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呂布之女

第1076章 用心良苦大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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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幾方都兵力在此,不可輕舉妄動,而司馬懿所做的便是平衡之術。

而平衡之術最重要的就是絕不能輕舉妄動,現在除了張遼和己方人馬,誰都不可信。包括鄴城內的張合淳于瓊和高覽。

所以,絕不能急著就進鄴城。而須在外防守以應變,主動的尋找出擊。

為將之事,絕不可懶惰,若有什么一勞永逸,進城駐守便高枕無憂的想法,還不如早早回家去種地。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只說張遼漸往袁尚和袁譚的大營的途中的時候,斥侯來報道:“許攸在半道上發現了不對,就逃了,聽聞他在半道聽到郭圖之死,心中憂懼,不敢逃往袁營,而是欲往我虎威軍來。心知曹營必不肯容他,一心一意的要來我徐州營,只是,被通知到的袁尚堵住,拖回營就殺了。”

張遼聽了,道:“是曹營給他通風報了信?!”

“應是如此。許攸既在半道發現不對,恐怕一開始就是兩營要準備交接此人的了。”斥侯道。

張遼道:“借刀殺人至此也不甚高明。不過許攸既是要來我營中,倒有了理由去吊祭一二。”

“將軍,恐怕袁譚袁尚不會太高興。”部將道。

“人都已殺了,再不高興又能如何?!也攔不住我軍吊祭。”張遼道。

許攸雖然該死,然而,畢竟當初鄴城之事,是有著他的功勞的。他突然死了,徐州營卻毫無動靜,多多少少的說不過去,不免令天下人齒寒。

其實很多聰明人未必猜不出來徐州也容不下許攸。

但哪怕假仁假義,做也做個樣子來。寧愿被人說假惺惺,也不能不做。

就像很多的套路,比如女朋友來了例假,什么噓寒問暖,雖然也知道未必有用,然而,連問都不問,未免也太令人齒寒,也像很多事業單位,什么會議,什么亂七八糟的套路也是一堆,但若是沒有,就失了常法,是要出問題的。是絕對也很難維持下去的。

所以甭管別人信不信,嘲不嘲諷,樣子也得做出來。

張遼到了袁營十里外的時候,早已有袁譚袁尚營的斥侯稟報了回去。這兩人的大營當然不可能扎在一處。雖然兩人面上已然和好,但若說完全的合兵,用腳都不可能。

袁譚聽聞張遼前來,已是大怒,道:“他來作甚?!取我兵甲來,若為戰,豈懼他一區區張遼!?”

“將軍三思,此人力斬顏良,十分勇武,不可莽撞對付,不如且遣人問問他所為何來!?”謀士道:“也許是為了袁尚而非主公!”

袁譚聽了,這才叫人去問。

他卻并不安寧,來回踱步。張遼給與他的壓力還是很明顯的,有力斬顏良的前仇在這里,豈能安心?!他又不是普通戰將,威猛無比。有勇有謀。

眾謀士見他沉吟,道:“許是為許攸而來。”

袁譚只冷笑。

“或是為袁尚而來,呂嫻與袁尚之怨,張遼豈能不知?”另一人道:“然,也有可能為勸降主公而來!”

“癡人說夢,我是袁氏正統,又非袁耀那認賊作父的賊子,便是要低頭,又豈會向徐州俯首?!”袁譚冷笑連連。若非實力不濟,不能輕易與徐州動手,此時他已然帶兵去與張遼一戰,懶得與此人說廢話了。

當年父親就是太相信呂嫻無害,又是一個女子,作不得禍害,生生的錯過了斬草除根的最佳時機。否則,哪有今日之慘敗?!也不至于讓顏良折于這等人之手。

一想都后悔不迭。

父親在時,他身為人子,子不言父過。然而現在,作主之人已是他自己,他自然絕不會犯父親犯過的錯!

正在殺念起復之間,斥侯來回稟道:“張遼言是為吊祭許攸而來!”

袁譚聞言惡心的不行,道:“貓哭耗子假慈悲,來我營中假惺惺的作甚?!惡心!”

人都死了,你來作甚,作秀嗎?!

“主公……”謀士難為的道:“恐怕這是借我營之勢而來營造他徐州營仁義之名。他為義,便是宣揚我袁營不仁。”

袁譚一驚,也明白過來了,也正因為明白,才更憤怒。

“許攸此賊,作亂為小人,難道不該殺?!”袁譚道:“難道殺了人還叫天下人說我營不仁?!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話雖如此,可是禁不住天下人會怎么想啊。

很明顯,道理當然是這么個道理,然而,主導輿論的卻不是袁氏。要命的就在這里。主動權并不在袁營手上。

所以才有,忍一時風平浪靜之說,說的就是這種時候。當你不能掌握主動權的時候,哪怕殺一個人再容易,也要忍耐。

袁譚此時也有點反應過來了。殺許攸一時爽,然而,事后想一想,的確有點魯莽了。哪怕許攸真的十惡不赦,然而此時只顧泄憤懾人,只怕會起到反效果。

泄憤是圖了一個爽,但是懾人,恐怕只會將人心給推遠吧。

這才是最操淡的地方。袁譚并不是不聰明,而是氣憤上頭的時候,想不到。等到想明白的時候,已經后悔不迭了。

他咬牙,道:“袁尚這事辦砸了,把我也賠了進去!”

誰叫這貨送了一碗肉來與他呢,雖然袁譚沒吃,但對外宣稱已經吃了泄憤。

袁尚這貨坑爹坑自己就算了,現在連自己都坑。袁譚想一想都后悔的不行。

正說著呢,張遼已經到了營外了,袁譚不得不出外來,看著張遼道:“張將軍來者何為?!莫非是意欲又來佯降耶?!家父,為你所騙,為汝所苦,還敢前來!顏良地下可能饒你這不義小人?!”

張遼根本不理會他這廢話,道:“前來吊祭許子遠。便要殺之,為何不留一體面,連遺體都無,遼不忍,前來吊祭一二。”

袁譚咬牙切齒,大罵道:“已在吾腹中耶,你又吊問何人?!與其如此,不如吊問家父與顏良將軍。若非是許攸叛出鄴城,鄴城何至于被汝所取?!人已殺了,城已得了……現在來此吊祭,真是假惺惺。你與那呂布父女一樣,都是惡心之徒!”

說罷率先帶人沖出來要與張遼交戰,大喝道:“小人!看招!”

張遼訝道:“只是前來吊祭一二故恩人,何苦要喊廝殺?!”

張遼這話實在是激的人夠嗆,袁譚哪受得了這個氣,一時沖上來便要廝殺。

張遼不得不與他交了個手,也無意與他再交手,目的達到了,交手一番便立即就撤退了。

袁譚追趕了一陣,心知他的伎倆,一時氣的吐血,臉色鐵青。

“賤人!”袁譚大罵道:“徐州之將,比那最低等的伎子還低賤,下流。呸!什么東西!要他來假惺惺的裝仁義!”

張遼跑了一陣,就到了袁尚營外,又是同樣的一番話。

袁尚一聽是他來,臉都綠了。

新怨舊恨堆積在一塊,一想起趙云和呂嫻,悲憤一起涌上心頭,竟是二話不說便出來戰張遼。

張遼道:“遼此來不過是為吊祭一番許子遠,袁將軍何故如此?!”

廝殺一通,張遼且退且走,便道:“吾力能戰顏良,非汝等所能殺也。也罷了,為報昔日袁本初收留之恩,今日便饒過其二子一命,也算全了遼之義。唉。各為其主,也是逼不得已!”

直把袁尚給氣的七竅生煙。

“卑鄙!明明是假惺惺前來,卻裝作是為報舊恩才不殺我兄弟二人!”袁尚道:“此等不要臉面之徒,天下絕不曾有!”

一時越想越氣,他袁氏若非此人,豈會有一敗涂地的時候,想到袁紹當初是多么強壯,如今一死,他身為人子,被人欺到這種程度,不禁悲從中來,哭道:“……佯降的小人,汝不配提我父親!該死的小人!往后若殺汝,必如許攸一般剁成肉醬,與我袁氏分而食之,方解恨!”

他追殺了一陣,實在沒能追得上,便停了下來,喘著氣一面哭一面氣。想到如今的狼狽,再對比起當初袁紹在時,他是何等的風光,哪里會淪落至此,這一對比,豈能釋懷?!

“父親……”袁尚喃喃道:“吾無用之人也,父親一去,被這小人欺至營前而不能報仇,身為人子,對不住父親……”

難免也有崩潰大哭的時候。成年人的土崩瓦解,天崩地裂,天地皆悲!

張遼營中人也都驚了,跑出老遠還處于震驚之中。一面驚愕于袁尚的悲哀,一面則震驚于張遼的騷操作。

張遼解釋道:“當初佯降,后又殺了顏良,實屬不義。今日之事,也算稍解一二吧。”

為許攸吊祭贏得名聲的同時,還能洗一洗白。雖是順便,然而張遼身為徐州營中人,便是不為自己的名聲作想,也要為徐州的名聲著想一二。雖然是把袁尚給氣了個半死。

諸將都豎著大拇指,道:“一箭雙雕啊……”

何止啊。是既為許攸吊祭,也為自己洗一洗白,同時也探了探兩營的虛實,更是,展現了一種胸懷和實力。

張遼等斥侯回來,便頭也不回的回營去了。

曹仁一直盯著呢,聽聞此信,冷冷一笑,道:“張遼身為武將,如今竟也有如此多的套路。果然與司馬懿是學壞了!必是此人之計。這計雖不毒,卻極為惡心人!”

他若是袁譚袁尚,只怕已經吐出血來了。

“將軍,張遼此舉甚為古怪,只怕還有深意。”左右謀士道:“之前的行為,是以為袁譚袁尚,以及張遼將合力抗我軍。然而張遼此去卻拉了一番仇恨,是何為?!那么之前說動袁譚與袁尚合兵,又有何意義?!文,武,兩面埋伏?!”

曹仁也緊緊的擰了眉頭,道:“司馬懿詭計多端,要小心!”

他也能猜得到,怕是要驅使二袁兄弟為主力,自己則在后方配合,存著保存實力的意思。好家伙,這是要拿袁氏兄弟當刀用,以后再滅刀的意思嘍?!

曹仁偏偏不如他的意。

“他們想要躲在后方,偏不如他的意,此番必定是要將他們拉下戰場,以免他們在后方襲我!”曹仁道。

眾將面面相覷,可是這樣會不會壓力俱增?!三方都下場的話,真的合力,他們會吃不消啊。

也許這本身就是激他們的陰謀呢?!

就是為了拉他們也下戰場!

曹仁已經無路可退了,若是司馬懿與張遼不出動,他怕是會更焦慮,自己與袁氏兄弟斗的你死我活,結果他們實力全無損,曹仁能睡得著覺嗎?!

現在袁氏兄弟是一定要趕走自己,不得不戰,那么,拉張遼下場也放心點。

打兩個是打,打三個雖然難了點,但局勢已經到了這地步,就不得不打了。

他微微閉了一下眼睛,事已至此,便已絕無退路!

寧愿一打三,也不要司馬懿隱在后面,然后冷不丁來咬上一口,那樣在疲憊的時候,恐怕傷害更大!

既如此陰險,不如正面相對!

張遼回營就開始備戰。

四方的戰爭,或者說三對一的戰爭,一觸即發!

而許攸死的消息也傳到了鄴城,同時到的還有司馬懿的信。

許攸死不足惜,可是他未免死的太慘了,以至于叫人不寒而栗,背后發涼。

像呂營和曹營這種逼迫的他無路可走,至少還有條命,假如以后他們也不得不被逼成這樣,大不了,就當孫子,還能茍活。便是被借刀殺人,只要肯茍,還是能活下去的。

但是這袁氏兄弟一個個的,太讓人震驚了。

先是辛評,再是許攸……

雖然許攸是死有余辜吧,但是,讓他們也難免有點令人唇亡齒寒,兔死狐悲之感。

司馬懿在信中也寫明了,袁氏兄弟比袁紹更不堪,絕非仁主,更非良主。

此時二人哪還剩一絲一毫的對袁氏的猶豫和愧疚。

淳于瓊對高覽道:“……軍師之意,怕是要用我們。卻怕我們還對袁氏兄弟存有幻想,故來此信。”

“是否已促成合力搞曹仁的局勢?!”高覽感慨的道:“能把局面弄到這個地步,司馬軍師是了不得的人。”

二人都感慨,對視一眼,道:“你我可不出城,然而可以給與兵力和糧草補充。”

哪怕是三方抗曹仁,壓力也是很大的,畢竟曹仁的兵馬真的是龐然大物。都是精銳。而司馬懿與張遼手上的兵不多,多數都跟著呂布跑了。為了保持贏面,為了防備袁氏兄弟和曹仁,不得不多籌謀一二。可謂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