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宮。
見游嬤嬤這么早就回來了,太后的臉色很不好看:“你怎么就回來了?”
“你們都下去吧。”
游嬤嬤將殿中宮人打發出去之后,就跟太后解釋道:“崔衡玥并未撒謊,她的確跟楚王學過宮廷禮儀,且她的禮儀挑不出半點錯。
“我若是跟紫嫣一樣,雞蛋里挑骨頭,那我勢必會落到跟紫嫣一樣的下場。”
說到這里,游嬤嬤故意抬起受傷的手撫了撫發釵。
太后看見她的傷,心中怒氣消了一大半:“紫嫣還年輕,尚且撐得住,你年紀大了,身上又有傷,只怕撐不住。
“不過”
她話音一轉:“你若是不理會那個臭丫頭,只管放手去做,又豈會讓那個臭丫頭得逞?”
游嬤嬤嘆道:“太后,您又忘了,這宮里還有很多楚王的舊部,而且這宮里藏不住秘密,您若是無緣無故對她下手,必定遭人非議。
“您是一國太后,犯不著為了一個小丫頭而損壞自己的名聲。
“如今邊關戰事又起,朝中人心動蕩,攝政王說過,后宮此時不宜生事,您還是先忍一忍。
“反正她人就在靖國公府,也跑不掉,日后總有機會教訓她。”
太后有點不高興:“你是讓我現在就送她出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游嬤嬤意味深長地說。
太后沉默了。
半晌過后,太后氣惱地拍桌子:“不行,我不能這么輕易就放她離宮,否則我如何對得起四娘那個孩子?”
游嬤嬤心中無語,卻還是耐心勸道:“太后,四娘那是鬧孩子脾氣,心里不舒服,過兩天就好了。”
見太后又要拍桌子,游嬤嬤急忙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道:“娘子,您已經是一國太后,這宮中上下就連皇帝都得聽您的,這點小事實在是犯不著出手。”
這聲突如其來的“娘子”讓太后愣住了。
她有多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但多年之后,再次從自己信任之人的嘴里聽到這個稱呼,太后還是覺得很溫暖,曾經那些溫馨的場景在她腦海中閃過,她心中的怒氣頓時就消散了。
“嬤嬤說得對,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
太后的語氣變得很溫和:“不過,今日不能放那個臭丫頭出宮,至少得讓她在虹瓊苑住個十天半個月,才能顯出我這個姑母對她的喜愛之情。”
游嬤嬤沒有再反對。
沒有身體傷害,沒有性命之憂,不過是過半個月的苦日子,那個丫頭出身云懸寺,應該難不倒她。
御書房。
“謝源,是你?”
跟著內侍來到御書房外,卻看見守在御書房門口的侍衛是一張熟面孔,崔衡玥很詫異。
謝源冷肅地沖她點了一下頭,然后對內侍說:“稍等一下,我進去稟報陛下。”
說完,就進了御書房。
沒過多久,謝源從里面走出來,看著崔衡玥:“進去吧,陛下在里面等你。”
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得筆直,如同一棵挺拔的松樹。
崔衡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突然腦海中閃過一道光:有了
“小娘子,快進去啊,別讓陛下久等。”見崔衡玥毫無反應,內侍急忙催促她。
“哦,好。”崔衡玥回過神來,踏入御書房。
見水芙要跟著進去,謝源伸手攔住她:“陛下只見崔元娘。”
水芙本就心煩,這會兒又被擋在外面,心情更加煩躁,瞪了謝源一眼后就走到旁邊,默默地等待崔衡玥。
“崔氏元娘拜見陛下。”
“免禮。”
皇帝的語氣很溫和,似乎還帶著笑意。
崔衡玥謝恩之后抬起頭,發現殿中原來不止皇帝一人,還有攝政王陳湛和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這是攝政王,你昨日在宮宴上已經見過了。”
皇帝笑呵呵地指向那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向崔衡玥介紹:“這位是大將軍蕭淼,他昨日身體不適,沒有來參加宮宴。”
大將軍蕭淼?
崔衡玥心中一動,隨即面色不改地行禮:“見過攝政王,見過蕭大將軍。”
“小娘子不必多禮。”蕭淼笑瞇瞇地看著她,語氣十分溫柔。
這人是
崔衡玥還沒琢磨出蕭淼的立場,就聽見皇帝招呼她坐。
崔衡玥二話不說就順從地坐下了。
皇帝又道:“聽說你在云懸寺住了十五年,那你一定見過楚王吧?”
崔衡玥愣住了。
崔權當著眾人的面,在宮宴上說她一直在莊子上養身體,知道她住在云懸寺的人除了崔府的人,就只有陳臨珅和他的人。
當然,陳臨珅知道了,那攝政王應該也知道了。
所以,這件事是攝政王告訴皇帝的,那攝政王此舉有何目的?
崔衡玥沒有猶豫很久,不過數息工夫,她就回答了皇帝的問題:“是,我見過楚王,但只見過幾次。”
皇帝立刻來了興致:“那你跟我說說楚王的情況吧。”
他出生時,楚王就已經交出兵權,去了云懸寺,是以,他從來沒有見過楚王這個五伯父。
崔衡玥沒有猶豫,緩緩說道:“楚王住在北殿,自我“免禮。”
皇帝的語氣很溫和,似乎還帶著笑意。
崔衡玥謝恩之后抬起頭,發現殿中原來不止皇帝一人,還有攝政王陳湛和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這是攝政王,你昨日在宮宴上已經見過了。”
皇帝笑呵呵地指向那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向崔衡玥介紹:“這位是大將軍蕭淼,他昨日身體不適,沒有來參加宮宴。”
大將軍蕭淼?
崔衡玥心中一動,隨即面色不改地行禮:“見過攝政王,見過蕭大將軍。”
“小娘子不必多禮。”蕭淼笑瞇瞇地看著她,語氣十分溫柔。
這人是
崔衡玥還沒琢磨出蕭淼的立場,就聽見皇帝招呼她坐。
崔衡玥二話不說就順從地坐下了。
皇帝又道:“聽說你在云懸寺住了十五年,那你一定見過楚王吧?”
崔衡玥愣住了。
崔權當著眾人的面,在宮宴上說她一直在莊子上養身體,知道她住在云懸寺的人除了崔府的人,就只有陳臨珅和他的人。
當然,陳臨珅知道了,那攝政王應該也知道了。
所以,這件事是攝政王告訴皇帝的,那攝政王此舉有何目的?
崔衡玥愣住了。
崔權當著眾人的面,在宮宴上說她一直在莊子上養身體,知道她住在云懸寺的人除了崔府的人,就只有陳臨珅和他的人。
當然,陳臨珅知道了,那攝政王應該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