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練習自然不能呆在六藝館。
霍家也不方便經常過去,如今霍今乾和班山瑤已經離開霍家云游四海去了,她就更加沒有理由過去那兒了。
夏家還有她的獨門小院,小院有書房,也清凈。
她便把自己關在書房里練習書法和國畫。
許久未練過,都已經生疏了。
但她還記得崔昭學和褚沐陽兩人的筆法,若是被他們知道她悄悄偷師,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氣得七竅生煙。
自己寫的字怎么看都很順眼,陸綿綿放下筆,將自己的字畫和崔昭學還有褚沐陽兩人的字畫擺在一起,觀摩了許久還是決定找個人來評一下。
她娘親作為第一位評審,因為太不客觀的評價被嫌棄了。
陸綿綿沒辦法,只好偷偷請王祭酒來評價一番,代價就是免費陪他下棋。
王祭酒在兩幅字畫間來回看了許久,“你的畫著色和意境都屬上乘,和褚沐陽的畫相比,細節上有所欠缺卻也無傷大雅。
至于你的字,用筆大膽,點畫簡省,一氣呵成,實在是妙,只是字寫得雖妙,恐一時之間難以被他人所接受。”
“那算了,彈琴和下棋我還是有信心的,我還是練一下彈琴吧。”陸綿綿聳聳肩,還有一個算術她都還沒說,只是搶了他的飯碗感覺不大好意思。
“你既然有信心拿下彈琴和下棋比試,想必算術在你看來也不在話下,你不必顧忌我有想法,我便是有想法也是希望你能夠為陳國培養更多的算術類人才。”王祭酒接下她的話。
國庫那班人才是最應該學好算術的,可不能任由國庫的賬變得亂七八糟。
“主要是我不大喜歡當算術的館主,天天對賬已經夠讓我頭疼的了。”陸綿綿搖了搖頭,“還是你來吧,教書育人不適合我。”
特別是現在陳國的數學水平,不是每一個學生都像王祭酒這樣可以舉一反三的,她怕自己會被氣出個好歹來。
“還是你來,你才是實至名歸的館主,至于帶徒弟這樣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王祭酒苦口婆心的勸。
還有這么好的事情,陸綿綿心動了,但也沒有馬上答應,“再看看吧。”
王祭酒勸了一會見好就收,笑瞇瞇地離開了夏府。
他前腳剛剛離開夏府,后腳便被崔昭學還有褚沐陽兩人接走了。
馬車內,褚沐陽盯著王祭酒,“她請你教她制勝法寶了?作弊了?”
就她那點毫無靈魂可言的畫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信心。
“我是那樣子的人嗎?她也不是,別不服氣,她的畫雖然技法暫時不如你,但意境卻是遠在你之上,著色也是一流,你們之間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王祭酒瞪了他一眼。
“我以為她不會畫水墨畫。”褚沐陽愕然。
“可能嗎?若不是略懂一二她怎么會懂得鑒賞?”
“可是我沒聽她說過曾經學過畫畫。”
“這世上真有夢中授法的奇事?”
褚沐陽和王祭酒不約而同的望向崔昭學,臉上寫滿了不認同,“怎么可能?”
而且陸綿綿有師父,只是不知道她為何能夠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學到那么多的東西,雖然她天資聰慧,但此事有悖常理。
王祭酒想到了古書上的記載,自嘲地笑了笑,竟將崔昭學無心之言聽了進去,他也開始猜想天機老人背后的真相,那不過是傳說罷了,當不了真。
神童古已有之,陸綿綿她只是另類,近乎全才。
崔昭學又問了王祭酒陸綿綿的字如何。
王祭酒是怎么也不肯再透露半句,打發他們兩人回去好好練練,別讓其他人追趕上他們的實力。
褚沐陽不得不感慨在天賦面前努力顯得微不足道。
同病相憐的兩人決定彼此監督,好等比試那天來臨,然后和陸綿綿好好比試一番。
這一次比試的評審很特別,是各館貴賓中的貴賓,再加上蕭墨頃還有六藝中的翹楚。
評審名單出來之后榜二都后悔花錢少了。
白家的白臣忌也在其中,他是棋館的老熟客,比王祭酒花的錢還多。
最主要的是王祭酒當了術館館主之后假公濟私都沒怎么花錢了。
王祭酒看白臣忌不順眼,特別是他干過的那點事,讓他耿耿于懷,如今白臣忌當了評審他很不爽。
規矩就是規矩,他便是不爽也是反對無效。
論賺錢,陸綿綿和白臣忌是不相上下的。
這一次比試不涉及兩國之間的較量,但同樣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人希望有新秀可以脫穎而出,有人希望他們的偶像能夠堅挺下去。
陸綿綿聽著蘇淮東收集回來的民意,褚沐陽的呼聲最高,崔昭學次之,王祭酒再次被邊緣化,霍今乾成了意難平。
看樣子她還是不要贏褚沐陽為好,他的畫還是很值錢的,而且有司徒兆和褚沐馨兩座大靠山應該會一直值錢下去。
只是他這么優秀,想要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挺難的,如今城內適婚女子可沒幾個,特別是之前蕭承臻選妃,不少適婚的高門貴女早早嫁了出去。
褚沐馨也考慮過幽州等地的貴女,但又需要仔細調查女方家世,褚沐陽的婚事就這么耽擱下來了。
若他保住畫館館主之位,憑自己的實力也可以娶妻生子,陸綿綿決定在比試的時候放點水,放過自己也放過他。
一抬頭看到對面的身影,陸綿綿怒了,他居然去了綺紅樓。
蕭墨頃卻是笑了,笑著推開了所有的窗戶。
陸綿綿看到他身邊還有兩人,他身后的花魁正在彈琴,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些。
陸綿綿:馬上離開。
蕭墨頃:想多看你一會。
“不行,你身后有對勾魂眼。”
“我的魂兒在你身上。”
“滾。”陸綿綿發出終極警告。
蕭墨頃這才不大情愿的領著他的人離開了花魁的房間,離開綺紅樓之后又大搖大擺的走進六藝館,找人下了一盤棋。
見陸綿綿始終不露面,蕭墨頃贏回了門票,悶悶不樂的離開了。
真生氣了。
以后再也不進那種地方便是了。
事實上陸綿綿也不是真生氣,只是處理好六藝館的事便趴著休息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