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老板聽三月和鄭大美要買自己的客棧,他愣了一下。
不會吧,自己剛剛有出賣客棧的意思,就有人找上門來,有這樣巧合的事兒?
客棧老板上下打量著三月和鄭大美,見她們穿的普普通通的樣子,也不像有錢的人呀。
客棧雖然沒什么設施,但面積在哪里呢,沒有銀子可拿不走。
客棧雖然不想再做生意,決心想把客棧買掉,他都認可賠錢了,但賠得太多,他還是不能買的。
客棧老板望著三月和鄭大美,愛搭不理的說道。
“你們是也想盤店鋪,我沒聽錯吧,年還沒過完呢,你們別拿我尋開心了,趕緊的回家陪家人去吧。”
客棧老板說完,沒有在理她們,轉頭繼續往墻上貼著寫好的白紙。
三月從客棧老板的態度上,就知道他是狗眼看人低,以為自己沒錢買不起他的客棧。
三月有些生氣,上前一步,一把奪過客棧老板手中寫好的白紙,撕得粉碎。
客棧老板見三月如此的蠻橫霸道,氣得胡子亂顫,他瞪著眼睛看著三月,用手指著三月說道。
“你...你,你想干嘛,看我好欺負嗎?要搶客棧嗎?...”
三月把手里殘留的白紙碎片我嘴吹掉,不無藐視的看著客棧老板說道。
“呵呵,你這客棧不是出賣嗎?
就算是你貼上了,我揭了告示,想買還不行嗎?
這也是朝廷允許的吧...
除非你是不想出賣,貼個假的告示,另有所圖...”
三月穿書過來雖然時間不長,但古代的書她還真的沒少看,她知道那個時代,只要貼了出賣的告示,有人揭了,雙方就的坐下來誠意的談。
客棧老板聽了三月的話,心里直叫委屈,我的姑奶奶呀,算我服了你了。
我怎么會不想賣呢,但你們能買的起嗎?
客棧老板看了看三月,又看了看旁邊一言不發的鄭大美,他想了想說道。
“嗨,姑娘,我是真心的想賣客棧,你們就別在這里搗亂了。
告示撕就撕了,我回屋再寫一張就是。
看你們好像不是縣城的人,你們要是找地方吃飯,我還真的沒心情給你們做。
我這還有幾吊錢,你們拿著找別地吃去吧。
就算給老兒一個面子,求求你們快走吧...”
客棧老板是個膽小鬼,他不想招惹是非,昨天客棧剛死了人。
見三月這樣的霸氣,鄭大美又一幅冰冷的面孔。
知道這兩個姑奶奶都不是善茬,花錢免災吧。
鄭大美見客棧老板對三月這樣客氣,有些不可思議,這樣也行呀!
三月撕了他的東西,他不但沒有發火,還拿出錢來給三月。
錢真的這樣好賺嗎?
鄭大美用手偷偷的扯了一下三月的后衣襟,意思是見好就收吧,別生出來什么事端。
三月沒有理會鄭大美的暗示,她看出來了客棧老板膽小怕事,以為自己和鄭大美是故意的來找茬蹭飯的。
三月也看出來了,這個老板好像是有什么心事,是真心的想賣店。
三月緩和了語氣,態度也不在強硬,看著客棧老板說道。
“老板,我們可不是訛人的主,也不是來要飯的。
我就問你一句,你這客棧是不是真心的想出賣?”
客棧老板見三月沒有收錢,有聽了三月的問話,他仔細的看了看三月。
心想,是不是自己多疑了,還是讓昨天死人的事情嚇破了膽,萬一人家是真心要買客棧呢,自己不就錯過了機會嗎。
客棧老板想了想,有心試探一下三月,好讓三月她們知難而退,主意拿定,客棧老板也不在墨跡,抬起頭來,看著三月說道。
“姑娘,不是小老兒看不起你。
我這家客棧面積可不小,點地也不錯。
我是家里有事兒,無心經營,這要姑娘有心想買。
給小老兒個本錢,客棧就歸你。
就怕姑娘拿小老兒開心,連小老兒的本錢都出不起呀...”
三月聽明白了客棧老板的意思,想用激將法讓自己亮下底,那么好吧,我就亮給你看。
三月想著,沒有在和客棧老板糾纏什么,她伸手入懷,掏出一張銀票,遞到客棧老板面前,呵呵的笑著說道。
“呵呵,老板,你的心意我懂。
我們也不是沒事閑的上您這里逗悶子來了。
買賣交易就要公平公正,你想看看我們有沒有實力就明說。
何必逗圈子呢,你看這是三百兩銀票,能否買下你的客棧?”
客棧老板聽三月的話,湊到三月跟前,眼睛盯著三月手里的銀票,心跟著狂跳個不停。
“哈哈,姑娘,是小老兒眼拙,差一點就得罪了兩位財神。
三百兩盤下小店,足夠,足夠了...呵呵。”
客棧老板說著就要伸手去接三語手里的銀票,以為三月是個傻白甜,這么多的銀子都給他呢。
三月可不傻,躲開了客棧老板的手,把銀票往懷里一揣,笑著說道。
“呵呵,老板,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這客棧值多少銀子,我們看過房子再做合議,絕不會讓你吃虧,你看可否?”
客棧老板見三月把銀票收了回去,有些尷尬,他笑了笑說道。
“呵呵,好,好,那就先看房子,兩位姑娘請。”
客棧老板說完,樂呵呵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三月也沒客氣,抬頭就往院里走去,回頭看了眼傻楞著的鄭大美喊道。
“大美姐,走了。”
鄭大美剛剛被三月拿出三百兩銀票嚇住,她沒想到三月身上有怎么多的錢。
三月還真是個小富婆,鄭大美從來就沒見過這么多的錢,正尋思著回去的路上要不要搶了三月。
鄭大美跟在三月身后,拽了拽三月的衣襟,小聲的說道。
“三月,那個,那個銀票不會是假的的吧!
你哪里來的那么多銀子?”
三月扭頭瞪了鄭大美一眼,輕聲的說道:“就你不傻,假的誰看不出來,銀子是我干媽給的,怎么眼氣了,嘻嘻。”
鄭大美聽三月說銀子是姚家大娘給的,她沒有懷疑什么,她知道姚家大娘應該有錢,給翠娥的嫁妝不說,還有個縣太爺的侄子呢。
三百銀子是不少,但對有個侄子是縣太爺的姚家大娘來說,還真就不算什么。
鄭大美有些茫然,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三月隨便認個干媽,就立刻脫貧了,還真是讓她羨慕嫉妒恨呀。
鄭大美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似自言自語,又似和三月說道。
“嗨,三月,你的命真好,看來我也得認個干媽、干爹的嘍。”
鄭大美的聲音雖小,但三月聽得清清楚楚的,三月笑了笑,沒有在理鄭大美,跟著客棧老板身后,穿過了小院,進了客棧。
客棧老板看見了三月三百兩銀票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跟個哈巴狗一樣,帶著三月和鄭大美邊看房子邊給她們介紹道。
“兩位姑娘,客棧樓下是大廳,可做飯堂用,除了招待住宿的客人,還可以接待過往的散客打尖吃飯用。
桌椅板凳都是現成的,這個我都不拿走,你們可以隨便用。
樓上客房十二間,有大有小,單人、雙人、多人的都有...”
鄭大美知道三月兜里有了銀子,腰板也撥了起來,聽著客棧老板的介紹,不時還插上兩句嘴,問問這問問那的,要是有外人看到,還以為是她有錢要買下客棧呢。
三月看著鄭大美和客棧老板指手畫腳的樣子,心里憋著笑,也不揭穿她,三月可沒有時間跟她一樣擺闊,她在認真的看房子,心里盤算著這個房子適不適合開學校用。
三月跟客棧老板走了一圈,對房子還算滿意。
樓下可以間壁成幾個課堂,用來授課,樓上可以做教書先生和家遠一些學生的宿舍。
院子也不算小,孩子們下課連玩的地方都有了。
客棧老板帶三月和鄭大美看過房子,把她們讓坐到大廳,沏了一壺好茶,滿是殷勤的說道。
“兩位姑娘,坐下喝杯茶,這可是上等的‘碧螺春’,過年我都沒舍得喝。
今天,貴客駕到,小老兒也不好在珍藏了,哈哈。
兩位姑娘,看了房子,感覺怎么樣?”
鄭大美像個女主一樣,坐在了正坐上,端著茶杯擺著普,看了眼客棧老板,緩緩說道。
“哦,房子就這么回事吧,沒有想象的那么好。
有什么事兒,你跟我妹妹談吧,她能做我的主。”
客棧老板可沒看出來鄭大美是在裝逼,看裝束打扮,三月還真的像極了鄭大美的下人一樣。
他可不敢得罪鄭大美,一個勁的跟鄭大美獻著殷勤。
三月與鄭大美對視一眼,心里暗罵,你就裝吧,什么時候我成了你的下人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有鄭大美這個擋箭牌在,談什么事兒都好談一些,就像替主子辦事一樣,遇到不好談得地方,不至于那么的尷尬。
三月看著客棧老板,還在噓虎鄭大美,她輕咳一下,看著客棧老板說道。
“咳,老板,房子看完了,我姐姐不算太滿意,不過價錢要是合理的話,還是可以談下去的。
畢竟一分錢一分貨嗎,希望老板拿出您的誠意,給個公道的價格。
你要多少銀子?
我們合計一下。”
客棧老板見三月把話引到了正題,他滿臉的堆笑,邊給鄭大美續著茶,邊說道。
“呵呵,這個房子,我是花了三百兩銀子買的。
房子臨街,地點在縣城也是個黃金地段,接手就可以賺錢。
我本不打算出賣,但是小老兒家里有事,實在是無心經營。
我也不賺兩位姑娘的錢了,給個本錢就讓給你們好了,呵呵。”
三月聽了客棧老板的話,撇了撇嘴,喝了一口熱茶,張口說道。
“看來老板是沒有誠意呀。
你的心也真夠黑的,看見我們有三百兩銀票就說三百兩。
我要拿出五百兩,你是不是還要五百兩呢?
姐姐,茶喝好了嗎?我們該走了。
這是留給你的茶錢。”
三月說著,看了眼鄭大美,順手從懷里掏出一塊碎銀子丟到了桌上,站起身來做著欲走的樣子。
鄭大美絕對是個聰明人,演戲是一流的,見三月這么說,她也收起了迎合客棧老板的笑臉,輕哼一聲,站起也做著要走的架勢。
“哼,老板,你別拿我們當二百五。
什么黃金地段呀!
什么接受就可以做生意呀!
你看你這客棧有人住嗎?
打過年的,我就不說不好聽的了。
我看呀,你可不是家里有事經營不下去了。
不會是客棧出了什么事兒了吧,把客人都嚇跑了,沒有人敢在這里住吧。”
客棧老板聽了三月和鄭大美的話,心里直報委屈。
他還真不是看見三月懷里的銀票才開出這個價錢的,三百兩還真是他當初買房子的價。
從三月她們要三百兩說實話他都賠錢,桌椅板凳都是他自己后添置的,裝修房子搭理的錢他都沒算呢。
但是,客棧不買不行呀,昨天剛剛死了個人,消息要傳出去,誰還敢來這里住,賠錢他都認了,有人買就行呀。
要是不賣了客棧,一年下來賠的會更多。
客棧老板見三月和鄭大美要走,都有種要哭的感覺。
他見到了三月懷里的銀票,也知道三月她們是誠心的要買房子。
一下拿出三百兩現錢來買房子,這樣的主錯過,不知道自己啥時候還能碰上。
“兩位姑娘慢走,聽小老兒把話說完,我這是花三百兩買的房子,不信房契我拿出來給你們看。”
客棧老板攔住三月和鄭大美,小跑著回到柜臺,從里面拿出了房契交到了鄭大美的手上。
鄭大美哪里識字呀,她故作高冷,看都沒看一眼,直接甩給了三月,語氣冰冷的說道。
“老板,你讓我們看這個沒用。
你花多錢買的和我們無關,我們買房子得我們說的算。
我們認為合適就買下,認為不合適,你100兩賣我們都不賣。
這房子感到有種陰森森的,除了我們誰還會買...”
客棧老板聽了鄭大美的話,心里戈登一下,剛才鄭大美說什么他沒有注意,以為鄭大美是想壓低價錢,可是鄭大美來了一句陰森森的,真的把他嚇的夠熗。
耍后人死不瞑目的慘相他是親眼看到了,現在想起來,渾身還起雞皮疙瘩呢。
客棧老板是一天都不想留在客棧里,越快離開這里越好。
現在房子能賣出去最好,因為大家還不知道這里死了人,要是過完年買賣都開業了,事情傳了出去,房子還會有人買嗎?
客棧老板也是個狠人,考略的事情也是比較的全面,大丈夫當斷就斷,他也絕不含糊。
客棧老板咬了咬牙,看著三月和鄭大美,挺起了胸膛,沒有了剛才卑躬屈膝的樣子,半喊著說道。
“兩百五十兩,賠就賠了,不賣我就不賣了,爛在手里又如何...”
三月看著房契,上面還真是三百兩的字樣,三月還真的誤會了客棧老板,她合計著房子不錯,三百兩也值了。
三月剛想與客棧老板談下具體事宜,聽客棧老板突然自己降了價錢,三月也不在猶豫,抬頭回應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