而李典和樂進卻沒那么幸運,因為心中甚懼呂布,加上兵少,又缺糧,又無援,因而只是倉惶應戰,然后疲于奔命,曹性帶著精銳出來把他打了個落花流水,損失兵馬也有近三成,因彭城并未急追,他們這才脫了身,當下也不敢耽擱,生恐沛城又來攪局,因而匆匆的便往下邳城去了。

因為知道宋憲在前急追軍,他們在中間是又怕后面有追兵來,又怕碰到了宋憲的兵馬,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往下邳城去。

人未至,斥侯先送信去了。

曹操已經快至下邳城,晚上駐扎的時候收到了書信,眾將忙圍攏上來,看著曹操,他們也想知道呂布在不在下邳城!

曹操看過,遞信與荀攸,道:“公達以為,呂布究竟在哪兒?!”

荀攸看過,又遞與眾將,夏侯淵道:“李典與樂進并非懦弱之人,既說看到了呂布,呂布必定是還在彭城的了,況且曹仁軍將至,那呂布想必是為了護住彭城不被圍攻,是生恐主公擊下邳,而曹仁將軍擊彭城,他兩城不能相顧也……”

“只是便是要護彭城,也未必要棄下邳,這不對勁,”典韋道:“只恐是晚上,看不分明。呂布先前也并非沒有使過詐,在河邊時,便是虛詐過幾回。呂布此人又甚猛,若知我大軍往下邳急奔去,他不來追,實在古怪,主公,呂布甚猛,其女又極其的狡詐,一身武藝出神入化,主公還是要小心甚好,只恐又中了那呂布的計……”

典韋這么一般,眾將也都竊竊私語起來。

曹操看著荀攸,荀攸也道:“如今宋憲不遠不近的綴在后面,卻不急攻于我軍,想必是去援應下邳城的,呂布不急攻,確實古怪。”

“呂布不是在彭城,就是在下邳城,而攸以為,他必在下邳城守株待兔也!”荀攸道。

眾將也道:“公達為何如此篤定?!”

“呂布何人,虎也,而且是急虎也,他性情如此著急,看到我軍撤了,如何能不急攻,若說怕落入陷阱,也是一說,只是,一只虎,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無守之城將失?!呂布再無知,也不會如此……”荀攸道。

眾人聽著覺得有道理,一時之間也狐疑不定。

曹操嘴角略有點了笑意,荀攸說到他心里去了,他便道:“如今這陳宮也極善使詐了。”

“想必是與那呂嫻學的,”荀攸道:“此女亦正亦邪,出兵路數,尚無定例!”

曹操其實也極傾向于呂布父女早已經候在下邳城了。

“加急行軍,如今下邳城便是有呂布在,也只有兩三千人,再加上后面的五千,也不過萬,”曹操道:“若急攻,想必有奇效!”

荀攸心下有些不安,道:“主公,攸還是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攸與主公都疑心下邳不可能無守,呂布父女恐早在那候著,可是,正因此,我軍必然急攻,急則生亂,萬一……”

“公達是怕下邳城有埋伏,或是有古怪?!”曹操道。

荀攸點了點頭,道:“攸總覺得心中難安,心中大多數的分析,呂布必在下邳,然而另一種直覺卻也叫攸難安……”

曹操心里也咯噔一聲,道:“許褚!”

“末將在!”許褚起身領命。

“領二千人去痛擊宋憲等人,再探一探虛實,”曹操道。

許褚道:“是!”

他既刻出帳點兵去了,外面兵士們正在造飯,都挺沉默的,既沒有說說笑笑,也沒有輕松的神情,有的只有緊繃的肩頸,還有壓抑的精神狀態。

急行軍,缺糧……還有未知的戰爭,被挫弱的精神壓力……這些足以叫將士們喪氣!

許褚微微皺了皺眉,心中咯噔一聲,他從來沒有見過青州兵會有如此的時候,便是之前討伐張繡,便也多番吃虧,也不曾如此過……

呂布給的壓力太大,還是自己的軍中之人太沒有信心?

這一次的呂布用兵與所有人都不一樣了,便是與他之前也完全不一樣。

以前是常常出奇兵,或勝或敗,或輸或贏,而這一次,呂布用兵如此之穩,與其說是一場制勝的戰爭,不如說是一場博弈,耐心無比的棋局拉鋸……

這種壓力,不止是兵士們有,他也有,他也緩解不了自己的壓力,所以更不知道該怎么去激勵士氣。

這是一種不妙的感覺。

倘若這種喪氣之中,敗了,而讓曹軍對呂布形成了一種恐懼的覺得他不可戰勝的怯意,便是這一次沒贏,下一次再來征,只怕也未戰而先怯矣!

許褚心中微驚,微微氣悶心苦,當下點了精銳,趁著夜色去突襲宋憲了。

他心中憋了一口氣,好,好得很,既然宋憲緊追,卻不肯輕易來攻后,他便去收尾!

帳中所有戰將都有點遲疑,雖然心中恨呂布,恨的不得了,然而,卻也十分遲疑,因為呂布神出鬼沒,他們也怕有什么閃失!

曹將們都希望來一場戰事,必贏的戰事,以洗刷恥辱。

而眼下,卻是遲疑和未有主張,戰將們哪個心里不嘀咕。

看底下眾將的神情,曹操垂下眼眸,道:“下邳必是要攻的,都去休息,再急行軍!”

“是!”夏侯淵等眾將都起了身,道:“主公也早些休息!”

說罷都退出帳去了。

荀攸未走,他知道曹操定有要事與自己商議。

缺糧之事,到如今眾將還沒有知覺呢,若是知道了,全軍一恐慌,不戰而自潰也!

曹操心中難受,道:“公達啊,不管下邳城有沒有陷阱,這仗,都得打啊,還得急攻,否則這軍都無法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