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韻和葛豐厚走了百余米,在他們跟前停下了一輛軍綠色Jeep車,葛豐厚看到是他的老友龍標。
他們是一個戰獒里出來的,混過黑,行過義,打拼過,同樣也洗白了,在面前的兄弟現已是白發蒼蒼的模樣。
他的手上牽引著一條德國牧羊犬,體型高大,兩耳適中,直立挺拔,脖子上還是一條多尼斯的牽引繩,價值不菲,整體就看出來是一只不平凡的犬。
龍標見到葛豐厚那一刻,肅然起敬,臉上滿是敬意。
葛豐厚付之一笑,來了個久違的擁抱。
“好久不見,阿標,老當益壯呢。”葛豐厚慈笑著說。
龍標頻頻點頭,欣喜若狂地說道:“豐哥,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讓我很是掛念。”
沈雅韻見他們上來就寒暄,乖乖杵在那里盯著那條犬,心想,嗯,是條好犬。
龍標想起來這里的目的,讓牧羊犬站立起來,單手擺動打了個招呼,介紹道:“他叫九九,他所有任務都百分之九十九命中。”
“不錯,九九,看他雖然退役了,但是還是十分靈氣。事不宜遲,先大范圍找一下。”葛豐厚說著。
郊外,一向都是荒無人煙,加上天寒地凍的,更無人出入,到處只有著大大小小廢棄的工廠,無人看管。
這些小單間不計其數,找起來真是一件體力活,僅憑他們幾個人一條狗搜尋,都會有些吃力,沈雅韻也不管那么多,憑著直覺搜尋著。
另一頭,沈家棟被纏繞在吊桿上,沈家棟無力地喘息著,面如土色,瘦骨嶙峋,已經老態龍鐘的模樣。
他微睜的眼睛看著一道強光照射著他泛渾濁的眼睛,沈家棟忍不住緊閉雙眼,皺紋都跟著抗議,雙唇上清晰可見干枯的死皮。
虛弱地說著:“水…水…”
龔娜捧腹大笑,落井下石地說:“哈哈哈哈…沈家棟,你想喝水?我偏不讓你喝!”
龔娜身穿紅色旗袍,頭上扎著發髻,已是徐娘半老的模樣,卻要裝作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沈家棟聽到那尖銳的笑聲,由衷地厭惡,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恥辱,他咬牙質問她:“我…已經…跟…你…離婚了…你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我…”
龔娜顯露出病態般的猙獰,惡狠狠地說:“放過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說完,龔娜丟了幾張照片在他跟前,照片狠狠地從他臉上拍打而落下。
她手上余留一張,臉色兇殘,語氣暴戾,質問道:“你居然奮不顧身救她,你跟我離婚也是因為她吧,你是嫌我老了殘了嗎?還想找上年輕貌美的小姑娘了?”
沈家棟看見是沈雅韻的照片,他不敢說出沈雅韻就是他女兒的事情,生怕龔娜氣急敗壞,矛頭指向她,對付起來沈雅韻。
他一言不發,任由她發泄情緒,他已是將死之人,就讓他這樣離去也好,再也不用被龔娜欺壓,看她臉色了。
直到龔娜發狠地抽他耳光,沈家棟生疼的臉上滿是巴掌印,他一鼓作氣,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自己什么樣子你自己心知肚明,蛇蝎婦人。”
龔娜被他簡短的一句話刺激了,心里狂躁。
看到一旁的水管滲著水,她找到一個杯子裝起來,水里都是支架掉落的鐵銹,杯中還有青苔蔓延,湊近一聞,還有種腐爛的味道。
她端著水來到沈家棟面前,陰笑地說:“你不是想喝水嗎?來我喂你喝!”
沈家棟一眼望穿杯中水,一身雞皮疙瘩,密密麻麻的雜質都看得到,他緊閉嘴唇,咬起牙關,轉過頭拒絕喝水。
龔娜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說:“怎么?剛剛說我是蛇蝎婦人,我不就來喂你喝水,你怎么就不喝了呢?來…張嘴…”
龔娜一手鉗住沈家棟的下巴,沈家棟僅剩些許的力氣掙扎著,他不要喝,原來這一刻,他的求生意識很強!
龔娜見撬不開他的嘴,硬是用指力壓住臉頰,唇齒被迫分開,龔娜得意的笑起來,威脅著:“喝啊!我讓你喝進去!給我喝!”
龔娜強行將臟水灌了進去,沈家棟臉頰上嘴角邊都是布滿鐵銹青苔,不禁肺里疼痛難忍,咳嗽著:“咳咳咳~咳咳~”
霎時間,整攤整攤的鮮血往外吐,龔娜后退兩步,有些驚慌失措,卻很快恢復神色,她就是要狠狠折磨他,看著他痛苦。
她將自己最好的年華都給了他,給了他財富,生了女兒,最后輕巧地說離婚,打官司,絲毫不留情面,還背叛她。
這口氣她始終無法吞咽,她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掌上明珠,她堂堂礦山大王的女兒,憑什么被他那么糟蹋。
她笑得癲狂,變著法子折磨他,從包里取出紙巾替他擦拭著。
輕聲細語地說:“來,親愛的,你看你的臉都花了,以前你都很喜歡讓我給你擦的。”
沈家棟毛骨悚然,他苦口婆心地勸說:“龔娜,你我夫妻一場,我已是將死之人,你下半生還可以繼續找個人好好愛你。”
“愛我?你看看這里,你還記得嗎?
這里是你打拼出來的,跟我求婚的地方,看看,已經被我弄垮了,剩的這些破銅爛鐵,想想都太痛快了,哈哈哈哈哈…”
龔娜捧腹大笑地說。
沈家棟嗤之以鼻,他看到的龔娜已經是精神出現問題,報復心和仇恨值結合,讓她變成現在這樣不管不顧,為所欲為地,只為了心理上的那點安慰。
他閉上眼,任由她打罵,希望這一切都結束得快一點。
這時,九九聽到聲響,仔細地嗅了嗅,朝著一個方向吠了三聲,龍標喊道:“快過來這邊,這邊有動靜。”
沈雅韻聞聲而去,看著牧羊犬對著一面泛黃滲水的墻一直吠個不停,沈雅韻問道:“九九是說在這里面嗎?”
龍標篤定地回答:“肯定是,但是這里面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了。”
他能肯定的是這里頭絕對有問題。
沈雅韻摸了摸墻壁,冰涼得刺骨,這是個死角,怎么藏人?
小手輕敲了兩下,空心的墻,思索了下,喃喃自語地說:“不對,這不是墻,是門!是一間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