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午上工的鐘聲就敲響了,陸南毅拿出了一罐子清水,因為中午都在外面午睡的,所以帶了清水,洗臉用。
他們三個剛到地里,就看到村里的老根叔駕著牛車,往村外走。
“老根叔,這么熱的天,這是去哪呀?”喬之言嘴甜的開口跟老根叔打招呼。
“呀,喬娃子啊,去縣里接知/青啊,上面來電報說下午來,剛好支書大中午被接到縣開會去了,我去接那些娃子,順便把支書也拉回來。”老根叔一邊說著,一邊還吧嗒吧嗒抽著他的旱煙袋。
知青院里就這幾個小娃子,嘴巴甜,還會來事,干活也認真努力,雖然不能跟常年下地的村里人比,但也是比其他的人好很多了。
“老根叔,這大熱天的,你有帶水吧?如果沒有,我這里這罐水給你。”陸南毅說著舉了舉手里的水壺。
“帶了帶了,小娃們上工去吧,叔走了。”老根叔也舉了舉自己的竹筒,說著揮揮手,讓他們趕緊去上工。
對里面那些計分員,有一兩個對這些知青的小娃子很苛刻的。
“走了,走了,叔路上小心點。”三個人又跟老根叔招呼了一聲就走了。
“聽到沒有,老根叔說了人下午就到了。”陸南毅有些興奮。
“嗯,那我們是不是該先找一下大隊長?”喬之言有點糾結,如果不找大隊長的話,事情應該沒那么順利吧?
“不用吧?房子是滿月的,到時候滿月說一聲,應該就可以了,如果我們真的搬出去了,在給大隊長送點禮也行。”楚墨霖覺得如果沒有能夠搬出去,那送出去的東西就浪費了。
如果陸南毅他們知道他心里這樣想,一定會給他送幾個白眼的,要辦事咋能小氣呢?以前在京都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算了,等到那些人回來之后再看看吧!”喬之言拍個拍她倆的手,趕緊的,讓他們該上工了,不然一會兒那記分員又該叨叨了。
本來這個時候就剛剛秋收完,地里的活也不算太多,所以這個時候上工大家都是在那邊磨洋工的。
“當……當……當……”下工的鐘聲響了,村口的路盡頭才緩緩的走來,那輛熟悉的牛車,剛剛下工,準備去倉庫還農具的社員都伸長脖子,就等著那個牛車走近。
雖然這些人已經看過很多次知青到來的情況了,但還是忍不住會好奇,特別是那些小孩子,之前那幾批知青來的時候都會給這些小娃拿點糖果什么的零嘴,所以剛看到牛車在村口那邊停下的時候,在田邊玩耍的小孩通通都朝牛車那邊涌了過去。
喬之言把手里的鋤頭遞給了楚墨霖,自己匆匆的跑到牛車那邊去,剛過來就聽到了,有人抱怨。
“支書,我們不是大概一個月前才來了一批知青四個人嗎?怎么又來了五個?來這么多干活,又不會只會吃白飯,帶那么多回來干嘛?”
有一個人開始說之后的那些村民就紛紛附和,而且來了也沒地住,那些知青本來住的就是地主家的傭人房,傭人房本來也沒太寬敞,一個房間只能住兩個人,之前就剩下一個房間了。
現在又來這么五個,怎么住?喬之言看了一下,牛車上的人,竟然被他看到了一個熟人,陸子浩,跟陸南毅也算是本家親戚,也是跟他們一塊長大的哥們。
不過他們下鄉的時候,陸子浩家還是好好的,而且他們家成分也沒有問題,一家里有四個工人,但現在是怎么回事?這家伙怎么會在這里等?
雖然心里有疑問,但是喬之言也沒有上前跟她搭話,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后就轉身離開了,他現在得去找陸南毅跟他好好說說。
“怎么樣?來了幾個人?”陸南毅看到他匆匆跑回來,開口問。
“四男一女,子浩也來了。”喬之言說完看了陸南毅一眼。
“什么他不是要去頂我伯娘的班嗎?怎么到這里來了?”陸南毅聽到陸子浩也是很驚訝。
之前要下山的時候有聽他堂伯娘說,把供銷社的班給他頂了,但是現在是怎么回事?照理說他畢業之后就應該去頂班的,怎么他們才出來半年?這家伙就來了。
他們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大隊部的廣播響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所有社員全部到大隊倉庫門口集合,所有社員請到大隊倉庫門口集合,支書有任務要傳達。”
陸南毅三個人面面相覷,也沒再說什么,直接就往大隊部那邊走。
“各位社員,今天去了縣里面開會,又接收了五名知青,縣里面的干部承諾了,這是我們大隊收的最后一批知青,以后都不會在給我們發派知青了,所以我就將人帶回來了,只是知青院的地方不夠住,還有三個資金沒地方去,先把他們分配到老鄉家里,跟你們搭伙。
這些日子剛好不忙,我找人先弄一些土胚,再重新建幾個屋子,這突然了,分配下來人一時之間沒有準備,上面也沒有分發資金下來,不過來幫忙修房的都會給公分。”
底下的人一聽到沒有錢,有些不樂意了,若是讓這些知青拿自己的補貼來修房子,肯定,有人不肯,所以,知書就想著到時候再緊堅土嗨房在知青點旁邊的空地上,只是雖然蓋土坯房簡單,但是也需要不少錢,若是提出走村里的公帳,更是不會有人樂意。
支書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今天叫他去開會,他以為是縣里有什么指示,結果就給他推了這么幾個大麻煩。
他這里沒準備的,現在蓋房子也來不及,這領導可真會給他找麻煩。
就在他準備分配地方的時候,村口又來了一輛牛車,直接就往大隊部倉庫這邊來了。
大家聽到這有牛車的聲音,都齊刷刷的往后看,就看到隔壁大隊的隊長駕著牛車,上面還坐了一個女孩,一看就跟這些知青是一樣的,支書的臉都皺成了包子。
“陳支書,你漏帶了一個,這女娃娃也是你們第一隊的。”隔壁大隊的隊長也不去看陳支書的臉色,直接把人卸下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