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長鋒的拳頭,那誰受的起、
幾個年輕人訕訕的走了。
錢長鋒看了錢知許一眼,又對周圍的人說:“都去做事。”
眾人聞言,便都走了。
陳知許皺著眉頭,走到錢長鋒身邊,十分抱歉的說:“又給你添麻煩了。”
她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先不說靠做這些事掙錢的速度很慢,光說她能不能攢夠路費都是個問題了。
可是眼下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做,如果跟錢長鋒借錢的話,又開不了口,畢竟她身上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
錢長鋒安慰她道:“沒事,不用管他們,做好你的事。”
陳知許欲言又止的,但還是回去了。
錢長鋒便走了幾步,看到村長在那,于是走過去。
剛才的事,老村長也瞧見了,不過他不覺得這是什么壞事。
他笑著說:“一家有女百家求嘛,這都是年輕人,看到美人,便喜歡湊過去逗兩句,正常的嘛。”
誰還沒年輕過呢。
哪個男人不喜歡美人呢。
錢長鋒沒說話。
老村長又道:“不過,只要他們不要像小年和小安似的打起來,那一切就都好說,都是同族的兄弟嘛,還是要以和為貴,村和萬事興嘛。”
錢長鋒愣一下,問:“錢二和老三打架了?”
這事他怎么不知道?
老村長看他一眼,帶著他沿著茶山慢慢走:“昨日晚上,兩人就在美人的屋門口打了一架,把人姑娘嚇的,哎,你今日沒見著錢二吧,被他娘綁在樹上打了一頓,現在還沒放下來呢。”
所以說,老三打完架還有心情跑去給美人送枇杷,錢二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
他被自己的母親綁在樹上,一晚上沒解開繩子來。
錢長鋒聽到這話,臉色都沉了些。
“他們這樣做,有些過分了。”
老村長道:“哎,是,但這是他們的自由,人家小姑娘初來乍到,又沒定親,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沒有小年和小安,也有別人湊過去的。”
錢長鋒對老村長的態度有些不滿:“村長,你也太縱容他們了。”
老村長不解的看著他:“難道我沒縱容你嗎?”
錢長鋒:“......”
罷了,跟長輩沒發吵架。
錢長鋒就是覺得,像陳知許那樣的人,肯定是不喜歡那么多人纏著她的,說不定還會恐慌。
畢竟她看起來就不像是能應付這些事的人。
為此,錢長鋒也順帶著看錢二和老三不順眼了。
到了申時末,眾人下山的時候,錢長鋒特意過來找陳知許,說:“我送你下山。”
陳知許十分感激,向他道謝。
錢長鋒搖頭:“跟我,不用客氣。”
陳知許覺得,錢長鋒這個男人是真的十分可靠,他的未婚妻將來一定會很幸福。
她聯想到自己在京城,也嫁過人。
她是伯府嫡女,高嫁給侯府的少爺為妻,雖然是父母之命,但是她也曾經對自己的婚事有過憧憬。
然而嫁過去才知道,原來對方早有心上人,成婚半年,不僅沒有圓房,她甚至總共只見了對方兩面,如今連對方的樣子都記不清了。
對方之所以娶她,是因為他們侯府需要她父親在南方的勢利,如今她們家族得罪了賢王被針對,那侯府一家又急著要與她解除關系。
送兄長出城的那日,聽說對方連休書都寫好了。
也不知道京城如今的情況如何了,兄長和父親又如何了。
陳知許情緒低落的便跟在錢長鋒身后,兩人一起下了山。
錢長鋒回頭看了陳知許一眼,見她臉色不好,想到她這兩日來的遭遇,心想換了誰,心情都不能好。
他皺著眉頭,也沉默下來。
其他的村民見到了,聯想到錢長鋒被退婚的事,紛紛竊竊私語的議論起來。
這個錢長鋒也不能免俗。
一看就是對美人有意,要先下手為強了。
眾人都猜測,看那姑娘黏錢長鋒的那股勁,十有八九也是看上錢長鋒了。
兩人都不在意村里的人看法。
兩人從山上下來,走到主村道,路過一片瓦房的時候,陳知許突然看到村道邊的一棵荔枝樹上綁了個人。
那人被綁在那,四肢動彈不得,垂著頭,一動不動。
陳知許嚇一跳,懷疑那人要死了。
錢長鋒淡淡掃了一眼,見怪不怪的說:“錢二,就是第一個在神廟里發現你的那個人。”
陳知許聞言,十分震驚:“他?他怎么......他沒事吧?”
錢長鋒道:“死不了。”
錢二的母親雖然兇悍,但是她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那還能真把兒子打死嗎。
錢二從小到大,只要犯了錯,都少不了被綁著抽一頓。
村里人也都習慣了。
陳知許卻是第一次見這么教訓孩子的,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他們路過的時候,陳知許一連看了好幾眼。
錢二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怎么的,閉著眼睛,許久都沒動一下。
這個時候,突然有個人婦人從其中一間屋里沖出來,指著陳知許就罵了一句:“禍害,狐貍精!”
陳知許被她這大嗓門,又嚇了一蹦,她這兩日在村里,就時不時都要被嚇一蹦,心都累了。
那婦人身子十分瘦削,也矮小,臉色蠟黃,眼中卻帶著戾氣,盯著陳知許的眼光很兇。
陳知許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潑婦,下意識就往錢長鋒的身后躲了一下。
錢長鋒皺眉:“年嬸。”
年嬸冷哼道:“阿鋒啊,怎么連你也被這狐媚子勾上了,我告訴你,她這樣來的莫名其妙的人,說不定是那山里的精怪,專門挖人心肝吃的,你可得當心,別和阿年一樣糊涂。”
錢二被他娘親的一聲吼,硬是給震醒了,他醒來就看見陳知許和錢長鋒站在那,他母親又是一頓胡言亂語。
心想好險美人聽不懂,不然這可真是太丟人了。
他無奈的喊了一聲:“娘,您快別說了。”
年嬸一瞪,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邊打邊罵:“這要不是妖精,能長成這樣?能讓你們年輕娃兒都圍著她轉?你昨日能為了她跟老三打架,明天是不是就能為了她打我?啊?”
錢二被他娘的一頓靈魂拷問,直接逼的說不出話來。
錢長鋒伸手拍了拍陳知許的肩,說:“別看了,趕緊走。”
年嬸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人,跟她說話就是白費力氣,錢長鋒是不想與她多說。
陳知許更是不會吵架的那種人,兩人趕緊走了。
錢長鋒走在路上,還在想錢二和老三打架的事。
而且以錢二母親的性子,若是錢二以后再不死心的去找陳知許,說不定下一次,年嬸就不是綁自己的兒子了,估計要去找陳知許的麻煩。
而老三就住在那小屋后面,住得近,少不得會去騷擾陳知許。
老村長說的對,只要陳知許一日沒有歸屬,那糾纏她的人就不會少。
反正他如今也退了親,屋子多的是,住一日也是住,住十日也是住,對他來說沒差。
倒不如問問陳知許的意見,看她要不要上他家里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