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了我是神醫,我是神醫不是神仙,沒有藥,神仙也救不了她。”陸綿綿白了他一眼,“你走吧,這種情況要不你死心,要不什么都不求繼續留在她身邊。”
“你是說她的問題有藥可救?”崔昭齡激動了起來。
“可以這么說,但是能夠用來控制她的毒不簡單,不容易解。”陸綿綿不想解釋那么多,命人送客。
崔昭齡不甘心地離開了廂房,一出門看到蕭墨頃很是意外。
蕭墨頃也挺意外的,沒想到她的客人會是崔昭齡,有關系就是好,不像他,還得排個先來后到。
“能進來嗎?”蕭墨頃走進廂房才問了句。
“坐吧,什么事?”陸綿綿指著書案前的椅子。
蕭墨頃猶豫了一下才坐了下來,為什么他們兩人之間隔了一張書案感覺突然就變得奇奇怪怪的?
“事關重大,能單獨和你聊聊嗎?”蕭墨頃瞥了一眼霍祁媛。
“我對你們的事情不感興趣。”感興趣的人是她三叔而已,霍祁媛拒絕讓步。
“那也不行,你在門口守著吧。”陸綿綿站了起來,親自將霍祁媛拉到廂房門口,然后關上的房門。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霍祁媛不甘心地拍了拍房門。
“我還是個孩子。”陸綿綿不滿地嘟囔,一個個跑來和她說男女大防,就是不用防他們自己,雙標!
蕭墨頃扭頭,眼前的陸綿綿早已不是他第一次見到的那般瘦小,抽條似的瘋長,臉長開了,變白了,少女娉婷之姿初現,看得他有些臉紅。
“說吧。”陸綿綿見他沉默頭也不回便道。
待她坐好,蕭墨頃已經恢復了往常的冷靜,“想請你給素月郡主治病。”
“郡主?會不會給我惹麻煩?”陸綿綿下意識地問,萬一她和蕭承臻是一伙的,那她得想想再決定出不出手。
“絕對不會,素月郡主是衛王愛女,衛王和夏侯致不合,打仗是夏侯致的主意,衛王是主張議和的,此次夏侯致匆匆忙忙回燕都就是怕衛王壞了他的好事。
說起來衛王也是武將,據說他素來敬仰霍老將軍,兩人可以說是忘年之交,只是我父皇登基后他為了避嫌才慢慢退了下來。
不過衛王處事公正,在民間頗有賢名,父皇很是敬重他,夏侯致也不敢得罪他,若是有衛王保你,夏侯致就不敢明著找你麻煩。”
“聽你這么一說好像挺劃算的樣子,我先去看看她什么情況吧。”陸綿綿有點動心,大佬不怕多,最主要的是能夠保自己小命。
“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和我走一趟,衛王妃也跟著來了,她很擔憂女兒的病情。”蕭墨頃有點為難道。
“只要包吃就沒問題。”陸綿綿站了起來,背起她的小藥箱。
為了掩人耳目她把藥箱改成背簍的樣子,像是個準備去念書的普通鄉下少女。
她的衣服太樸素了,她應該不缺錢才對,蕭墨頃一邊走一邊想著,沒注意到原本走在自己前面的陸綿綿突然停了下來。
兩人差點撞一塊他才停下腳步來,蕭墨頃看著近在咫尺的俏臉,尷尬了,冷靜了,“我來帶路。”
“你在想什么?”陸綿綿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再想……怎么樣才能讓衛王妃相信你。”蕭墨頃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事不用你操心。”陸綿綿很是自信,她靠實力說話的,只要素月郡主得的不是絕癥她自會有辦法讓衛王妃相信她。
兩人剛出房門便被霍祁媛跟上了。
這也就罷了,蕭墨頃眼睜睜地看著她搶在自己前面坐上了馬車,坐在陸綿綿左邊,不禁有些惱怒地放下車簾。
霍祁媛壓根就不將他的怒火放在眼里,比他可怕的人見多了。
陸綿綿拉開邊上的小簾子問蕭墨頃,“你知道白家嗎?”
“略知一二。”蕭墨頃道,白家在燕國的影響力很大,他想要無視都不行。
“他們的商隊請的是鏢師還是用自家人?”陸綿綿好奇地問。
馮客遠他們想要劫白家的商隊,結果弄了一身傷回來,什么好處都沒討到,還差點把小命給賠進去。
他原以為是很輕松的任務,沒想到遇上硬茬了,又不敢用弓弩,免得暴露了身份,最后虛晃了一招調虎離山之計才得以逃脫。
“據說最好的鏢師都在白家,他們的商隊一直都是用自己人,壓根就不用請外面的鏢師。”蕭墨頃想了想,然后道。
雖然他們那支隊伍讓人頗為忌憚,但他們除了賺錢的事外其他的事都不管,出手還什么大方,結識了很多亡命之徒和江湖俠客,故想要而且敢找白家麻煩的沒幾個。
陸綿綿聽完暗忖這白家就是她的目標啊,不過她可不想招惹什么亡命之徒。
一行人很快便進了皇子府。
蕭墨頃的身份有些尷尬,甚至都還沒上皇家玉牒,且按照年齡來算他該排第三,可原本的三皇子是蕭承臻,沒人敢讓蕭承臻讓位。
這也是他父皇同意讓他來京都的原因之一,燕國皇帝也需要時間好好想想這棘手的問題,皇家玉牒要上,只是怎么個排位法得好好商議一番才行。
蕭墨頃的娘親不是其他人,是魏國公主,是如今魏國皇帝的已故的孿生妹妹,弄不好此事或許就成了邦交問題。
皇子府只掛了個蕭姓,他還沒封王。
陸綿綿看到那個蕭字并不意外,他的處境挺難的。
“這個姓氏是他唯一沒有欺騙我娘的。”蕭墨頃也跟著抬頭看了一眼牌匾,自嘲道。
他對娘親的記憶很模糊,或許壓根就沒有,只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而已。
“走吧,帶我去見衛王妃。”陸綿綿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了,不管怎樣的安慰在此刻似乎都顯得蒼白無力。
衛王妃和素月郡主在后院西廂安頓下來,她們是第一個來這里暫住的客人,蕭墨頃早早準備了幾個負責供使喚的婢女。
婢女看到蕭墨頃他們到來,含羞帶怯地請安。
蕭墨頃目不斜視,恭恭敬敬地等著衛王妃的接見。
衛王妃親自迎了出來,看了看蕭墨頃又看了看陸綿綿和霍祁媛,搞不懂哪個才是小神醫,她看哪個哪個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