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從皮座椅上站起身,布布汪、阿姆、貝妮都在首都·祖爾城,距離蘇曉最遠的是阿姆,約10公里左右。
腦中快速回憶,一個名字出現在蘇曉腦中,簡·維拉,雙親病逝,看起來很純凈的妹子,實際上她并非看上去那般出淤泥而不染,以平民的身份成為王裔的未婚妻,這既是因為她有漂亮的皮囊,也因為她足夠聰明。
處理那名王裔的尸體時,這少女最初很恐懼,之后越發積極,這也是她沒被滅口的主要原因。
如果蘇曉沒記錯,對方居住在祖爾城東側,那里有一大片林園區,風景優美。
蘇曉不在乎那名少女是有罪,或者說,這件事中就沒有無辜的人,對方不死,他的死期應該就不遠了,這不是是否會被出賣問題,蘇曉不信一名少女能抗住王室那些獵犬的審問太久。
蘇曉拉開厚重的窗簾,方格形玻璃窗外漆黑一片,從高度判斷,這里是3~4樓,考慮到這棟建筑每一層都較高,這很可能是3樓。
夜間10點46分(通過懷表獲得信息),所處位置是三樓的辦公室,前方是正街,后方是后院,走出后院有一條小路,但要小心對面的那棟酒店,雖說是酒店后門,那依然魚龍混雜。
滋,滋,滋……
蘇曉在房門處扯了十幾根金屬絲,三塊煉金炸彈貼在門框上,誰敢撬鎖進來,直接炸飛,而且簡·維拉的住所距離這里不算太遠,蘇曉絕對能聽到爆炸聲。
刷拉一聲,蘇曉在掌心劃開一道傷口,鮮血順著的他指尖快速掉落。
水汽噴霧飄散,蘇曉是在掩飾血腥味,至于為何留下血跡,這是留一條后路,如果真的有人破門而入,那炸彈與血跡,就可以解釋為蘇曉遭遇不測,并非一定是他布置的炸彈,別人是否相信無所謂,只要無法在短時間內下定論就可以。
蘇曉這次離開處刑機關總部,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他是去滅口,將那名副軍團長留下的破事處理掉,這也是蘇曉想得到副軍團長職位必須要做的事。
悄無聲息的推開窗,2秒鐘不到,窗戶就再次關閉,而蘇曉已站在處刑機關總部的樓頂。
從高處鳥瞰這座城時,一棟棟很有年代感的高樓林立,當然,以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修建出7到8層的高樓就是極限,再高就可能塌。
夜風習習,蘇曉緩步走在高樓邊緣,下一刻,他消失在原地,仿佛從未出現過。
夜間的祖爾城還算熱鬧,街邊路燈昏黃,街道上還能看到三三兩兩的行人,大多都是黑發與棕發,偶爾也能看到金發或紅發,這個世界沒有人種區分,統稱為人類,幽鬼才是敵人,至少大部分人都這樣認為。
十分鐘后,蘇曉半蹲在一棟二層小樓上,閉目感知小樓內的情況,共兩男一女,似乎是在討論什么。
一只金屬蜂飛入二層小樓內,半蹲在房頂的蘇曉正拿著搖桿遙控器,左眼前是片黃色鏡片。
“維拉小姐,對您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也有些事必須查清,那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沒人能無視帝國的法律,沒有人,包括庫庫林軍團長,你懂嗎。”
一名身穿黑色裝,戴著皮手套的男人開口,他坐在沙發上,看神情仿佛是在自家。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們到底要問多少次,難道你們懷疑我是兇手嗎。”
一道略顯疲倦的女聲傳來,蘇曉通過那只金屬蜂,看到一名身穿米黃色長裙的少女,果然,她有一副美麗的皮囊。
一顆形狀奇特的金屬球出現在蘇曉手中,他將金屬球放在二層小樓的房頂,之后按動上方的機關,做完這一切,他幾個縱躍就抵達一棟更高的建筑上。
二層小樓內,燈光略微閃動,似乎是電流受到什么東西的干擾。
“并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現在庫庫林先生是最大嫌疑人,簡·維拉小姐,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去包庇他。”
“我沒有。”
“你有。”
黑衣男的語氣篤定,他在微笑,像簡·維拉這種聰明些的平民,完全提不起他的興趣。
“我,沒,有。”
簡·維拉一字一頓的開口,似乎是受到什么屈辱,她的呼吸有些紊亂,這是正常生理反應。
“通常情況下,人在說謊時會有細微的表情變化,就在剛才,你……”
黑衣男語氣輕松的開口,這件事基本結束,他接下來要做的,只需封鎖情報,以免刺激到某個人。
一聲爆炸響徹夜空,將城東一片區域的寧靜打破,大片燃燒的木塊飛濺,混凝土殘骸如同天女散花般,在方圓半公里內落下。
兩具殘缺不全的尸體趴在殘骸內,不遠處,一名被炸斷右臂,小半個頭顱都骨折的男人爬起身。
“咳咳……”
男人發出干咳,他腦中就像有無數根針在刺,可他卻憑借頑強的意志力爬到一塊碎石前,滿是鮮血的手指在上面書寫。
‘2.94.t.4de9軍團,謀殺,夜晚,這三個詞代表的意思很簡單,副軍團長庫庫林·白夜謀殺王裔。’
一只金屬蜂飛到黑衣男面前,這只金屬蜂的復眼呈現出綠色熒光,腹部是一根熒綠色的纖維管。
黑衣男仰頭看著金屬蜂,不知是巧合還是怎樣,他還看到一名站在遠處樓頂的男人,在這一刻,他有些愕然,心中滿是不敢置信。
對方為何如此大膽?難道不怕暴露嗎?到底是哪一環暴露了?
“庫庫林·白……”
第二聲爆炸傳來,這次的聲音不算太響,可一種熒綠色強酸飛濺,將爆炸范圍內的所有東西都腐蝕。
蘇曉將手中的搖桿遙控器拋向那片殘骸,飛在半空,遙控器內閃動著紅光,還發出清脆的電子音,聲音越發急促。
半小時后,處刑機關總部,副軍團長辦公室內。
各類文件堆積在辦公桌上,房間內煙霧繚繞,半個吃剩的蘋果截面已經開始發黃。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皮椅上小憩的蘇曉睜開眸子,而在門外,一名身穿黑紗裙,戴著薄面紗女人正站在房門外,她不算太美,但有種名為氣質的東西,不是每個人都擁有,面對這名年齡在30左右的女人,大多數男性都會有種局促感,那是種明知配不上這女人,卻還有非分之想的感覺。
女人名叫南茜,嫡系王裔,很多人都稱她為南茜夫人,這不代表她已婚,而是另一種原因,她是處刑機關名義上的軍團長,最高統領,不要認為這是個花瓶,她只是沒有戰斗力而已,上兩任小看她的副軍團長,下場都很慘。
南茜夫人單手抬起,略微弓曲的食指逐漸伸直,走廊的黑暗中有幾雙眸子睜開。
“進來。”
聽到房間內的聲音,南茜夫人擺了擺手,示意那幾人不要輕舉妄動,她推開房門,剛要抬步走進房間,迎面飄來的濃煙就將她嗆的連連干咳。
而在走廊的黑暗中,布布汪打了個哈氣,用鄙夷的小眼神看了眼黑暗中的六名男人,那意思是:“你們撅著屁股半蹲在那,是要賽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