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亞美國,西北區域。
寒風呼嘯,入目之處潔白一片,這是雪的世界,西北。
蘇曉已經向西北進發兩天,這里根本沒有路,道路早被積雪覆蓋,只能根據地圖與指南針辨別方向。
蘇曉坐在一個雪爬犁上,不用想,拉爬犁的當然是苦命的布布汪。
最初布布汪是拒絕的,用布布汪的話就是:‘騎我已經很過分了,如今還讓本汪拉車?不可能!”
當蘇曉拿出一個45碼的大拖鞋后,布布汪主動跑到雪爬犁前。
爬犁在雪地留下兩道痕跡后無聲駛過,只有前方布布汪踩雪的嘎吱、嘎吱聲。
蘇曉想抵達目的地,至少需要前行三天時間,沿途入目之處都是白雪。
天氣很晴朗,今天的西北沒下雪,可蘇曉寧愿這里下雪。
不下雪實在太冷,現在的氣溫達到零下45度,吐口吐沫在半空就會凍成一坨冰。
生活在溫暖氣候的人們有個誤區,那就是下雪天更冷,這其實是錯誤的。
下雪天并不冷,雪停后刮起狂風那才叫寒冷刺骨。
北風呼嘯,地面的積雪被吹的漫天飛揚,寒風瞬間刺透皮質衣物,逐漸帶走蘇曉的溫度。
蘇曉的體力屬性雖然有35點,卻無法抵抗這寒冷的氣候,在大自然的偉力下,他還是太渺小。
收緊冬衣,蘇曉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布布,停。”
蘇曉從雪爬犁上跳下,拿出一塊鐵板,在鐵板上生了一堆火。
寒冷退去一些,蘇曉正在烤火,周圍的風突然停了。
天空變得異常晴朗,萬里無云。
陽光照下,蘇曉沒感覺到任何溫度,反而感覺遍體生寒。
“這種天氣……”
蘇曉縱身躍上雪爬犁,布布汪此時一臉懵逼。
“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哪邊跑!”
蘇曉的臉色不怎么好看,他回憶起曾經一次在極寒地區的經歷。
狂風驟停,天氣突然晴朗絕不是好事。
雖然現在的雪景很美,可蘇曉卻沒心思欣賞,暴風雪要來了。
請不要小看暴風雪,雪原上的暴風雪與大海的暴風雨同樣危險。
布布汪全速向前奔跑,蘇曉一直觀察天氣的變化。
雪花依稀從天空飄過,最初只是少量,醞釀了幾分鐘后,鵝毛大雪飄過。
嗚~。
寒風驟然出現,飄雪被吹的向一個方向傾斜。
暴風雪真的來了,蘇曉發現這點后,將布布特尼身上的套索解開,放棄了雪爬犁,暴風雪中這東西沒有任何用途。
狂風將雪花拍在臉上,冰冷的雪花逐漸化成雪水,如同一只貪婪的小蟲般,帶走蘇曉一絲體溫。
天地間變的白茫茫一片,可視距離不超五米。
雪地上舉步維艱,雖然現在的氣溫不低,可暴風雪結束后的氣溫將低到讓人發指。
蘇曉的臉色不怎么好看,可布布汪卻歡快異常,它的毛發能抵御寒冷,而且它喜歡雪。
五小時后,一處白茫茫的平原中。
一只拳頭破雪而出,蘇曉艱難的從雪堆中爬出,抖了抖頭上的雪。
暴風雪不足以將他掩埋,雪崩卻可以,暴風雪結束后,周圍的雪山變的很脆弱,稍有聲響就會引發雪崩,布布特尼汪了一聲,然后雪崩了。
拍了拍頭上的積雪,蘇曉呼出一口白氣。
“布布。”
蘇曉的喊聲過后,雪地上靜悄悄一片。
沒過一會,距離蘇曉不遠處的雪地動了動,他馬上走上前。
向雪中挖了一會,他看到布布汪的尾巴,布布汪以倒栽蔥的姿勢向下,而且還在不斷向下挖。
被大雪掩埋,可怕的并不是寒冷,而是迷失方向感。
很多被積雪掩埋的旅人都死在雪中,在雪中無法判斷上下,如果遇難者運氣不好就會向下挖。
這不是可笑的事,在現實世界這種案例屢見不鮮。
有一個簡單的辦法能解決這種情況,那就是吐一口吐沫。
根據吐沫下落的方向就能判斷那邊是正上方,以此逃出積雪。
蘇曉拽住布布汪的后腿,就像拔蘿卜般將布布從雪地中拔出。
一人一狗開始在雪地艱難前行,走在齊腰深的積雪中,如果運氣不好,走著走著就會噗通一聲消失,掉入雪坑中。
四天后,手拿地圖的蘇曉看著不遠處一座鋼鐵邊塞。
他終于抵達目的地,面前這道巍峨的邊塞就是亞美國的最北方。
邊塞整體有上百米高,為鋼鐵結構,屹立在兩座雪山間,這是北方進出亞美國的唯一出入口。
正因如此,‘布里克茲要塞’經常受到其他國家的攻擊。
寒冷的氣候形成了彪悍的民風,長久的動亂讓這里男女皆兵。
站在邊塞前,蘇曉沒直接走向邊塞,雖然‘布里克茲邊塞’已經半自治,可他通緝犯的身份在這里依然有效。
走向邊塞旁的雪山,布布汪快步跟上。
這幾天布布汪可是飽受心酸,想啃根骨頭都不行,氣溫太低,布布汪啃骨頭時,骨頭會凍的比鋼鐵還硬,這可把它氣壞了。
普通人想從一旁的雪山進入上百米高的邊塞不可能,可蘇曉不是普通人。
爬上雪山,界斷線彈出,纏繞在要塞中部,蘇曉帶著布布汪潛入要塞中。
剛在要塞外部落腳,他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蘇曉隱藏在一旁,幾名身穿白色冬衣的士兵走過,這些士兵神色嚴肅,巡邏時一絲不茍。
躲避開這些士兵,蘇曉閃身進入要塞內。
要塞的詳細地圖他已經記下,這是馬斯坦所提供,以馬斯坦上校的職位,弄到這種地圖不難。
要塞內屯駐著大量士兵,蘇曉能感知到士兵的巡邏軌跡,提前避開這些士兵。
要塞內的構造可以用錯綜復雜來形容,這是故意如此修建,如果有他國特務潛入,在沒有地圖的情況下,這里就是迷宮。
一小時后,蘇曉走進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里沒人,這間辦公室還附帶居住功能,充分展現‘布里克茲要塞’簡單直接的風格。
坐在辦公桌后,蘇曉脫下外套,終于暖和。
等待幾個小時后,腳步聲在門口傳來,一個女人推門而入。
看到辦公桌后的蘇曉,那女人先是一愣,轉瞬間拔出腰間的細劍。
“你是誰,咦~,我好像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