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長女她又驕又颯

第17章 為何要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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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至黃昏,天色卻越來越暗,片片烏云聚集在山谷上空,仿佛要壓下來似的。

千仞峭壁斜刺天空,巍然屹立,不禁令人生出敬畏之心,而峭壁中的云懸寺浮在烏云間,更像是蜃景。

從山底一直綿延至云懸寺大門的石道上,兩道身影一快一慢地往上攀升。

“三三郎,快點再不快點,就要淋雨了。”走在前頭的壯漢停下來,沖后面的白衣男子喊道。

頭戴黑色幞頭,身著白色錦袍的宋卓行聽到潤竹的話,依然慢悠悠地往上走:“不必心急,這雨還要過會兒才下,屆時我們肯定能走到寺門口。”

看著慢悠悠的不時停下來賞景的主子,潤竹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駐足思考了一下,快步返回,抓住主子的手臂就往上沖。

“三郎,你這性子真是急死個人,就算我們能在下雨前趕到寺門口,但是還得等人通報,他們也不一定讓我們進去,到時候肯定會淋雨。

“我們又沒帶傘,這一場大雨淋下來,我倒是無所謂,但你要是生病了,該怎么辦?我到時候怎么向阿郎交代?”

宋卓行笑了笑,反手抓住潤竹,令其停下:“你聽我說。”

他指著前方的云懸寺,緩緩說道:“你剛才在下面的時候沒仔細看嗎?這座云懸寺選址特別巧妙,它所處的位置正好是峭壁向內凹陷的地方。

“而且,飛龍峽谷的地形很獨特,雨水飄不進云懸寺,大風一進飛龍峽谷就會變小,到達云懸寺的時候也就只剩下微風拂面了。

“身處云懸寺,你只有偶爾在早上或者黃昏時才能曬一曬太陽,但不是每個地方都能曬到。”

潤竹撓了撓頭,不確定道:“所以說,只要我們到達寺門口,我們就淋不到雨了?”

“沒錯。”宋卓行笑著點頭,舉步向前:“走吧,烏云如此漂亮,應該慢慢欣賞.啊”

還沒說完,宋卓行又被潤竹拽住往前奔跑。

“潤竹,你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不用著急。”

“不行,早到早安心。”

宋卓行:“”

人啊,總是如此心急,才會錯過那么多美好的東西。

宋卓行在心里嘆息了一陣,兩人就已經抵達云懸寺門口。

“哎,等等。”

見大門即將被關閉,潤竹一掌拍在大門上,用力往前推:“別關門,先讓我們進去。”

大門重新開啟,兩名僧人出現在門前。

“兩位施主,今日本寺不招待外客。”

潤竹忙道:“哎呀,不行啊,我們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慕名而來,今兒若不進去,我們就沒有地方可去了。

“再說,你看這天馬上就要下雨了,這個時候下山肯定會被淋出病來。

“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難道你們忍心看我們生病嗎?”

左邊的僧人唱了句“阿彌陀佛”,緩緩說道:“兩位施主不必擔憂,小僧可以送你們一把傘。”

潤竹:“”

宋卓行嘴角抽了抽,看來,云懸寺并不好進。

想到這里,宋卓行在大腿上用力地掐了一把,然后推開潤竹,眼淚汪汪地看著僧人:

“實不相瞞,其實是家母病得厲害,已經到了藥石無靈的地步。

“但我聽說云懸寺最是靈驗,只要誠心祈福,就能得償所愿,所以我們才千里迢迢趕來,想為母祈福,愿她健康長壽”

說到這里,宋卓行一度哽咽,無法成言,他抬起袖子,掩面而泣。

潤竹看得目瞪口呆,但見僧人臉色動容,便“哇”的一聲哭出來:“我家夫人真是命苦啊,自從生下小郎君之后,就一直纏綿病榻。

“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小郎君長大成人,身體卻撐不住了,真是可憐啊。

“看來,我家夫人是等不到小郎君娶媳婦的那天了,嗚嗚”

這廝,也太浮夸了吧?

唯恐潤竹破壞計劃,宋卓行連忙放下袖子,將早就準備好的錢袋子遞過去:“兩位大師,我別無所求,只希望能為母祈福。

“只要能讓母親病好如初,哪怕是讓我傾家蕩產,我也甘愿。

“這是香火錢,還請你們一定要收下,之后還要煩請貴寺大師做法事,到時候我們再多添點香火錢。”

說著,宋卓行不容拒絕地將錢袋子塞到左邊僧人的手里,滿臉真摯地看著他的眼睛:“貴寺是我和我母親唯一的希望了,還請大師一定要幫幫忙。”

左邊的僧人瞄了眼錢袋子,又往外看了看天色,道:“小郎君如此孝順,定能感動佛祖,得償所愿。

“風雨將至,兩位施主請隨我進寺院稍作歇息。”

電閃雷鳴之后,大雨傾盆而下。

隨著院子四周的燭臺亮起來,蘇畢文等人終于看清楚了那些侍衛的神情。

他們一個個神情凝重,腳步匆匆,挨個兒搜查所有的房間、游廊、院子、水池就連院子里的草垛都沒有放過。

枯黃的稻草散落一地,又被侍衛的靴子帶至其他的地方。

“蘇畢文,該你了。”

聽見云晨冰冷的聲音,蘇畢文將目光從一片狼藉的地面收了回來,慢吞吞地說:“我吃了中飯就回房間睡了會,醒來之后就到院子干活了。

“直到現在,我一直都在院子里,沒有離開過。”

他嘴上在回答云晨的盤問,心里卻在想:經過這番搜查,整個地藏閣亂糟糟臟兮兮的,李本儒怕是要打掃到半夜了。

“那有誰看見你吃了中飯后到出來干活這段時間,一直都呆在房間里睡覺?”云晨又問。

蘇畢文頓時收起幸災樂禍的心思,回答:“我一個人住,睡覺的時候當然沒人看見了。”

云晨扭頭吩咐小兵:“記下,蘇畢文有嫌疑。”

蘇畢文心中不服,叫道:“我進房間和出房間,你們的人肯定都看見了,為什么我還有嫌疑?”

云晨輕飄飄地看了蘇畢文一眼,淡淡道:“下一個。”

可惡。

蘇畢文恨得咬牙切齒。

這時,云林走過來,在云晨耳旁說了什么。

下一刻,云晨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高聲對眾人說:“都給我聽好了,南殿死了一名侍衛,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而兇手就在你們中間,如果有人知情不報,視為同罪,屆時與兇手一并處死。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知道兇手是誰的就站出來。”

云林上前一步,補充道:“穆將軍說了,誰若是說出真兇,誰就能得到文殊閣單獨居住的機會。”

聽見這話,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但漸漸地,人群又逐漸安靜下來。

見狀,云林不禁嘆了口氣:“白胖子,看來他們都不知道。”

云晨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晨光過來稟道:“都尉,我們仔細搜查過了,還是沒有找到崔衡玥。”

云晨默了默,隨后看向院子里的人:“你們有誰看見崔衡玥去哪里了嗎?”

崔衡玥?

小瘋子?

李本儒頓時興奮起來,低聲對蘇畢文說:“看來他們在找小瘋子。”

“不,他們在找殺害侍衛的兇手。”蘇畢文糾正他的措辭。

李本儒眼睛一亮:“你是說,小瘋子是殺侍衛的兇手?”

蘇畢文沒有吭聲。

就算不是,他也要讓小瘋子成為兇手,這樣就不用他親自動手了。

“自從那王仙女死后,小瘋子就徹底瘋了,先是跳崖,后來又跟你打架,現在還殺了侍衛,真是太有趣了。”

李本儒越說越興奮,但不忘壓低聲音:“要是讓我看見小瘋子,我一定要幫她洗脫嫌疑。”

蘇畢文臉色一沉:“你為何要幫她?”

“我幫她洗脫嫌疑了,她才能繼續留在南殿啊,她留下來了,我才有好戲看啊。”

蘇畢文無語至極,撇開臉,不再搭理李本儒。

這時,陳氏突然出聲:“云都尉,瘋丫頭自從她母親去世之后,就一直很傷心,她上次還跳崖尋死。

“這次,會不會又跳崖了啊?”

聞言,眾人齊刷刷地回頭,看向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