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綿綿出了齊王府,去找霍今轅沒找到,一個個都不見人影,她只好回軍營。
軍營里陸娘子還在,夏老夫人回了夏府頤養天年,夏夫人和夏培之閑不住,得夏老夫人允許,一個月至少在這邊呆二十幾天。
陸綿綿回來的時候他們也在,剛出了一批蠶繭又來了張大的訂單,夏夫人跑前跑后忙活得比誰都積極。
如今的夏府是賜給夏明棠的,雖然夏老夫人和夏明棠待他們孤兒寡母不錯,夏夫人還是希望能夠替兒女掙一份家業。
在軍營這里,夏培之也能跟著其他士兵會做事,比總是待在府里好,不過等入秋的時候,他也該去私塾念書。
陸綿綿見禾苗的長勢喜人,也知道他們是jing心照料這十幾畝的良田。
馮客遠等人再加上軍營里有閑暇的士兵,她不用擔心人手問題,春耕秋收都耽誤不了。
“太陽越來越毒,別看了。”陸娘子拿起一把芭蕉扇給她擋著陽光,“帽子也不戴,曬傷了怎么辦?”
“我不怕曬。”陸綿綿不以為然道,抬起頭,陽光確實有些刺眼,天氣漸漸開始熱,雨水也漸漸少了。
但她還是開始轉身回山坳。
“娘,你知道霍叔叔去哪兒了嗎?”陸綿綿忽然問。
“他怎么了?”陸娘子擔憂地問。
“沒事,就是找不到他人隨口問一下而已。”陸綿綿漫不經心道,他那么大的人,武功又好,不會有事的。
事實上此時霍今乾正被班山岳囚禁在靈劍山莊,被要求做弓弩出來。
班山岳騙他來靈劍山莊除了弓弩一事外還想逼問他還有他背后的六藝館的秘密。
霍今乾自然不會將陸綿綿供出來,他也慶幸班山瑤沒有將她供出來。
陸綿綿卻是沒想過他會在靈劍山莊,只是猜想他有私事要處理所以才會不動聲色的離開一段時間。
“那邊怎么多了兩間房舍?”陸綿綿指著田野對開的荒地突然冒出來的房屋問。
“士兵和女工成親之后蓋的房子,聽說有喜了,范副將大概是想在這邊立軍戶,就許他們在那兒安家。”陸娘子解釋。
“哦,女工有喜之后還采桑養蠶嗎?”陸綿綿想了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是不是該考慮一下育兒方面的福利?
“一個說是害喜嚴重都不干活了,一個還繼續幫忙采桑葉,不過夏夫人也沒讓她上山采桑葉,她只負責采山下那邊的桑葉。”陸娘子指了指山腳下對開那處桑田。
“是該這樣安排。”陸綿綿并不反對。
夜幕降臨,一只鴿子卻是準確無誤的停在她的窗欞前。
陸綿綿拿下鴿子腳上的小紙條,喂了它一些稻谷,這才打開紙條看了一眼。
鴿子的主人是蕭墨頃,他說不用和胭脂做交易,讓她安心。
陸綿綿嗤之以鼻,誰擔心他們做交易來著,不過還是忍不住竊喜,她回些什么好?
鴿子沒有飛走,好像在等她回信似的,陸綿綿被一只鴿子盯著,什么也想不出來,偏偏鴿子不愿意離開,她只好寫下“已閱”二字讓鴿子帶回去。
也不知道他看到她的字會作何感想,陸綿綿望著鴿子消失的方向,估計自己會失眠。
然而失眠并不至于,只是做了個美夢,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七天期限一到,胭脂如約而至,卻是不曾想迎接她的竟是十面埋伏。
“想不到霍大將軍會親自出馬來抓我,狗皇帝的意思?”胭脂警惕地望著霍今轅,也忌憚也放肆,她還是踏入了包圍圈。
這話他可不敢接,霍今轅盯著胭脂,見她幾近癲狂,終于明白蕭墨頃說她古怪的意思,“我勸你束手就擒以免遭受皮肉之痛。”
“皮肉之痛?”胭脂仰天狂笑,這身皮囊她早已割舍,何懼之有。
霍今轅見狀不和她廢話,一聲令下,六人一同發動攻擊。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正是因為他們的靠近讓他們沒有辦法躲開胭脂的暗器,他們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暗器是什么便已經中招了。
六人當中就霍今轅的衣袖被擊中,其他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而胭脂只是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之后扔下一顆煙霧彈,然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墨頃卻是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出賣我?”
“出賣?是你自己找上門的,他們對你的籌碼不感興趣與我何干。”
“那你別擋我道。”
“我對你的武功路數比較感興趣,有沒有興趣過幾招?”
胭脂白了他一眼,現在可不是和他過招的時候,他分明是在拖延時間,手中暗器盡數甩出,一聲嬌喝,“找死。”
“我命大。”蕭墨頃早有防備,悉數接住了她的暗器,玩味地道,“冰渣子,這暗器倒是新奇。”
然而胭脂接下來的招數卻是出乎他的意料,想不到她的武功竟然這么高,蕭墨頃越大越興奮,已經不僅僅是過招那么簡單,這架勢是不分出個到底誓不罷休。
瘋子最怕的大概是比她還要瘋的瘋子,對胭脂來說,蕭墨頃就是這樣危險的存在。
她不該找他的。
可是除了他之外,她想不到還有誰能夠拿到雙生果,至少在陳國范圍內她找不到第二個可以拿到雙生果的人了。
燕國她是不想再去了。
“你自找的。”胭脂惱羞成怒,她已經察覺到霍今轅的靠近,扔出了一顆煙霧彈,這次的煙霧彈劇毒。
前面那顆不過是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這顆才是她逃命的法寶。
只是她沒想到蕭墨頃在劇毒的煙霧中依然能夠躲過她的暗器,她不敢戀戰,趁著煙霧未散,趕緊逃離。
“別過來,煙霧有毒。”蕭墨頃大聲喊道,還是吸入了一點點煙霧。
霍今轅愣了愣,隨即拋出繩索,“是我,抓住繩子。”
蕭墨頃聽聲辨位,一把抓住了繩索,離開了劇毒的煙霧,“煙霧有劇毒,要趕緊疏散附近老百姓。”
“看出來了。”霍今轅見他雙目緊閉,唇色烏黑,心情復雜,這繩索本是準備拿來綁胭脂的,如今卻是拿來給蕭墨頃用。
他們的麻煩似乎不僅僅是胭脂一人,還有被她蠱惑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