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呂布之女

第418章 進退難周泰慌神

“陳登趕出城,卻依舊不走,只是駐扎營地,”周泰道:“都先入了城,再被趕出城,古怪之一,趕出城,還未撤退,卻安心扎營,離我營不過十里,古怪之二。要么陳營中有古怪,要么趁我營去,張飛必來襲營,傳令各營戒備,一定要小心。”

眾人都聽令下去了。一副嚴守營地,一面又加了人馬前去助凌統。一時二將分開。

凌統攻陳登營,而周泰只能焦急中守營不出,他怕是調虎離山計,因此便是心急凌統太莽,也只能守營不出。

卻說凌統帶了三千人去,尋思著陳登并非戰將,絕不是可戰之人,三千人,足以團滅他們的營地了,因此興沖沖的去的。

而陳登的腦子更為清楚。

他身邊的幾個副將,一路從黎庶提拔上來,皆是無名之輩,武藝雖高,卻終究還未有真正的能奠定基礎的戰功。

也因此,欲立功,一定要助陳登成事。

陳登與他們商議道:“現在凌統已經出營去襲營了,我雖叫張飛候在那,可戰,然而,張飛終究非是徐州之將,無論是斬殺凌統,或是生擒凌統,或是一無所獲,他都終究不可能一直聽命于我,我也不能全然依賴于他,張飛雖莽,雖可利用之,然而,真抓到了人,未必肯交與我。”

眾副將道:“此言的確有理!先前將軍一心要他一定要生擒來將,只恐張飛并不蠢,怕是料到了將軍所欲為之事,因此,若是生擒了,也未必肯交與徐州。”

不管去的人是誰,張飛都會盡量的生擒,而陳登已經跟他說過很多遍生擒之策了。張飛便是再莽,其實在戰事上,真的不算蠢。

他必懂得!

“因此,生擒江東之將,登壓根都不寄托于張飛身上,”陳登目光灼灼,道:“登的目標在于江東本營。”

“襲營?!”眾副將道:“凌統雖去,然而本營尚有一半兵馬,襲營也未必能有所得,況且周泰向來悍勇,便是我等合力,也未必能……”

不是他們自卑,而是若要生擒,誰能有這個把握?!

況且周泰歷戰無數,經驗無數,又哪里是那么好擒來的,若說只是廝殺一陣,他們自然都敢放大話了,只管放開了手腳打殺便是,只是生擒這,實是不能保證。

“我自知之,所以才需更用非常之法……”陳登道:“凌統去,周泰卻堅固本營,所以去襲營,非上策,不如用詐!”

“用詐?!”眾副將抬手道:“請將軍吩咐指教!”

陳登十分冷靜觀察著,道:“先前,我故意詐我與張飛失和,被趕出城去駐扎,其實是讓張飛守株待兔。而凌統果然急慎,去了。若遇張飛,必力敵,而張飛也會用我之計,力求能生擒凌統,再他們打起來,周泰守營必急,屆時,我營與其去襲營,不如且詐出周泰來,再引誘其到陷阱處,再一舉而擒,方好。”

眾副將一聽,便大喜,道:“此謂聲東擊西之計!將軍好計!”

“看似是凌統,其實擒的卻是守營人,是周泰,只是此人勇武,汝等若與之戰,絕不可大意,不可逞強,以擒之為主!”陳登道。

“是!”他們心中有數。陳營營中沒有大將,他們不可有半分的閃失的。只能用計,而不是強戰。

陳登道:“看張飛處的火光,若起火,汝等可四面分兵而去,先去詐出周泰,待他領兵出來應援時,再去襲營放火,多響鼓聲,周泰心慌,前后不能顧暇,若回,則有陷阱,若繼續去救凌統,也有陷阱,以確保萬無一失!”

“是!”副將便一一聽從了,皆領兵而去。

陳登站在城墻上,看了一下城外的動靜,又看了一眼城內。

他兵少,又無大將坐陣,若擒周泰,只恐張飛不肯饒了他,一定把周泰奪過去。因此這不僅有事先的安排,事中的機會,還有事后的處理絕妙。

雖事在人為,也要看天意。

陳登喃喃道:“天助我一舉而擒江東之將!”

若能擒得一個,王楷必能被換回。他雖與王楷也久有宿怨,不太合拍。然而,都為徐州效力之人,此時此刻,自需都要齊心。

若有私心,也早晚如袁術一樣,遲則敗死矣!

如今徐州各處也是有著張力,一邊失守,可能都會產生連鎖反應,他既自信領了兵前來廣陵,就務必要將廣陵給看的緊了,否則又怎么承諾當初應下的大話?!

陳元龍啊陳元龍,此次你用了全部智計,想要借樹生花,可一定要拿捏好了啊!

且說凌統一徑跑向陳登營去,見都掛著徐州的旗,營地也剛剛扎好,一切都亂糟糟的,一時大喜,領先沖進了大營,道:“務必生擒陳登!為吾主立功!”

“是!”眾江東兵士勇猛沖入,這才發現營中一人皆無。

凌統吃了一驚,禁不住冷汗直流,道:“糟,為計了!速撤!”

正準備撤出去的時候,突聽一聲炮響,從四面八方,殺出一員大將,正是張飛,張飛暴喝道:“……你爺爺在此,凌統,你還不速速下馬受降!饒汝不死!”

凌統本來是準備撤的,一見張飛,新仇舊怨全涌上來,便生生的止了步,拉著韁繩,冷笑道:“降汝?汝是何人?!吾凌統豈能降屠夫輩?!天下果然不濟矣,屠夫也能做將軍,哈哈哈,張飛,受死!”

張飛已是大怒,拍馬拎著板斧便來戰凌統,一時圍住,便廝殺起來。

營中到處都有點火,火光沖天,再加上炮接連響了一陣陣的,弄的地都在震動。

凌統久攻廣陵不下,早已經心中暴躁,本來是想立了功,拿下了廣陵就急速回去與主公匯合的,可是卻在此曠戰多日,弄的疲盡力乏,人仰馬翻的,好不吃力,再加上每每叫戰張飛,張飛皆不應戰,凌統豈能不急不躁不怒?!

也更因此,此時憨戰盡興,竟是忘了來襲的是陳登營,而出現張飛中計之事,忘了個干干凈凈。

熱血上頭,只有戰意,哪還有腦子在?!

況且現在這狀況也不容退,若是退,在亂軍之中跑不出去,能立即被趕上來的張飛用矛刺死,用斧砍死了……

凌統深恨張飛,冷笑道:“前番叫戰,汝皆不下城戰,此時倒英勇起來,屠夫輩便是屠夫輩,手中拿著斧頭做甚?!”

“做甚?!”張飛冷笑道:“將汝剁成肉醬!與汝戰,無須用我矛,板斧足以,汝為孫將,卻不過是我斧下肉醬!哼,來攻廣陵久矣,廣陵是我哥哥的廣陵,豈容你多番來攻取!休得怯戰,看爺爺的板斧!”

凌統大怒,一時與張飛憨戰不已。兩人斗的如烏眼雞一樣。

張飛雖莽直,脾氣是真的不好,也的確是屠夫出身,有一身勁,有一身熱血,也容易被激怒,好酒,好打人,有無數的弱點。

但是他這個人,若說他在戰場上沒有智商,沒有腦子,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甚至有幾分急智,便是現在與凌統殺紅了眼,也沒有下死手,只是吊著凌統,一直未忘陳登之計。

當然了,他雖依陳登計,卻也有自己的打算,他若生擒了此人,自然絕不可能交給陳登的。

只能說,他雖與陳登來回應付,其實這二人都各有思量和私心,同在不同陣營,這是在所難免的。

而且張飛并非是完全不顧信義之人,縱然陳登已是投了徐州,在他心里是叛了劉備,然而,他依舊還是守著最基本的要義,并不會輕易做出宴殺陳登之事。

這其實與漢末的基礎文化相關。

劉備不負義,不能背著負義之名,因此張飛哪怕恨陳登恨的牙癢癢的,卻沒有下死手。也與此有關。

他對劉備是真正真心,為了劉備的名聲,他一樣愛惜之如同自己的羽毛,而能收斂和克制自己的脾氣,獻上忠心。

這樣的人,算是一個極忠勇而善斷的大將了。

哪怕他的脾氣,是真的很壞!

張飛漸漸露出下風來,表現出一副不能力戰的樣子來,面上也有幾分惶然之狀。

凌統一見,已是十分欣喜,立即趁勇而追,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道:“匹夫懼矣?!看吾大刀!”

張飛掉馬就回,跑道:“下回再戰,今天且放過你!”

這邊人馬見張飛一跑,便也撤了。

凌統哪能放過這種機會,一面追一面大怒道:“速速趕殺!殺了張飛,廣陵可破也!”

張飛見凌統追了過來,一時心中忍著得意,面上卻道:“汝追吾作甚?!”

凌統拿著大刀不知不覺已經追出營了,指著張飛冷笑道:“今日且叫你成為吾刀下亡魂!燕人張飛不過如此,哈哈,怪道曾不出戰,原來是不敢戰也!”

張飛忍著怒,冷笑道:“豈懼你?若不是怕守不住城,怕你?!”

凌統道:“汝今日死在這,只恐廣陵被陳登奪了吧?!那陳登是在利用你,而你卻半點不知,果真是屠夫腦子……”

張飛忍著不答,只是拍馬急走,走過一個坡便拐彎跑了。

凌統此時正熱血上頭,哪肯放過他?!因此也拐彎急追,竟是忘了看地勢,一時大意,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人仰馬翻,已被絆馬索給絆倒了,徑直栽到地上,他還未撐著爬起來,已被網給網兜了個嚴嚴實實。

凌統一驚,額上出了汗,正欲尋刀,然而大刀在栽倒之時,也掉出去了,此時,他手無寸鐵,已是驚愕不已。

張飛已經悠悠的騎了馬過了來,冷笑道:“說誰沒有腦子?!沒腦子的人是你!江東孫郎手下若都是汝等之輩,不敗才怪!”

說罷不解恨,上前來給了他一悶棍。

打的凌統是頭上冒血,然后戰斗力也幾乎卸了大半。他只能暈乎乎的徒勞的扯著網,下意識的想要掙脫網出來。

張飛看他如此不濟事,一時得意,又吩咐道:“重兵把守,拉回城去!切勿叫陳登瞧見。此人交與孫乾著人看管。”

比起陳登,他雖然不大看得上白面書生孫乾,但若說此時信誰,他當然更信孫乾了。

眾兵士應了,便將凌統給綁了,拉回城去。

而張飛帶著兵馬再趕回營又是一陣廝殺,一時火光沖天的,誰看不見?!

周泰看這陣勢都已經心驚肉跳,但愿凌統別出事。

但是事情吧,就是怕什么來什么,就在他焦急萬分等消息,要不要去應援的時候,突然有凌統的殘部狼狽的跑回來,道:“稟告周將軍,出事了,凌統將軍去了那營地,才知不是陳登在那,而是張飛!如今膠著應戰,只恐有失,張飛極勇,凌將軍怕是有閃失,陳登與張飛并非不合,而是張飛借陳登之智,詐的凌將軍好不苦也……”

周泰大怒,又怕是詐,便道:“現在如何了?!凌將軍呢?!”

“援軍雖至,但被圍殺,吾等拼死才來報信,現在怕是有失,張飛是有備而去,只恐還有陷阱啊……”

周泰遙望火光,心里也跟火燒似的,一面想去援,又怕營中有閃失,一面想守營,又怕凌統出事,自斷一臂,竟不知如何是好!

“張飛既在那營,陳登又有何力能來襲營?!”副將等人道:“將軍只放心前去,營中自有我等相守。定無閃失!”

周泰想了想,一面心里罵娘,一面道:“亦好!汝等可務必守好營,不得有誤!”

“是!”眾人應了。

周泰則點了兵馬,急速的往凌統處去了。

行到半路,卻聽到有鼓擂之聲,周泰吃了一驚,道:“怎么回事?!”

“將軍,不好,本營之處有急也……”偏將急道:“怕是陳登擊我后了,好一個奸詐的陳登,竟此時前來襲營!”

周泰道:“不好,剛剛報信是詐!不然他如何得知我已離營去救援,偏此時來襲營!?”

用計,要半真半假,才能恰到好處,陳登極jing于此道,所以,他做了兩手準備。

此時不管是周泰繼續前,還是回,都會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