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被迫當權臣

第24章 喝醉

待一送走秦娘子,鐘云煙便東倒西歪地往院里走。

要說她兩世的酒量都還行,奈何這個身子第一次喝酒,對這酒jing沒丁點抗體,喝得時候不覺什么,這會兒就開始上頭了。

因著家中來了客,林玉和鐘六郎都在房中避客,倒是一直聽著外頭的動靜,知道客人走了,便都打開了廳門,不然屋里頭也不亮堂。

這會兒東廂的謝小郎和鐘六郎,西廂的林玉都看到鐘云煙歪歪扭扭地走回來了。

三人連忙一起走出來扶人。

鐘六郎個頭小,沒夠著,于是鐘云煙一邊被謝小郎扶著,另一邊被林玉扶著。

林玉一看對面的謝小郎就皺起了眉,不由指使他道:“你去打點熱水來給四娘擦洗。”

謝小郎不敢反駁,乖巧應了聲,便退下了。

林玉又對著鐘六郎道:“我看著四娘就行,你回吧。”

鐘六郎抿了抿唇,但想著他自個笨手笨腳,也照顧不好四姐,只好回房去了。

鐘云煙身子歪倒在林玉身上,扭頭盯著他的臉看了半響,忽地扯唇笑道:“玉哥。”

林玉聞著她身上的酒氣,聽她喊自個的名字,白皙的小臉不由染上了一抹紅暈,隨即又羞惱地嘲笑她:“就這點出息還要學人家喝酒。”

鐘云煙傻傻一笑,也沒說話。

林玉紅著臉,好不容易把鐘云煙扶進了屋,弄到床上,又嘟囔道:“重死了。”

謝小郎打了熱水進來,見鐘云煙斜躺在床上,已經睡了過去,忙上前蹲下身來,給她脫去鞋襪,準備幫她洗腳。

林玉垂頭見鐘云煙白潤的腳被謝小郎握在手中,不由皺起眉,抬腳踢了他一下。

謝小郎一個踉蹌,頓時疑惑又委屈地抬頭:“奴只是想侍候四娘洗腳。”

林玉擰著眉,思索了半會,才道:“你出去。”

謝小郎聞言垂下眸子,只好不甘心地應了聲:“是。”

等謝小郎出去后,林玉神情糾結地看了鐘云煙一眼,又看了看她白潤纖細的腳。

猶豫了半響,才蹲下身來,一邊回憶著以前旁人是如何侍候他的,一邊紅著臉幫鐘云煙卷起了褲腿,再把她的腳放進盆里。

他原以為自個干這侍候人的活必定不習慣,誰知這一洗就洗了大半刻鐘。

等他用巾帕幫鐘云煙擦好腳,只覺臉蛋燒得厲害。

他把鐘云煙的腿腳放好,吃力地幫她擺了個端正的睡姿,蓋上薄被,又坐在床沿上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偷腥的貓般笑了下,端了水盆出去。

一覺無夢。

鐘云煙醒來,撫了撫頭,察覺自個竟不記得昨日是怎么回房睡覺的,暗中思索著下次絕不能喝那么多,這才起床。

吃早飯的時候,鐘云煙見林玉一直低垂著頭,有些不像他平時囂張的作風,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誰知換來林玉一個瞪視。

鐘云煙這才覺得他正常了,又放心地吃早飯。

接下來兩天鐘云煙也沒怎么出門,在家中把關娘子交給她的活完成了大半。

休息的時候仍教教鐘六郎算學,期間還給他起了個名,教他認下。

小六兒如今名叫長寧,鐘長寧,她在家便喚他'寧哥'。

她只希望鐘六郎這輩子能平平安安的。

這天吃過早飯,鐘云煙正準備把剩的三卷經書給抄完,李掌柜找上了門。

原是新牌匾已經送來了,她心疼鋪子不賺錢,又來問鐘云煙什么時候開業。

鐘云煙就一邊抄寫著字,一邊問李掌柜話:“這縣里做酒的一共幾戶?”

“算上縣里頭鄉下的,這會釀酒的恐是不少,但能做酒生意的,咱們縣一共就三戶。一戶是花家,不過花家的生意小,另一戶就是陳家,她家前些時候剛從許娘子那兒接下來的酒坊,還有一戶是蘇家,蘇家也是咱們縣里的大戶人家了。”李掌柜回道。

如今這酒生意,被朝廷嚴格把控著,要繳納重稅,城內不準私設酒坊,而那酒進城時,便要納稅,且還需要官府開具的酒帖,光是最后一條,便是普通老百姓辦不下來的。

所以她們整個柳河縣能做酒生意的,攏共就三戶。

鐘云煙聞言想起這個蘇家,瘟疫的消息還是蘇家的下人傳給秦娘子,她才能知道的。

這蘇家的人能跑到京城去辦事做買賣,那門路定是廣,生意也不小。

“我記得這蘇家的生意主漕運,她家還做酒?”鐘云煙問道。

“倒不是她們自家產的,都是外地帶回家的好酒,不過那價可貴,也就咱縣里的大戶吃得起。”李掌柜回道。

鐘云煙點點頭,又問:“那花家和陳家的酒,哪個好喝?”

李掌柜想了想,道:“陳家接手的酒坊,只要陳家不做壞了,那就還是陳家的酒好喝。”

先前縣里就是她老東家的酒賣得最好。

鐘云煙又問:“以往咱這鋪子,一月能賣出多少酒?”

“這鋪子里吃的,加上打酒走的,一月約莫賣二三千斤,臨近年節時候賣得要多些。”李掌柜回道。

“這酒價呢?”鐘云煙又問。

“往常若是咱們鋪子里賣,人要二兩酒,那便是十文錢,若是按斤賣,那便是七十文一斤。”李掌柜回道。

鐘云煙點點頭,這一斤十六兩,也就是一斤酒能賣七八十文錢。

但這打酒還有損耗,除去揮發和灑酒問題,人買多了,也總要讓些酒,實際上算下來一斤酒賣不到七十文。

“你去找那陳家談談,若是她家愿意給咱們鋪子供酒,咱們就先簽一年的契約,每月至少從她家訂購二千斤酒,問她能給個什么價。”鐘云煙說道。

李掌柜聞言有些疑惑問道:“小東家,咱們不是自個釀酒嗎?為何要簽一年的契?”

“我那酒坊等出酒的時候,至少也得三四個月后了,再則我賣酒,也不能把人家的營生給斷了。”鐘云煙笑笑。

想要釀出好酒,這工序不能少,她那酒坊不到今年入冬,恐怕是不能正常出酒,再則她也沒想斷人財路,人家做散裝酒,她便做jing裝酒,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李掌柜只覺有些理解不了這小東家的想法,但還是點點頭:“成,我一會兒便去找陳家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