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呂布之女

第578章 舌燦蓮花說袁紹

然而事情難辦就難辦在這里,若是與呂布父女這樣僵著,萬一他與袁紹打起來,這父女二人棄了前線,直奔許都,那他一切的布謀就全完了!

郭嘉道:“兩權相害取其輕,兗州,或許都,這時候必須得舍一個。以后再奪回,也可。”

“只恐舍得易,取回難。”曹操道:“今歲徐州豐收,徐州又極善經營,也不知為何,竟有些儲糧,真是難得!他是能打得起的,一旦進了兗州,冀州,他們父女還會再回徐州去嗎?!”

郭嘉搖了搖頭,道:“然,滅袁紹,主公還可得三州之土。”

“如此,便要遷都了。許都與兗州太近!后面局勢必不樂觀。”曹操道。

然而這也不得不為的權宜之計!

曹操也是料不到啊,被一個無謀的匹夫,逼到了這種地步。這個局面,也是意弄人!

曹操揉了揉眉心,郭嘉哪不知道他愁什么,他雖要與袁紹決戰,然而,卻終究憂慮的不止是袁紹,而是讓他更忌憚的呂布父女。

哪里料得到這個呂嫻就是這么沉得住氣呢?!

他大軍來是來了,可是駐扎在彭城就是按兵不動。

哪怕她肯動一動,哪怕呂布硬闖而來,這樣無謀的人,曹操與郭嘉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可是他不動,就是奈何他不得。

所以曹操對這個人,是真正的妥協又妥協。

這個呂嫻,何止是他的大敵啊。

若是只有一個呂布,這廝只怕早忍不住已經進兗州了。

對峙之戰的兩端,最怕的不是出牌的人,而是怕不出牌的人,大戰已經在弦上了,她卻半點不見慌張,慢吞吞的,步履從容的按著心理戰術,推進著走。

這樣的一個人,叫曹操忌憚若斯。

郭嘉自也知他的心性,便道:“唯今之計,只期望韓遂能拖住馬超,劉備能拖住徐州。”

“難矣!”曹操道:“先依此計,再從長計議。袁紹到底不可輕忽,他終究勢大,還是要早滅。”

曹操現在有點擔心的是什么,是呂嫻太能,最終若是得了袁紹的助力來攻他,那可真是瘋了!

張遼降了袁營,這樣的事,什么不會發生?!

越是如此,便只能連保持聯盟,割點肉也只能割了。

郭嘉也是這個意思,早圖早好,再拖下去,一是拖不起,二是怕再有變,那才是真冤枉。

畢竟袁紹是真的勢大,他派的人進兗州到處策反各郡縣,讓曹操頭疼不堪,曹操現在雖知謀略重要,然而,卻也是顧不上了,就怕滅不住身上的火,反倒拖下去,燒傷了自己!

當機立斷的便立即寫信去了兗州。

引狼入室就引狼入室吧,進了兗州,至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若要冒進許都,曹操也能攔得住。

信發出以后,他見袁紹營中也遲疑未決,便先回了官渡,先行秘密回許都去了。只是叫軍營繼續插旗于黎陽,以作疑兵之計。

且審配信先進袁紹大營,袁紹得知袁譚連夜出城來前線,心中微有不悅,只是并不肯發,叫人看出。

然后袁譚就到了,袁紹心中惱怒,喜色盡去,便傳他進帳,袁譚進了帳,袁紹大罵一聲,“孽畜,為何無令擅出鄴城!”

袁譚只作不知袁紹的臉色不虞,只喜道:“父親,兒子不負父親所望,招降了呂布帳下大將張遼,此子叛了呂布,已然攜子前來投奔,兒子喜不自勝,火速出了鄴城,領他前來見父親,還望父親親自納之一見。”

袁紹一怔,道:“張遼?!他本是呂布手上第一大將,為何會叛呂布?!”

許攸從袁譚身后轉出,道:“是大公子寫信厚利誘之而來,實是大公子良苦用心之功!”

袁譚道:“有張遼在,破呂布,指日可待矣,兒子喜不自已,這才來親自告知父親。兒子無令擅出,實在有罪,愿領罰。只是,此事大喜,兒子實在不能不來,父親得此子,征滅呂布,必有功也!”

袁紹聽了,心中有疑慮。

“主公!”時正值各謀士皆在議軍事,沮授急道:“張遼跟隨呂布忠心耿耿,位高權重,深受信任,如何會叛呂布?!他上次戰后,已然被封威侯,此是一等爵也,名利雙收之人,如何會為利而來投主公?!主公三思,只恐此事有詐!”

許攸道:“因為大公子許諾他,若來袁營,可統率三軍,立昔白起之功也。但為武將,若只圖名利,怎么傳于后世,所追求者,又豈是沮大人所可知?!”

沮授氣的大罵道:“許攸,你少蠱惑大公子與主公,是非不分,壞了大事!”

“沮授,我才要問你,你此言是疑心大公子與張遼有謀,有勾結呂布之嫌了?!”許攸道。

沮授氣的心頭一哽,也是頭鐵,干脆向袁紹拜道:“主公,此也無有不可!”

“沮授瘋了!大公子是主公長子,便是再渾也不會行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事,你休無憑據指責之!”許攸也是大著膽子喝罵,見袁紹果然遲疑,惱怒的臉上有點疑慮,便忙上前,泣道:“主公,長公子憂心主公在前線,恐不能襄助,在鄴城時便茶飯不思,日日思父。因此才以此計而行,只是恐不能成,便未有先報,如今成之急切而來報知主公,實是一腔孝兒之心,主公看在長公子一片拳拳孝心的份上,饒恕其擅離城之罪吧,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長公子是想幫主公,是想盡力,這才犯了錯,還請主公萬務饒過,都是親父子,此類事,又何必錙銖計較,倒叫旁三諜不休矣,便是父子親密,也沒得叫這類人給離間壞了……”

沮授臉色鐵青,差點氣暈過去,起來便要扯撕許攸。

許攸此時哪里怕他,給袁譚使了個眼色,袁譚適時的哭了出來,伏地不起道:“兒子有罪,愿領罰,父親且罰兒子吧,也息眾怒!”

許攸趁勢大呼道:“主公,這是要逼死長公子啊……長公子究竟犯了何罪,要如此被折損威嚴,他本是統領二十萬兵馬的主公左右手也,見此,被逼至此境,悲哉!”

沮授撕住許攸道:“人好口才!裝得好戲耶!”

“都住口!”袁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心也軟了。沮授氣急道:“主公,長公子可饒也,本是父子,錯不咎,也無可厚非,然而此人,絕不可恕!”

袁紹起身將袁譚拉了起來,道:“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哭泣作女兒態!”

“父親!”袁譚便十分心服的在袁紹左右,十分恭從的模樣。

袁紹看了,心軟了,也挺高心。想到他之前所為,到底是怒也消了。

“擅離之事,以后不可再犯!”袁紹道。竟是輕輕揭過了。

袁譚道:“多謝父親。”

沮授急道:“主公,長公子忽來,定是許攸之計,此人,絕不可饒啊!他其心可誅,必已暗通呂布,意欲害主公矣!”

“你休胡言,”許攸也哭了起來,撫袖道:“攸死不足惜,然長公子一片拳拳之心,主公切不可誤會,長公子便是瘋魔了也絕不會暗結呂布,沮授這是句句指長公子,其心才可誅!本是父子相見,奈何沮大人如此追咬不放,到底有何私心?!”

沮授氣炸了,道:“汝,汝這般禍害,還敢,蠱惑人心,主公切不可聽……”

“沮授且退下,”袁紹頭開始疼,道:“且聽聽究竟,再辯不提!”

“主公休勿被此賊誤擾,他是不安好心!”沮授道:“當斬此人,殺張遼父子,送歸三人首級于呂布,方是挑戰之道!”

袁譚深深的看了一眼沮授,暗恨于心,只是道:“父親不妨見一見張遼,可知真假!”

袁紹想了想,便道:“亦好,令他來見我!”

“主公!”沮授心里急的不行,跺腳勸道:“不可見此人,此人是呂布父女心腹,斷不會來降主公,必有詐!”

袁紹見他如此強橫,怒道:“我不用你計,你竟如此惱怒,置我顏面于何地?!行了,你且退下!”

沮授一想起這傷心事又難受起來,道:“主公,與曹操決戰,切不可急進,當緩進,徐徐圖之,方能立于不敗之地啊。”

袁紹冷笑道:“紹兵多將廣,還不能速定下曹賊嗎?!奈何唱衰,如此不詳!”

沮授急的不行,見勸不住,只能道:“張遼極勇,還是喚顏良文丑隨侍左右方好見,以防有意外!”

袁紹尋思了一下,便叫人喚去了。

沮授狼狽退出,看了一眼許攸咬牙切齒,一副將來事敗于這些人之手的樣子。

許攸心知此人謀略極深,怕是被他看出來了,心里也是提了一點心,心里微虛,但是面上卻是半點也瞅不出來,反而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瞪了回去!一副你才是人之心的模樣,我許攸才是真正的忠肝義膽,一心為主公作想!

沮授無奈出來了,一直在跌腳,田豐正察營歸來,見他如此,便問甚事如此慌張。

沮授一一告知,田豐也沉默了。

他與沮授其實也不是完全相合的,只是在緩進之一計策上,觀點是一致的。都是贊成一定要緩進,徐徐圖之,可是,袁紹不聽啊。

袁紹就是一門心思的要馬上滅了曹操。

田豐在張遼這件事上,雖知張遼必有所圖,卻也是有不同的看法,呂嫻肯定是要圖主公的,但是,便是為敵,有利益沖突,也不是非要為敵不可,也是可以相互倚勢,相互利用的。

他還是保留原來的看法,不如借呂嫻之勢,先滅曹操!

至少不能叫呂布父女與曹操共擊袁紹,否則,必有大患。

袁紹是深恨呂布,為前番檄文的事,更為袁尚的事,他是急進想馬上滅了曹操,然后再把呂布父女給滅了,永絕后患。

然而田豐以為,這哪里有那么容易?!

在這一點上,他與沮授就產生了大分歧。

沮授是覺得呂布父女是豺狼,不能與他謀皮,只恐要出事。

看田豐不語,便道:“你還不死心矣?!那呂嫻絕非善類,當初主公好心護送,她卻半路反叛,這種人,可以倚重?!田豐,你糊涂!”

田豐清醒的很,只是政見不同罷了,他道:“若是主公肯相互利用,不是無可圖。”

可是主公什么都不聽啊,能有什么辦法?!

叫他籠絡呂布,他不聽,反而為了一檄文,一直在先誅曹再滅呂,掃清逆賊,定下的話。叫他徐徐圖操,他還是不聽。

沮授一聽,也是悲從中來。最近他正為主公不采用他的計策而傷悲呢,此時一見田豐也是如此,特別難受,仿佛預見了什么不祥的事情,就緩緩走開了,不住的搖頭。

田豐卻準備死諫,不管張遼,呂布父女的事主公如何決定,對曹決戰一事,絕不可冒進。

整個袁氏陣營都曹操,放松警惕了,可是,田豐卻極為清醒,他也決定,必須要袁紹在此事上清醒!

先不呂布,曹操首先不能留。

只要曹操死了,呂布父女無人可借勢互倚,他徐州的實力想吞滅四州,那是做夢!

田豐尋思了一下,便進了帳中,先沒有言語,只是聽著許攸話。

許攸在什么呢?!

在袁譚一番孝心,為了招降張遼,用了很大的心思。

這個事,在他們二人嘴里一轉,竟成了袁譚的功勞,變成了他主動招安來的。

然后又了張遼在呂營中的委屈,明明有大功勞,卻一直領軍在與孫策對戰,他本不擅水戰,卻要與水兵開戰,其實打不起來,這就是隔靴騷癢一般,讓張遼心中極為不滿。又張遼想成為的人,是秦之白起,欲建此功,須跟隨四州之主袁公是也,他定助袁公一臂之力,誅滅曹操等言,又將來,必要助主公征服徐州,蕩平下,以定疆土基業等,那許攸果真是舌燦蓮花,的袁紹都心動了,道:“此子既是有才,又慕我軍,有投靠之心,待紹一問,再。”是殺是用,還是看看!

袁紹本就自負,此時之心,與當初見呂嫻時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