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也來了,就在明月得意的將蘇家所做之事講完之后。
蘇北身體無力的后退,最后撞在了盤龍巨柱上,失力的滑到了地上。
他從清風的口中得知了整個事情的詳細經過,大姐以為阿瑾想要以他為賭注,同蘇家換取更大的利益,將他囚禁起來了。
于是大姐將消息傳回信陵,與父親等人商議,以在商業上給予朝廷重創的辦法,來逼迫阿瑾將他放出來。
蘇北更覺好笑和悲哀的是,他的阿瑾根本沒有答應大姐,四百萬兩白銀換他自由的條件。
如今云都物價混亂,民心動搖,全是他一念之差引起的,是他半夜偷離皇宮,才造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阿瑾沒有將他當成貨物隨意交換,沒有做任何傷害他的事,反倒是他,讓阿瑾身受重傷,讓阿瑾的處境愈加艱難。
他就是個混賬!
屏兒說的沒錯,他就是個任性無比的人,任性到只考慮自己的感受,不在乎他人的難處。
阿瑾可是女帝,權衡利弊才是她應做的事,但她卻放棄了可解燃眉之急的四百萬兩白銀,只為了讓他自己選擇去留。
響亮的耳光聲接連響起,在這空蕩而幽寂的長極宮,顯得格外的引人注意。
蘇北是真的下了狠手,瓷白的肌膚轉眼間就腫的老高,皮膚下深紅色的痕跡層層堆疊,好似要滲出血來。
“公子,你這是在做什么,快停下!”
明月連忙撲上去,想要抓住他狠扇自己耳光的手,卻迎來蘇北陰狠和爆怒的呵斥:
“你給我滾!
“你是大姐的侍女,你不是我的侍女!”
明月震驚在了原地,喃喃反問:
“公子,我怎么不是你的侍女,我從十歲就開始跟著你。”
“你滾,你滾,我此生都不想再看見你!”
明月還想上前再分辯幾句,卻被面容冷凝的清風禁錮住了手腕,被強行拽到了遠遠的宮墻之下。
“松手,你松開我!”
掙扎之下,她被清風摔到了角落。
清風將她抵在朱紅的宮墻上,厲聲訓斥:
“你不要再打著為公子好的名義,去做傷害他的事!
“我知道你一直都對宋大公子念念不忘,如果你聽到有人說他壞話,你是什么感受?”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明月被戳中心事,不已羞怒,恨不得將眼前的人千刀萬剮。
清風笑得有些悲戚,斂了下眸子,用冷凝的目光逼視著她。
“你可以回想一下,這幾年的時間里,你究竟在公子耳邊說了多少關于陛下的壞話?
“你以為你為了讓公子死心,刻意貶低他喜歡的人,他的心就不會痛嗎?
“是你一次又一次讓他的心,經歷千刀萬剮的滋味,他是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才沒有將你趕走。”
明月仍舊執迷不悟,對清風的話語嗤之以鼻。
陛下對公子的好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當初家主就說過,帝王沒有情愛,公子若是戀上陛下,一生都會陷于苦難之中。
她就是為了公子好,世間女子千千萬,比陛下好的女子多得是,公子又何必泥足深陷?
見她這番不知悔改的模樣,清風氣得快要無法控制自己,一把將她按到了墻上,埋下頭強硬的朝她的櫻唇吻去。
明月拼命的掙扎,不停的朝身前的人拍去,她的大腦快要缺氧,口中又出現濃烈的血氣,難受得讓她壓抑的哭了起來。
清風的身子一僵,垂下眸子緩慢的將她松開。
她的櫻唇紅艷欲滴,染著他的鮮血,更是多了一分撩人的媚意。
他左手撫著胸口劇烈的咳嗽,咳嗽時拉扯著他的胸腔都在震痛。
緩解了片刻后,抬袖擦拭著嘴角血跡,掩下眸中情愫,冷冷的望著明月。
“你看,我逼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你都有這么大的反應,你可有想過逼迫公子時,他有多么的難受?”
明月委屈的縮在了墻角,抱在膝蓋無聲低泣。
清風說的話,她一句都聽不見,她只記得剛才清風強硬的奪走了她的吻,還將鮮血渡到了她的口中,讓他的味道久久無法散去。
她的吻,應當獻給喜歡的人,而不是被人隨意的奪走!
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覺得難過,她的聲音逐漸放開,混在這冷風里,讓人覺得極為心酸。
清風無聲的嘆了口氣,微微彎下腰,將手臂放到了她的面前,聲音比之前多了一絲溫柔。
“你要是還生氣,你就咬我吧,直到你氣消了為止,我保證不會還手。”
明月的止住了哭泣,微微抬頭,愣愣的看著伸來的手臂。
微抬眸子,謹慎的打量著他,見他表情不似作偽,冷哼一聲,一把拉過他的手發狠的咬了下去。
清風連忙撇過頭,遮掩著唇,壓抑的咳嗽了兩聲,而他的左手一直放在明月的面前,任由她撕咬,都不曾退縮半分。
鳳瑾醒來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了,雪落了大半夜,將整座皇宮都變得極為純凈,就像一座塵世外的仙宮,而非爾虞我詐的凡間皇宮。
她雙手撐在鳳榻上,挪著身子,靠在了軟枕上。
她還有些困倦,陳尋說,這是太過操勞,心力交瘁的結果。
轉頭看了眼腳榻,小玄子已經跑沒影兒了,不知又跑到哪兒撒歡去了,只希望它別把皇宮里的花花草草整廢了,來年添補還是需要一筆錢的。
低聲喚了一句“來人”,門倒是被人推開了,只是來人不是玄衛,更不是謝玄。
“阿瑾……”
蘇北垂著頭,揉捏著衣擺,就算隔著珠簾,也不敢與鳳瑾對視。
黑晶珠簾離鳳榻還很遠,他差不多只算踏進了內殿。
“小北,你沒事吧?
“除夕夜那晚朕有事,留你一個人過的,實在是抱歉。
”也不知你喜不喜歡,回來的時候朕帶了兩串糖葫蘆,又酸又甜很是開胃,不過被朕不小心弄掉了。
“罷了都是不值錢的街邊吃食,你山珍海味吃慣了,定然不會喜歡這種粗鄙的食物。”
鳳瑾稍稍坐起了身子,笑得如往常一樣平易近人,蘇北半夜逃離,引發后續一系列的事情,都好似不存在一般。
蘇北的雙眸變得濕潤,他逐漸看不清鳳瑾的容顏。
“阿瑾——”
他長喚一聲,帶著明顯的顫音。
隨即,他低下頭了頭,用蚊蠅般的聲音說道:
“我是來向你告別的,我要回信陵了。”
鳳瑾一怔,片刻后輕輕笑笑:
“也好,你許久沒回過家了,你的家人應該很想你。”
“我……”蘇北欲言又止,緊緊抿了下唇,終于將心中的想法說出,“阿瑾,我能找你要一個愿望嗎,就當是除夕夜你獨留我一個人的賠禮?”
鳳瑾微微一笑,道:
“好,只要在朕能力范圍內,朕都可以答應。
“你說吧,你想要什么?”
看著她的傾城容顏,蘇北哽咽了起來。
“阿瑾,你先欠著,君無戲言。”
“君無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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