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陸綿綿挺意外的,南無染不是躲她都來不及的嗎?
“真的,他想請教你怎么做菜,他在信里說吃不慣宮里的飯菜。”蕭墨頃拿出一封信箋,“這是給你的,上面都是他發現的新食材,想問一下你怎么做才好吃。”
陸綿綿盯著信箋,恍惚間想起陸娘子和她說過南無染提供了許多種子,說是讓她試著種一下,等東西種出來之后研究出新的吃法就告訴他一聲。
她聽了也只是笑笑,沒有現代通訊,她從來都沒想過寫長途信箋,更別提跨國信箋,看來她得改變一下觀念才行。
“你有辦法將信到他手里嗎?”陸綿綿在心里盤算了一下,單程估計也得走好幾個月吧。
“有。”
“那我想想怎么回他的信。”
“小神醫,小神醫,你在這,皇后娘娘讓奴婢來喚你回去用膳。”宮女看到蕭墨頃,羞澀低下了頭。
“那他呢?”陸綿綿指著蕭墨頃問。
“他……”宮女面紅心跳的偷偷窺視,她可不敢替皇后娘娘做主。
“我也該去拜見一下皇后娘娘。”蕭墨頃淡淡地說道。
兩人一同回未央殿,不過蕭墨頃等通傳才能進去。
褚沐馨也不可能將他拒之門外,說起來她和瑢月還有一面之緣,又有司徒兆首肯,四人便一同用膳。
司徒兆確實忙,用完膳便拉著蕭墨頃離開了,他已經接到了霍今轅的奏折,蕭瞻打算親自來一趟,不過他要求帶一萬兵馬進城,他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朝中有許多空缺,特別是侍衛這一塊,事關皇宮和內城的安危,挑選十分嚴格,到現在還有空缺。
若是蕭瞻帶一萬兵馬進城,不知道百姓心里會怎么想,而且還會給京都的守衛帶來很大的壓力。
霍今轅的意思是讓他們進來可以,但必須是在城外等著,進城最多只能是帶一百人,而且不可以佩戴兵器。
司徒兆想讓蕭墨頃勸一勸他爹,別凈給他找麻煩。
褚沐馨這邊也要處理后宮瑣事,照顧丑丑就落她手上了,陸綿綿逗著孩子,看樣子明天想要出宮是不可能的了。
褚沐馨出月子沒多久,新來的一批宮女她要親自過目,挑選幾人放在未央殿,之前跟在她身邊的宮女流落民間的嫁了人,有幾個姿色不錯的還擄走,生死不明。
一下子來好些宮婢,她擔心兒子的安危,所以要親自挑選,也讓陸綿綿幫忙長長眼睛,最好是檢查一下她們有沒有隱疾。
她們能夠進宮已經經過一層層的篩選,但因為一下子要的人數多且要的急,把關自然沒有以前那么嚴謹。
未央殿這一關才是最最嚴謹的,戚嬤嬤挨個說著宮婢資歷,都不敢提意見。
褚沐馨杏眼凜然,不惡而嚴,注視著跪在地上的宮女,不置可否。
數十宮婢有人惶恐的低下了頭,瑟瑟發抖,有人斗膽與之對視,落落大方,也有茫然不知所措的。
絕大多數都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陸綿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進宮對她們來說或許也是一條出路,總比早早就嫁人要好。
陸綿綿給她們逐個檢查了一下身體,不外乎是宮寒之類的小毛病,至于手腳那些戚嬤嬤會仔細檢查一遍。
真真正正十分健康的宮婢幾乎沒一個,陸綿綿在名冊上挨個打分,然后傳到褚沐馨手里,等她的最終決定。
不過褚沐馨也沒直接拍板,而是讓人在外面等著,讓其他人先下去,拉著陸綿綿問,“這個沒評分的是什么意思?”
“我看她資歷上寫著是家里是開豆腐作坊的,不過她不像是天天吃豆腐的人,而且她的脈象有點怪。”陸綿綿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坦白,“但愿是我多疑。”
“我看她們氣色都還可以,身體真這么差嗎?”褚沐馨不解,弄得她都有點懷疑自己的眼光了,“只是挑些人出來負責外庭,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沒問題,我是大夫,以大夫的眼光來看絕大多數人都有大大小小的毛病,一點小問題都沒有的人我還沒見過,包括我自己在內。”陸綿綿訕訕地笑了笑。
她也是后面幾個才意識到自己的標準過于嚴苛,所以剩下幾個沒有什么大毛病都給她們打了優。
“那本宮呢?”褚沐馨下意識的問。
“你的身體恢復得不錯,這么和你說吧,吃好睡好心情好百病消。”陸綿綿笑嘻嘻地說道,“像丑丑一樣,你也看到了我是想著法子來逗他開心。”
“若是本宮能活成他那樣就好了。”褚沐馨哭笑不得。
如今后宮冷清,指不定早已有大臣上書要求皇上充盈后宮。
以前他們還顧忌著皇上能不能生育,如今見她生了孩子,怕是恨不得立馬將家中嬌客送進宮里來,最好是一舉生個健健康康的龍子。
這么一想,褚沐馨的心情越發糟糕,但看到兒子白嫩的小臉,褚沐馨換上了笑臉,為了守護兒子健健康康長大,她還是不要去想那些尚未發生的糟心事。
宮婢的事情得盡快定下來,陸綿綿不方便給意見,褚沐馨和戚嬤嬤商量著挑了八人留下來,負責外庭打掃等雜務。
等她們兩人都沒那么忙,陸綿綿抽空去書庫那邊看看,她早就肖想了許久。
沒想到在這兒她還看到了老熟人,崔昭學。
“我如今在翰林供職,俸祿是否要抽三成給你?”崔昭學放下手中毛筆,他是成也書法,敗也書法,因為一手好字被皇上委以重任,抄書。
“怎么好意思,領了俸祿請我吃頓飯就行了。”陸綿綿笑嘻嘻地說道。
兩人閑聊了一小會,陸綿綿自行去看看書庫里的醫書。
不過在崔昭學看來陸綿綿不是在看書,而是看翻書,她是太無聊了嗎?
崔昭學放下了筆,拿起一本醫書念了起來。
陸綿綿放下手中的書,拿過他手里的書看了一眼,又還給他,話到嘴邊便收住了,她似乎中了他的圈套。
崔昭學不敢置信地望著她,她好像知道他念錯了,“你沒什么想說的嗎?”
“沒有。”陸綿綿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