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商家女的逆襲之路

第二百零九章 終于來了

“嗖”一陣利器破空之聲響起,即將落入火盆兒的那卷兒信紙瞬間消失。

井煬迅速轉頭,看到慢悠悠穿過人群的輪椅,剛剛懸起的心立時放了下來。

“你怎么才來,害得我費力拖了這麼久!”井煬嘿嘿一笑,閃身躲到了一旁。

“戚伯伯也在,看來我果真來晚了!”劉赟微微彎了下唇角,由榮歡推著到了桌案聚集處。

他雙手抱拳沖著井家的幾位族老道:“今日本意是來吊唁井前輩的,無奈這陳氏勾結恪嵖奸細與毒門中人,犯了罪責。

不光闖進將軍府意圖屠戮朝暉重臣,還有違婦德毒害了即將歸來的井莊主。”

“此事當真?”為首的二爺爺努力撩起下垂的眼皮,啞著嗓子道。

“句句屬實!”劉赟神色鄭重,扭頭沖著身后一招手:“將那人帶上來吧!”

“是!”隱隱有應和聲從人群外傳來,片刻過后,幾個勁裝男子押解著一位恪嵖人走到空地當中。

井煬見了,冷冷看向陳氏:“此人你是否認識?”

此時的局面,猶如一顆炸雷,轟在了陳氏耳邊,打擊得她恨不得現在就逃,躲得越遠越好。可惜眾目睽睽之下,她又怎能逃得掉?

“不認識!”她扭過頭去,看向圍觀的井家人:“我們孤兒寡母沒了依靠,族中這么多人就只會看熱鬧,除了我逝去的夫君,整個井家連一個骨頭硬的都沒有嗎?”

幾個小輩兒的井氏子弟有些看不過眼兒,的確這么半天下來,葬禮被一群外人攪合了,自家人卻沒一個敢真正出頭的。

“誰說沒有?嬸子不用擔憂,萬事有我們呢!”

“對,無憑無據的就想栽贓人,你們到底安的什么心,敢與我們惠景山莊作對?”

“隨便拉個人過來,就想亂扣罪名,門兒也沒有!你們又不是青天大老爺,沒有審案的資格,即便是將軍也不能仗勢欺人,何況你這位劉公子同樣是個商賈!”

“誰說不能審的?青天大老爺在此!”院門處突然一聲喊,人群立即呼啦啦分作兩邊,讓出一條路來。

手持著殺威棒的一眾衙役前面開道,后面派頭十足地走過來一位年逾四十的男子,沒有穿官服,只著一身青布衣衫,頭戴玄色烏沙小帽。

陳氏聞言剛要歡喜,見到來人突然愣住了,喃喃道:“怎么是你?縣丞呢,崔縣令呢?”

“哼,私下里收受賄賂,放你出了大牢的崔世炎已經被抓進了州府,估計過不了多久便要身首異處了!”

那人冷笑著走到桌案前,居高臨下道:“本官的位子呢?”

戚崇獲雖然怪他太過耀武揚威,對自己不尊,但一想起早前穆小姐說過的話,漸漸又放下了。

“盧師爺,您請上座!”戚崇獲站起身,抬手將人讓到正當中。

盧師爺雙手一抱拳:“多謝戚將軍抬愛,那盧某就卻之不恭了!”說罷,高昂著頭走了過去。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雖然戚將軍威名在外,但他只管軍中,不問民事,所以在百姓面前,并不如縣令等人說話管用。

陳氏如今也是破釜沉舟,別無他路了,于是梗著脖子冷聲道:“你一個師爺有什么資格審案?

與這幾個人沆瀣一氣,想蒙騙我們井家人,欺侮我一個婦人,難道是為了奪得鐵礦的開采冶煉權,悖逆朝廷私自養兵意圖造反?”

戚崇獲一聽,瞬間黑了臉:“陳氏,你休想胡攪蠻纏,顛倒是非,明明與恪嵖細作勾結的是你,如今竟還敢嘴硬胡亂攀咬,實在可惡!”

盧師爺抬眼瞟了他一下,嘴角不屑的勾了勾,將揣在懷里的驚堂木“啪”的一下砸在桌案上。乍然一響,引得在場眾人均是一驚。

他瞇縫著三角眼掃視了一遍眾人,見個個兒都是全神貫注,拭目以待,心下無比舒坦,效果令他著實滿意。

“來人,將這心思歹毒,不守婦道,敗壞德行,養賊叛國的惡婦拿下,先打五十大板再說!”

陳氏橫眉,大聲吼道:“你敢!”

“哼哼,我敢不敢等板子打上去,你就知曉了!”驚堂木一砸,立即竄出四個衙役,三兩下就將陳氏按在了地上。

之前幾個準備為陳氏撐腰的小子,分別被自家長輩扯到了背后,嚴厲禁止不準出言,否則惹怒了官老爺,一句話就能要了他們的小命兒。

陳氏氣的眼角溢淚,極力扭過頭看向不遠處同樣被押的表哥,楚楚可憐的咬著唇,等著他開口。

袁祿見了的確開了口,卻不是她想聽的話。

“你一個小小的縣衙師爺就想審問我,等那滔天大禍壓下來,你們恐怕連哭的機會都沒有,我堂堂的恪嵖......”

盧師爺今日好不容易能揚眉吐氣一回了,怎能容旁人插嘴置喙,沖著兩旁的衙役使了個眼色,有機靈的立即脫了布襪,塞進袁祿嘴中。

瞬間又酸又咸的惡臭充斥口鼻,惡心的他一個勁兒作嘔,眼見著翻了白眼兒。

衙役伸腳踢了踢,沒有動彈,猶豫了下,又踢了踢,見仍沒有反應,這才稟報盧師爺:“師爺,他...他暈過去了!”

“無妨,潑些冷水便可!”盧師爺瞥了一眼,不耐煩得道。

“哎!”既然師爺都不在乎,他一個衙役更無需擔憂,左右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呢!

這邊兒陳氏求救無果,小廝們已‘乖巧的’搬來了長板凳,幾個衙役吆喝著一二三,將陳氏抬了上去。緊接著板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一開始,陳氏還能咬著牙死撐。

盧師爺一看板子打下去連個動靜兒都沒有,實在無意思,一個眼刀子甩過去,怒道:“怎么,你們幾個沒吃飯嗎?”

衙役們頓了頓,將心里的怒火直接加注在了板子上,陳氏很快就忍不住了,凄厲的慘嚎聲接連響起,刺得人耳朵生疼。

井煬雖然恨陳氏,可眼前那逐漸血肉模糊的場面,他也看不下去了。只得轉移視線,望向旁處。

劉赟坐在輪椅上,神色淡然的看著場中,很快掄板子的衙役前襟也沾了血漬。

院里的賓客紛紛散去,只余幾個膽子大的還在瞧熱鬧,小娃們有的被大人捂了眼,有的直接嚇尿了褲子,更有甚者已經嚇昏了,急的爹娘又是掐人中又是抱著哭的。

戚崇獲冷眼旁觀著一切,心中的憤懣稍稍平復了些。

待到陳氏的喊聲愈來愈小,直至消失的時候,井三少爺才掙脫束縛哭著跑了過來,一下子撲到她身上,嚎啕大哭:“娘,娘,你們不要打我娘,不要打我娘啊......”

他急的一邊揮舞雙臂,一邊喚著陳氏,全然不顧那板子已打在了自己身上。整個人哭的肝腸寸斷,涕淚橫流,仿佛天塌了一般,無助可憐至極。

族里長輩看的實在心疼,忍不住出言:“盧大人,求您看在三少爺年幼,并不知情的份兒上,將他饒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