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呂布之女

第956章 精準打擊投石機

司馬懿道:“張將軍謬贊,不敢受也!”

許攸冷笑道:“如此高贊,是不能受。若是敗了,豈不是這馬屁也撲了空?!多丟人!”

這話一出,可把張楊也給得罪了!

張楊很生氣,也不會給他半絲顏面,當眾臉就垮了下來,咬著牙,他說點好話,還要被這樣的東西給奚落?!他正要反唇相譏。呂布只當和事佬,笑道:“誒?!戰之前,觀戰只可,不要為口角爭長短!”

張楊噎在那里,只能作罷,只是剜了一眼許攸。

許攸本來就與他不對付,冷哼了一聲!

呂布心思早不在他們身上了,只是津津有味的看著城下的兵馬。

城下可用壯觀來形容!這是一種什么樣的震撼,很難形容。歷來人們對于規模效應的反應都是極為強烈的,誰不愛大場面呢?!當前提是戰爭的時候,看著這一切,是既興奮,又激動,還有恐懼的。

戰爭是分生死,是毀滅,是將一切重組序列。它必有輸贏,或是雙輸,但不可能有雙贏。哪怕是經驗豐富的戰將,也是必然興奮的。那是熱血的沖動,它在血液里盤旋,流動,加速的流轉。

哪怕此時他們并沒有很多的信心,還有著對贏的把握,可是他們卻愿意去相信他們的軍師,哪怕他們的軍師從未真正的展現過他的實力。真正的能力!

可是,他們愿意信任,愿意托付。因為女公子選的這個人,他們對女公子有信心。因為呂布此時的毫不懷疑,淡定不遲疑,心大。他們愿意相信軍師,因為就算失控又怎么樣呢?!他們還有呂布力挽狂瀾,呂布哪怕平時再不靠譜,最危險的時候,有他在,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他們也是有著底氣的。

更何況,就算不能力挽狂瀾又如何?!撤退就是了!他們本就沒什么值得失去的!

這座城池,說實話,本來就不屬于他們。是他們的軍師用計得來的!徐州與冀州現在戰略地位離的太遠,是不可能,至少現在不可能就能將它防守的。他們都一清二楚!

這一切的綜合,讓他們淡定若斯,毫不懷疑司馬懿,那種信任,是極致的托付,是性命和熱血的信任。是豁出一切,與他拼死一搏的無盡勇氣!

這一夜,是司馬懿真正的嶄露頭角的一夜。他從士子之中出來,露出崢嶸,證明他是有著怎樣的大局觀的一個人,怎么樣老謀深算的一個真正的戰略軍事家!

他所擁有的,不止是小的戰術計策,更擁有的是罕見的全局的把握的極致展現!

指揮大規模戰事的軍事能力,非尋常人之所能有!

今夜,是屬于司馬懿的序章,是他的時代的序幕。

夜幕來臨了,對面的兵陣之中火光亮起,都是火把,燃起,熊燒著連在一起,有一種被它所包圍的感覺,不由讓人心臟一縮。

若是膽怯的人,只怕此時也會產生極致的恐懼。

諸將都已就位,有少數戰將站在司馬懿身側,只聽他調遣。謀士等人也就沒有就位,他們當然遠沒有司馬懿這般的淡定,而是不停的交首接耳,對著城外的軍陣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不過眼中并未有恐懼,而是有著興奮,或者是分析!

“投石機以重擊,再配合以火攻箭機,先打亂我軍城墻上的布置,再輔以云梯來攻城,必是如此……”

“不錯,無論城墻有多厚,無論守兵有多雄厚,若袁熙押上全部兵力來攻城,我軍也必會吃不消……”

“所以,要先掌握主動,打亂他們的步奏,以攻為守,而不是以守反攻!”

不少謀士皆紛紛點首,又對著敵軍的兵力指指點點,哪里重,哪里輕,哪里是什么軍營,哪里又是輔佐,哪里是火力,哪里是弓箭營等等,竟是一清二楚。

這么臨陣分析的淡定,竟有一種不是在打仗,而是在觀棋的味道!

踏踏踏!有斥侯并列上前!

“回主公,報軍師!敵軍的投石機的數量與位置已經較準完畢!”有傳信兵有條不紊的前來匯報。

司馬懿從旗兵手中接過了小旗,那枚旗是紅色的,只見他將之插到了前方的棋竿洞中,旗很小,并不是給全軍上下看的,而是給旗手以及通信兵看的,只見通信營的兵士們看到,如游走的蛇一樣的往四處的兵營去通風報信,而這只在一瞬間發生,仿佛一個巨大的儀器,司馬懿給出了信號,而這個機器開始精密的轉動,直到此時,才些微的露出它的一角,它不僅是高精度的,高密度的,更是有效率的,上令下達的最高指令得以最快速度傳送出去!

這是何等的管理能力!

各信兵如魚一樣的到達各位置,迅速統一的置換上了一枚紅色的大旗,迎風招搖,然后各營專門盯著紅色旗幟的信兵立即將信息傳到各將領耳邊!

然后迅速的也插上了紅旗,再給以反饋,表示已然全部就位,并接到了進攻的信號!

這一切,都是無聲發生的,像多米諾骨牌,那種效率,便是馬騰看了都直瞪眼!

司馬懿站在旗幟前,似乎定住了。全軍上下也都摒住了呼吸,只等最終的信號發出!

而此時城墻上的異動,也被袁兵的通信兵報到了袁熙面前,道:“……城墻上的旗幟突然換成了紅色,全部!”

“紅色何意?!”袁熙道。

“不知,不知是準備進攻,或是防御,還是待命……”斥侯道:“虎威軍的每遇戰指令都不同,各旗意目前并不知。”必須要等他們開打以后,才能根據他們的所作所為,來作出判斷。才能應對!

“將軍,雖不知何意,然,我軍不必再等了……”各將道:“不若先進攻!鄴城雖大,然也抵不住萬人同攻!我軍共四萬人,何必懼他們?!雖前后有敵,然只出一萬人,足以攻略下城池!”

袁熙臉色變了變,臨城已至戰,不戰已不可能了!只是他知道,這么大的規模,這么大的陣勢,倘若此戰不能攻入城,便不可能有再,有三……一旦攻不下城,就徹底的不必再僵持攻城,因為氣勢一旦下去,很難再提上來。畢竟這是拔回自己的城池,而不是拔敵營。

若克敵,十戰十敗,只要調整的好,也未必喪氣!

可是,拔自己的城池,本就懼傷城內百姓,有克己之嫌,如果還一遇如此大戰不克,那根本就沒希望了!

袁熙能鼓起這樣的勇氣來戰,本身就已經做好了,萬一不克敵,而只能被迫退兵的準備。否則,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畢竟這個局勢與一般的攻旁人的城池是完全不同的狀況。死磕,可不是一個好辦法!

這一戰,很重要,對袁熙很重要,對司馬懿也很重要,對鄴城更重要,對局勢,更有大的影響力。

已無退路,必須要一戰!

袁熙道:“傳令下去,既刻攻城!投石機先行,火攻箭手在中,弓箭在后,配合以云梯,各軍營配合行動!點火為號!”

“是!”各斥侯騎馬拿著火把火速的傳令了下去,最巨大的火矩被點燃,鼓聲擂起,驚動天地,如同巨雷。那種共震,叫人心頭發麻!

進攻的信號已起!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大軍剛剛預熱,正在啟動,卻見城上先發制人!只聽一聲巨響,砰的一聲砸了下來,這種動靜,震的地都動了一動!

整個袁兵陣中都嚇了一大跳,嘩然的打亂了陣腳,因為人還未震驚,馬已經受驚亂了起來了。

“莫慌!”戰場太大,只感覺到地動,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很多離的遠的人一面拼命穩定軍心,安撫馬匹,一面大喊道:“……何處的動靜,去探明!速速!”

各營皆是如此,這一聲巨大的動靜,讓袁熙都沒有想到,他也差點從馬上栽了下來,臉色微變,人都恍惚了,道:“……何處失守?!速報來!傳令各營,若有影響軍心者,立斬!”

然而,這一聲卻遠遠的沒有停止!

只聽見更遠的一處也響起了一聲巨大的響動,十分雷同,一模一樣的動靜!

產生的震動,有著像爆炸一樣的威力,死傷無數……

袁熙整個兵營都慌了,袁熙知道再不能這樣下去,否則節奏就先亂了,一時也顧不上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便火速傳令道:“……投石機反擊!速速!”

可惜剛傳出去,卻又有斥侯焦急前來匯報,道:“報——!”

尖銳而焦急的傳信之聲到了袁熙馬前,不及下馬跪下,便道:“……敵軍城墻上不知何物極具殺傷力,竟投下來而毀了我軍兩臺投石機!”

“什么?!”袁熙不敢置信,道:“他們城墻上是何物?!且速去令剩下的投石機反擊!毀掉它!”

“是!”斥侯火速去了。

“去探明敵軍城墻上有什么利器?!”袁熙根本不敢相信,只能火速發布軍令,以避免被動。斥侯火速的去了。

袁熙的臉色卻青青白白。

因為,他沒有得到這個情報。投石機豈能輕易的毀去?!此時的投石機無比的笨重,遠攻是不可能精準打擊的!它連挪動都難,又怎么能夠被輕易毀去呢?!

怎么做到的呢?!一定是有他不知道的兵器。大意了!司馬懿必定藏了很多的后手。

袁熙大腦極速的轉動,此時也不能完全的指望投石機了,哪怕被打亂了節奏,但他也不能被打亂陣腳,因此不妨礙他極致下令,道:“……弓箭營準備,掩護云梯,立即全面進攻!”

“將軍有令!弓箭營準備,掩護云梯,全面進攻!”斥侯四散傳信而去!

袁兵畢竟是正規軍,就算亂了點節奏,也沒有完全的被亂了陣腳。

然而接下來,在漫天箭雨以及火箭之中,照亮了城墻上的那巨大的如鳥型的大物,只見它開始重新調整方向,有條不紊的修正了角度,砰!又一發出去,精準打擊到了另一枚敵軍的投石機!

袁兵投石機又能有多少臺?!此物極其的笨重,就這瞬間已打去三臺,廢了三臺,還有多少臺能夠被這樣的東西打掉的?!

此時許攸心中極度的驚愕和復雜。馬騰更如是,他怔怔的看著那個巨大的如鳥隼一樣的東西,沒料到它的攻擊力如此的強悍!

它絕不是投石機,因為它需要調整角度,甚至上面還有一些遠距測算的小裝置,而它用的是重型的像弓箭頭一樣的東西,長相有點像蜘蛛,用八到十個角,尖銳而冷酷,借助這個投出去,一瞬間所產生的破壞力,足以打掉石頭!

這是改進裝置,雖然令馬騰震驚,可是更令他震驚的是它的組裝是可以拆分的。當然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它具有測算的功能,可以做到精準打擊。怎么測算到的?!

或者說,司馬懿的情報能力也足以令人震驚,為了怕袁兵對他們造成破壞性的打擊,他必已早知袁兵中真正的投石機的數量。必然是篤定知道的,甚至都可能知道它們的位置。

如果沒有這樣的勝算,或者說是自信,他怎么敢叫呂布上來觀戰呢?!

馬騰正發怔間,只見漫天而來的箭向著城上來了!它們到了天上,亮的像星星,卻是尖銳的要奪人性命的星星!

城墻上的盾牌瞬間列起,將他們包裹住了,幾乎沒什么死角!

有無數的弓箭鑿進了城墻里,發生鏗鏘的聲音,有點刺耳!

他們在一個烽火臺里,本就已有了遮擋,此時有盾,哪里懼怕這漫天星雨般的奪人火箭!

只見那巨型鳥型兵器,按著既定的路線開始一個個的反擊,有條不紊,甚至手熟了以后還更快了,袁兵的投石機一個實力都沒能發揮出來。還沒準備好就已經被擊碎。而城墻上的攻擊開始了!

弓箭對殺!?

并非如此!

是火殺!

投石機失效,而要投到城墻上的火油,自然都已經不達射程目標。那么,它的存在,便成了他們自焚般的自取滅亡的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