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水。
而眼前,這湖水顯然來的速度比她預想的要猛烈也要快速得多。
只見湖水迅速漫過了船艙內的桌椅,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漫過了她的膝蓋,而眼前這個貌美如蛇蝎的男子顯然看穿了她眼中的慌張,一步也沒有挪開地和她一同站在湖水中十分“好心”地提醒著她說道——
“這位公公,若是你還不想著逃走,怕是一會兒這信件濕了,你的命,也保不住了。”
秦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將金釵逼近了他一步,笑了笑說道:“公子好計策,竟想到毀船救人。不過……公子就不怕自己也被淹死嗎?”
“嗯?”
男子才剛剛挑了挑眉色,卻覺得自己胳膊處被秦蘇一把抓過,接著隨著船艙傾瀉沉下的一瞬間,秦蘇便帶著他從窗口一躍而出,徑直朝著那深不見底的湖底一躍而去!
——既然是個“死”字,那倒不如拉個墊背的,或許因為這家伙的身份高貴,他那些手下倒是舍得順帶撈一下自己。
秦蘇閉了閉眼,死死地拽住了男子,“砰——”的一聲兩人同時扎進了湖心。
“嘩——”
隨著一聲巨大的水花聲傳來,湖面上濺起了白色的水花無數,一直飛躍而起奔向了那座陳舊的老橋之上,將漢白玉上的一層灰洗刷得干干凈凈,露出了模模糊糊的三個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北定橋”。
而原先那艘華麗無比的舟舸亦在此時緩緩朝著湖心沉沒了下去,艙頂屋檐之上的碩大的夜明珠亦在此時驀地一瞬間被暗沉的湖水斂卻了光芒,不見了顏色。
湖的兩岸頓時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有女人尖叫著飛快朝著街上跑去,邊跑邊喊著:“死人了,死人了!船沉了!沉了!!”
而男子的侍衛亦見到了這一幕,為首的那名侍衛毫不猶豫地發號施令道:“快,救主上!”
說罷,他便一頭扎進了湖心,屏息凝神朝著兩人墜落的方向而去。
秦蘇只覺得自己周遭的湖水沉沉地將她湮沒,無處不在的湖水將她緊緊裹住再猛地擠壓過來,令她難以抵擋的一股強烈的窒息之意。
她只覺得自己的眼皮愈來愈重,眼前的光線也愈來愈暗,她的意識開始漸漸地模糊,她感覺到自己正在一點一點地朝下朝著無底的深淵墜落而去……
而就算如此,她緊緊抓著男子的手卻絲毫沒有放松。
男子被她緊緊地抓著,雖然不想救她,但是他想要活命,卻不得不帶著她朝著岸邊奮力游去。
他的眼神里有一絲惱怒,大概這輩子還沒有被人這般鉗制過。
她殘留的一點點意識能感覺到他帶著自己朝著湖面游了過去,然后她緊抓著的手卻開始一點一點地滑落。
正當男子眼中一喜,認為可以擺脫這個累贅之時,卻覺秦蘇拼盡了全力縱身一翻,一手環過了他的腰際間,將自己趴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你!”
男子的眼中頓時掠過了惱怒無數。
但是,同時,他也清楚地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她能這般縱身一躍怕不僅僅是求生的本能。
還有過人的毅力和堅韌。
秦蘇緊緊地貼在男子的身上,不自覺地已經將沉重的頭靠在了他的脖頸之處。
她虛弱的呼吸拂動著水流淌過了男子的脖頸處,如絲竹淌過了山澗的溪流一般順滑,又那般不經意地撩撥著男子的肌膚,令他覺得一抹異樣的感覺。
同時,她胸前的柔軟地帶雖被布裹得緊緊的,卻由于浸濕了湖水的緣故變得幾乎沒有了束縛的存在,那般緊貼著男子,溫熱地帶著女兒香襲身而來,令男子的眼眸不由得微微一驚!
——難道,她竟是個女子?
男子的心里掠過了一絲疑惑。
終于,男子帶著她一躍而上了湖面,新鮮的空氣頓時襲面而來,她近乎貪婪地大口呼吸著空氣,“咳咳咳——”幾聲終于清醒了過來。
男子卻將目光落在了她的面龐之上,然后緩緩向下移,移到了她的胸前,不由得微微瞇起了雙眼。
夏季的衣物本就單薄,再加上被湖水浸泡過,她的衣物盡數又薄又透地熨帖在了身上,若隱若現的身材隔著半透的衣物氤氳著濕噠噠的水霧之氣,一下子便沖擊了男子的雙眼。
男子隱隱覺得腦袋里有血往上涌。
月光如瀑,傾灑于她**的一身,將她身影淺淺勾勒,打薄出她玲瓏剔透的曲線,將她緩緩涂成了銀色。偏生月光偏愛她,如瀑的銀色又向她胸前的兩片柔軟處輕輕抹去,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微微一個驚詫的眼神間,已是風情無限。
男子頓覺渾身一片燥熱,有些無所適從。
秦蘇這才發覺男子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很久。
她半撐起身子,掃了他有些尷尬的面容一眼,蒼白的面頰微微一紅,胡亂從懷中掏出了那信件扔到了男子的腳下。
“要帶給你的東西,我帶到了。從此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