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呂布之女

第395章 我爹是呂布395

竟有點爽!又有點喜。

陳宮道:“何謂鷹派?!”

“鷹不易臣服,一旦臣服,至死護主,”呂嫻道:“有些事,只有鷹派才能做,而有些事,只能鴿派來做。”

“有陳登在,江東進不了淮南半分了。”呂嫻笑道。

陳宮倒是聽明白了,道:“如此說來,袁氏,劉琦,是鴿派去接待了。”

“不錯,釋放善意為主。陳登看著軸,是因為鉆了牛角尖,然而,若論進攻防守,他比陳珪更激進,也更穩妥,因為他能抓住時機進攻。對江東,需要這樣的人!”呂嫻道:“而對劉琦,袁氏一族,陳珪是最合適的,老狐貍最會裝相,當以釋放善意為主。交給他吧。”

“這樣一說,這陳副相能生出陳登這樣的兒子,也是奇怪啊……”陳宮道,“一直以來,宮都以為,陳珪的個人能力遠在陳登之上的。”

不然。”呂嫻卻搖了搖頭,道:“才能是不分,陳珪更有經驗些。然而除了才能,嫻更看重的是內心的堅守與堅持。陳珪善變,圓滑世故,他心中沒有固守的真正的義。而陳登有!”

陳宮捻須。

“堅持太過,便成了偏執,可圓滑太過,卻成了奸猾世故,沒有堅守。”呂嫻說罷又有點得意,仿佛以為不會發芽的種子竟發了芽,便笑嘻嘻的道:“孫策完了!至少廣陵的地圖,他是打不開了。”

訝異的何止是軍中各將領,還有陳珪。

軍中各將領也是面面相覷,只是看著相府簽發的軍令,他們也只能將疑惑和懷疑放回了腹中。

陳珪也出乎意料了。對此,他沒什么好說的。這樣的心胸,呂氏不取天下,天下還有誰能取。

元龍啊,可千萬別辜負了這份看重。這么久了,別扭,不甘,也淡了吧,散了吧。徹底的放下盡力而為之吧。

能實現一生抱負,也是一種信仰了。

陳珪是知道陳登的,他只是一竅未通,死不通透。然而陳珪更知道,陳登之前只是陷在自我陷阱里出不來,并不是真的看不上呂氏的。若不然他當初便不會不告知諸葛孔明的下落,更不會不告知糧種之事。

他雖堅守,卻是一直在保護著徐州城的,哪怕他那時,是那么的反感呂氏。

賈詡在府上聽聞此事,也是微微一笑,道:“毫不意外……”

多的沒說。是不意外呂嫻仍然愿意任用陳登,還是意外陳登遲早要臣服,他沒說。

而諸葛孔明對司馬徽道:“此女公子,的確是有氣度。”

“孔明以為,廣陵可定矣?!”司馬徽笑道。

智計籌策,決勝千里。對這一位女公子,諸葛亮也是挺服氣的。可惜,道不同,難與為謀。他沉吟不語,道:“劉玄德必棄廣陵而去荊州。”

“廣陵是定局了,必歸呂氏所有,而荊州,虎狼盯著之地,僅能自保一時,若是劉表無事,還可強撐,若是劉表真有了事,荊州會立潰散,”司馬徽道:“劉玄德去了,也未必能站穩腳跟。”

諸葛亮只是微微笑著不說話。

“有不同見解?!”司馬徽道。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諸葛亮道,“若劉玄德接任荊州牧,而與孫策合盟呢。”

“難也,荊州部將與孫策是死敵,對抗多年,豈能一朝一夕而能化解合盟。”司馬徽道。

“所以才需要一個人去游說江東,”諸葛亮道。

司馬徽道:“孔明要離開徐州。”

“呆這許久,也該是離去的時候了。”諸葛亮笑道:“徐州之事,已了解夠深矣。”

“徽原以為孔明在此久了,會有想見一見呂嫻的意思。”司馬徽道:“果然還是人各有志,不可強求。”

“這里的人才夠多了,缺亮一個,不獨有偶。”諸葛亮道,“先生又何須惜之!”

司馬徽也是豁達一笑,道:“倒是我偏頗了,原以為能留住你的,以后一起高談闊論,多自在,竟忘了你這個人,是最有堅持之人,做的決定,八匹馬也拉不回……”

孔明只笑。

“只是,你又如何確定一定能游說江東之士?孫策此人如何自負,最不信的便是謀士之口才。”司馬徽道,“而荊州若與江東盟,劉表舊部如何能甘心,更有蔡瑁蔡氏之患,難道能叫劉備殺之嗎?!他以仁德著稱,如何能在劉表讓位后,而對其舊部進行翦除,他做不出來,也不會做,而損一世之名。如此,孔明又如何破局。”

“荊州與江東盟,不在于亮之辯才,而在于有共同的敵人。若非如此,王楷又是如何說動的孫策出兵江東呢,無非是投其所好,引起所懼而已,亮一時深信,一時一勢,可敵可友,在時勢面前,沒有絕對的立場,”諸葛亮道:“至于蔡氏,自有計較。”

“只恐劉玄德也未必聽從汝計,叫他在劉表之后,立即與江東盟,再翦除蔡氏,內外棄義,得不償失。只怕汝所計,劉備不聽,聽之,必因小失大!”司馬徽道:“孔明啊,你雖有才,卻不知大義所旗,不能破。”

諸葛只是淡笑不語。

司馬徽道:“況且劉表還有子劉琦將來徐州,有其子在,徐州可居于主動。除非……”

諸葛只是轉首笑看著他。

“是你另有他計,所圖非荊州也,”司馬徽道:“蜀益之地?”

司馬徽心中微微驚動,見諸葛不答,便笑道:“也罷了,若是你有盡一生之才的時候,也是你的宿命。”

這亂世,每一個才子,戰將,都有輪流出場的時候。

如同這時節,這氣候,這天氣,這雨。風來了,雨來了,雪來了,霜又來了。

春花開了,夏花又綻,秋菊爽開,冬亦有寒梅開放……

人也一樣,一個個輪流般的粉墨登場吧。

“可惜了。”司馬徽道。

“何為可惜?”諸葛道。

“若管仲昔日不從小白,也不過跟著舊主被棄的命運,而變節,才能成就名相。孔明常自詡才比管仲,可是心胸卻比不上,”司馬徽道,“竟如此偏執。”

“管仲是高才,亮,只是一地才,管仲一切勝我,然,若論智計,必不勝我。”諸葛道。

“原本,你若在徐州,他日呂氏爭得天下,入主中原,陳宮之后,必是你為相,又哪里輪得到賈詡,陳登他們。所以才說可惜。”司馬徽道:“去了荊州,一生也未必能突破蜀益,不可惜嗎?!”

“管子為相,變節一生為人所詬,”諸葛道:“亮不想亦如此。”

所以想做一個完美的人,事劉,占著正義,名傳后世,哪怕功業并不那么廣大也無所謂。

一個人偏執起來,也是讓人挺無奈的。

“管子心中沒有條框,孔明心中卻有,”司馬徽道:“何必呢?!”

“管子死后,忘了桓公的下場了嗎?!”諸葛道,堂堂霸主,是餓死的,慘到死了月余身上生蛆都沒人知道,直到蛆從宮門里爬出來才發現。

“焉知劉備死后,蜀益又能保?!”司馬徽道。

“亮在,便能保,”諸葛說的很認真,道:“此生不敢說能入主中原,然而,若有亮在,必不叫呂氏或曹氏進犯蜀益一步。不管中原最后的人是誰,都不能。”

曹氏或呂氏之一了。沒有別的可能。至于袁紹。不提也罷。

而劉備入中原,諸葛亮也是清醒的,沒有半點的可能。

“若有一日孔明死,劉備死,遲早之事,有何區別,短暫功業,如何與齊相比。桓公過后確實沒落了,然而,齊依舊還是齊,可是,到時,蜀益還能有什么基業,又能保多久呢?!”司馬徽道:“與中原不同,中原一定,什么蜀益,江東,遲早要一并吞入。便是你能蜀益連江東,又如何,十年,二十年?!”

“孔明,恕徽不懂,”司馬徽道:“你只看到管仲變節失義,卻不知他在時的齊有多強大。他與齊是相互成就。而你,與呂氏和,以后基業,何止管仲?是整個天下十三州。份量能一樣嗎?!你能盡軍事之才,你更能輔治國之能。”

諸葛見他有點激動,惜他之才的意思,便道:“若能輔漢,縱不長久,哪怕不到百年,也值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還有什么能說的?!

這個世上,又有誰真正的能說服得了誰呢?!

語言的藝術就在這里,只要你心內有堅持,自有道理為你所用,為你辯駁一切。

可是,聽不進去的,別人哪怕說破了嘴皮,也是聽不進去的。

人生在世,其實所堅持的只是內心的堅守與力量。

司馬徽放棄了。說到這份上,沒意義了。

他嘆了一口氣,道:“也罷了,各人有各人的運。祝您好運,只是恐徐州不會讓你脫身。”

“無妨,亮自有妙計。”諸葛亮道,“都是友人,亮不說服你去尋劉玄備,分離在即,水鏡先生也不必再為徐州勸亮了吧。”

不以堅守為辯,而是說友情了。

司馬徽笑道:“可。”

也是!磨一個志不在呂的陳登,呂嫻費了多少勁,才算勉強的磨了過來。

而諸葛亮卻更為堅守自負,這樣的人,哪怕嘴皮說破,留住了人,也留不住心的。想讓一個人改變觀念,難于上青天!

司馬徽突然大笑起來。

“笑何?!”諸葛道。

“笑呂嫻清醒而自知,知你必不留,也不來尋你,”司馬徽道:“更知她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司馬氏必不肯主動來,才出此下策,惹怒與逼迫,雖不恥,到底有用。一介女子,如此清醒,手腕卻毫不凝滯遲疑。這樣的人,不為英雄,難道孫策劉備也可為英雄乎?!徽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這樣的主公。從來沒有!”

諸葛啞口無言,良久也笑了,對這話是認可的,他知道,只怕她太知道,自己一定不留,才這么急的把司馬氏弄來。

她更看到了蜀益,看到了自己的份量,用司馬氏子弟來對敵于他……

是這么個意思吧?!

這位女公子,何止有才德,看人也準。

對她,諸葛也是服氣的,“今不見之,將來,必在戰場相遇。能與之對敵,也是人生幸事!”

“只是若呂敗,曹勝,只恐今生無有相遇之時了。”諸葛道。

“曹呂之間,必只可存一,”司馬徽道:“呂氏根基是薄弱了些,然而以少勝多者,以弱勝強者,不可勝數。徽賭呂嫻贏!”

“五五之數!”諸葛是很冷靜的,道:“曹呂各有優劣。曹操雄才偉略霸主之才,有天子在,有各大世族豪家,將才無數,這個根基,呂氏是比不上的。”

“那就看最后的結果了……”司馬徽笑道。

諸葛一笑,道:“劉玄德一直在尋亮。”

看來是非去不可了。

司馬徽對此也無可奈何啊。

攔?又怎么攔呢?真的要走,怕是死也要走,真的能逼死隱士嗎?!真的這樣,才是真的后患無窮,一個迫害賢良的名聲就逃不了了。對呂氏現在口碑的轉好,可是致命的打擊。

而此時的司馬氏,也是特別無語,聽到消息的時候,族中老人和族長等人都暈倒了。一個個臉色是青又白,恨又怕。

“無恥,無恥之徒!緣何害我司馬氏,”司馬防當真是狼狽不堪,一面命人扶父親等族老輩,一面又破口大罵,道:“呂氏無禮之后,而我司馬氏,是夏官祝融之后,鼠輩亦敢肖我司馬氏乎?”

司馬懿是司馬防次子,急來聽到,道:“父親慎言,若不慎之,只恐不可存于曹呂之間矣!”

說實話,司馬懿都不肯事曹操授予的官職,曹操幾番示好,拉攏,要給與官職,都被司馬氏拒絕了。

如今這個呂氏這般謀算,可想而知,真是烈油澆在了火上,多么憤怒了。

河內這一支司馬氏是真正的世家豪族,可以追述到商朝,一直世代承夏官這一職位,到了周朝,夏官改稱司馬,司馬是官名,同時也是他們的姓氏,久而久之的,官名為姓氏,便世世代代的承襲下來的,遠古沒有姓,只有名,有了官名為姓,也就是姓名的由來。司馬姓氏是其中之一。以官名為姓傳下來的,都是大族!這么說吧,王朝易滅,而世家不敗,說的就是這類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