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民宅內,蘇曉抓著黑袍男的頭發,雙臂盡斷的黑袍男目光呆滯,明顯是不能接受眼下的情況。
“我,敗了?”
黑袍男體內的青鋼影能量散去,體內劇痛感消失后,他明顯恢復了一些神智,那雙眸子先是看向蘇曉,轉而看向躺在地上的女間諜。
黑袍男名叫斯派克,太陽王國·神庭成員,在神庭內擔任主教。
太陽王國的神庭,其實就是這個國家的武力機構,與格雅聯盟的軍方對應。
太陽王國抵御外敵時,神權高于王權,和平年間王權高于神權,用生物學來描述的話,兩者屬于相互寄生關系,戰時王權寄生在神權上,戰停神權寄生在王權上。
神權負責訓練、統領、管轄軍隊,王權則是負責財政,民生等方面,兩者選擇共生就是皆大歡喜,如果某一方向吞掉另一方,這種事不會發生,或者說不會第二次發生。
200年前,太陽王國的神庭意圖滅掉王族,從而獨掌大權,王族遭到迫害半個月后,格雅聯盟大軍直接打穿太陽王國,先鋒師團甚至已經看到太陽王國首都上方飄揚的國旗。
付出近70萬士兵戰死的代價,太陽王國將格雅聯盟打退,格雅聯盟帶著大量資源,心滿意足離開了太陽王國的領土。
有了這慘痛的教訓后,太陽王國的神權與王權從互看不順眼,變成相親相愛的兄弟,再也沒討論過分家的問題。
那次太陽王國被打穿實屬正常,士兵在外打仗,后方的補給突然斷了,怎么可能不輸,如果不是家大業大,太陽王國已經被滅國。
神庭的軍事統帥大致能分成六個級別,分別是:
修司,大修司,這個神官等級對應格雅聯盟的尉級。
主教,晨光主教,這對應格雅聯盟的校級。
神使,大神使,普通神使共有三個階位,對應的是將級,大神使只有一位,是神庭的最高統領者,基本沒有武力,但這一代的大神使有堪稱恐怖的指揮頭腦,是格雅聯盟總統最忌憚的對手,沒有之一。
王室的關系則要復雜很多,值得一提的是,現擔任加克巴克監獄典獄長的斯卡因,他的妻子就是太陽王國的一位公主。
不要認為這很荒謬,那名公主是斯卡因打仗時搶來的,得知斯卡因贏取那位公主時,現任太陽王國的國王險些被氣到當場暴斃。
這是件很嚴重的事,斯卡因與公主所生之子,從身份上來講屬于太陽王國的分支血脈,太陽王國很看重出身,因此就算在戰場上生擒了斯卡因,也不能像抓捕其他敵軍那樣,直接處死或當成苦力,而是要好吃好喝的‘關押’起來。
無論怎么說,斯卡因畢竟是太陽王國王族的女婿,無論王族愿不愿意承認,事實都是如此,不承認的話,整個王權體系甚至都可能出問題。
斯卡因這一手,已經不能用機智來形容,格雅聯盟不會在乎他迎娶了誰,畢竟他的個人功績擺在那,況且公主是他搶來,這公主既是美嬌妻,也是關鍵時刻的保命牌,前提是斯卡因不直接死在混亂的戰場上。
被蘇曉生擒的斯派克,正是神庭的主教,相當于抓了名少校。
斯派克作為主教,他雖然沒有領導才能,但他的實力卻不渣,之所以一分鐘不到就被蘇曉砍倒,一是因為斬龍閃太過鋒利,原本斯派克堅信斬龍閃破不開神之力的防御,奈何兩刀過后,他從此就告別雙手抱胸這逼格十足的姿勢,苦修十幾年的拳法瞬間失去意義。
被斬斷雙臂時,斯派克用出一招類似于神靈附體的能力,那明顯是要開大招,蘇曉察覺到這點后,用龍影閃能力穿透空間,移動到斯派克背后,對著他的尾椎就是一記側踢。
如果拉開架勢正面戰斗的話,斯派克對戰蘇曉,勝率大概有三成左右,奈何在蘇曉拔出長刀時,從未見過‘格雅人’使用近戰武器的斯派克,想看看蘇曉到底要做什么,只要蘇曉不拿出槍械,斯派克并不在意蘇曉的近戰能力。
斯派克用血淋淋的代價學到了一課,就是不要去好奇敵人的能力,只要是戰斗,就拿出全部本領。
滴答,滴答……
透明水滴滴落在地,斯派克的臉在抽搐,這個26歲的男人,此刻已淚流滿面,他不是恐懼,而是憋屈,用古典一些的方式形容就是:苦苦修行14年,一分鐘不到修為盡費。
蘇曉頗感詫異的看著斯派克,他著實沒想到,實力如此之強的家伙居然會淚流滿面。
“殺了我。”
斯派克的眸子直視蘇曉,他在流淚,可他眼中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恐懼,那雙滿是淚水的眸子中,有的只是恨不得將蘇曉生托活剝。
提示:你受到‘信徒之淚’的效果影響。
心靈之刃能力激活,已免疫本次精神系控制能力。
看到這提示,一把折疊刀出現在蘇曉手中。
寒芒劃過,斯派克眼前陷入黑暗,但他并未瞎。
“哈哈哈,你這混蛋。”
斯派克突然大笑起來,笑的有些癲狂。
“狂信徒。”
蘇曉終于發現,這名叫斯派克的主教不正常,對方十之八九是神庭內的狂信徒,不是對某個神的狂信,而是對神庭這個組織本身的信賴與執著。
世界上有兩種人最難對付,一是不怕死的人,二是瘋狂的信徒,斯派克明顯屬于后者。
“神告訴我有光,神庭傳達了此光,我立于神庭的殿堂之上,告誡世人……”
斯派克開始碎碎念,完全沒有與蘇曉交涉的意思。
“啊!!”
斯派克發出一聲慘叫,片刻后,他繼續碎碎念。
遇到這么個東西,蘇曉著實頭疼,他活捉的這兩個,一個是間諜,另一個是狂信徒,蘇曉寧愿拷問間諜,也不想再嘗試從狂信徒口中得到情報。
半小時后,一輛卡車停在民宅前,卡車后方的車斗上搭著布棚,深綠色布料顯的很厚重。
幾名衣著各異的男人從卡車布棚后跳出,他們進入民宅,片刻后就抬出兩個長布袋。
卡車副駕駛的門關嚴,冒著黑色尾氣的卡車前挺一下,緩緩駛入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