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愣子肇正氣呼呼的呢,見同伴回來,跟自己還沒說上話,都沒跟自己解釋一下,居然當著他的面,抱著小傻子轉身就走,還是娘們唧唧的幫小傻子去刷牙洗臉?
感覺自己被完全忽視掉了的黃二愣子肇,再也不能忍了,朝著摟著小傻子經過自己床腳跟前的某人,爆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大吼,“余良!”,你個狗日的!
余良沒做聲,抱著多余的手穩穩的,側頭看了黃肇一眼,便指著桌上自己一大早起來去買回來的早餐道:“肇哥,你先吃飯,有什么話,我們待會說。”,說完也不管黃肇是何態度,生不生氣,憤不憤怒,余良抱著人就進了衛生間。
余良的淡定態度,讓黃肇那個氣呀,簡直想要跳腳。
不過聞著食物的香氣,摸著被香氣勾引的咕嚕嚕叫,早在昨晚就吐空了的可憐肚子,黃肇果斷的選擇了下床,快速的幾步踱到圓桌邊。
也沒覺得自己不洗漱就吃喝有什么不對,更不覺得自己嘴里木渣渣的難受有什么不好,反正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黃肇探頭朝著袋子里的早點挑揀了半天,最后抓起一個雜糧煎餅就大吃了起來。
等余良抱著洗漱好的多余出來時,黃肇已經干完了一個雜糧煎餅,并喝完了一碗雞汁豆腦了。
余良挑了挑眉,是嫌棄黃肇的不愛干凈,但是他沒說什么。
徑直的走過去,把多余抱到圓桌跟前,把人往黃肇對面的椅子上一放,從眾多袋子里找出一碗,自己特意給多余買的雞湯小餛飩,揭開蓋子,撕開餐具小袋,扒拉出勺子遞給多余,把餛飩碗往多余跟前推了推,語氣溫柔,“吃罷。”。
“謝謝叔叔。”,接過勺子,多余開干。
邊上的黃肇舔了舔自己油乎乎的手指頭,見了余良與多余的互動,暗暗撇了撇嘴,最后想到什么,瞄了正在享受小餛飩的多余一眼,而后扯了扯余良的手臂上的短衣袖。
余良抬頭,挑眉詢問:“肇哥有事?”。
黃肇:“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什么事?”。
黃肇瞥了眼多余,下巴朝著美滋滋享受美味的小家伙努了努,“這是怎么回事?”。
“哦,你說多多啊?”,余良會意的點點頭,而后語氣不疾不徐的,把昨天晚上,這位二愣子喝醉后的事情一一道來,只唯獨省下了他打趣自己的那一段話。
等黃肇耐著性子聽完后,他頓時急了。
一拍大腿,盯著余良就喊,“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傻呀?你知不知道,咱們來這里是干什么來的?”。
余良豈會不知道?
“我知道。”
為了這個任務,他都……
余良點點頭說知道,黃肇看了他溫吞的模樣更氣。
心說,你有本事,得上頭看中就了不起嗎?
這冷冰冰,慢吞吞,一副萬事都有成算的死樣子,看得他心煩。
不過面上,為了后頭的大事情,他該說該警告的還是要說的。
當然,不是為了他余良,而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姐夫,為了蛙爺,更是為了那紅彤彤的大鈔票子!
“知道,你還敢半路撿個小傻子回來?知道,你還敢自作主張?你怕是不想好了吧?啊?余良,老子只問你,你丫的是不是腦子秀逗了,瘋了?”
黃肇只覺自己要被氣死了。
這個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們這一票干的有多大,冒的風險有多大?
他急的在房間里團團轉,轉悠幾圈,又拿著手指著余良數落。
“余良,別怪老子說話直,你不要以為自己身手好,腦子靈,上頭看中你,你就飄了,覺得自己了不起了,老子可警告你啊,老子這把跟你搭檔,你要是因為這么個小傻子影響到接下來的大事,先不說老子饒不饒得了你,就只說蛙爺,想來他老人家也饒不了你!”。
說起這個事情,余良眼底閃過鄭重,面上卻依然鎮定的回答,“放心吧不會的,肇哥,我自有打算,不會影響接下來的行動,也不會連累你。”
“你連累個屁!打算個屁!還打算……哼!老子只問你,萬一上頭來了消息,咱們要去接貨了,這小傻子你打算怎么辦?余良,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是干什么的?”
余良深深的看了黃肇一眼,眼底閃過讓人輕易察覺不到的暗芒,人卻點點頭,“知道。”
“知道你還亂來?還撿個小傻子回來添亂?趕緊的,我勸你趕緊解決這個麻煩,實在不行,你余大善人要是真良心發現,大不了就把她送警察局去好了,如今的條子多厲害,你把小傻子送那里去,不管這小傻子有多傻,也不管她的家,她的親人到底在哪里,那些該死的條子,一定能幫她找回家去的,要你操什么心。”
如今科技多發達可以說,人在街上吐口唾沫都能給你找出來,不就是給個走丟了的小傻子找家嗎?交給那些該死的警察就好了呀。
像他們這種刀口上添血過日子,有今天,沒明天,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的亡命之徒,哪里能沾染這樣的事情?
這個余良,平時看著硬邦邦的,還冷酷無情,想不到,居然還有一顆軟了的同情心?
可是做他們這一行的人,同情心能要嗎?良心能要嗎?
要是要,死的最快的就是他了……
黃肇心里唏噓著,身邊的人卻突然抬頭,只來了句。
“本來我也是想把她送警察局的,可是隨后想想又不行,這么大的孩子都記事了,萬一回頭警察問起來,她到底是怎么找到警察局去的,到時候……肇哥,你放心?”。
余良的話雖然沒說完,可神奇的,黃肇瞬間就領悟了余良未盡的意思,也明白了他的擔憂顧慮。
想想也是,他們來這里就是有大事要辦的,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撓他們這一回要干的這一大票。
如果因為送個小傻子去警察局,從而引發什么變動的話……
“那不然,給這個小傻子做掉?”,黃肇看了眼多余,然后殘忍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