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偷偷溜出來逛逛,現在看著哪兒都差不多,兩眼一抹黑,霍祁媛跺了跺腳,東南西北隨便點個方向。
“那。”褚沐陽軟綿綿的指了個方向。
霍祁媛想都沒想便按照他說的方向跑去,“好像不對。”
“有人追,那邊。”褚沐陽輕哼。
“誰敢壞我們的好事?”身后黑衣人看到有人居然敢擋他們的道,不可一世的怒喝。
“他們居然不知道我們是誰。”陸綿綿輕蔑的瞥了一眼那些人。
“哥,我們在這。”霍祁媛聽到陸綿綿的聲音,立馬轉身折了回去,“你們終于來了,他們想要抓我們。”
“知道了,哥替你揍他們。”霍祈靖瞄了一眼霍祁媛,還有她背后的褚沐陽。
方才他聽到黑衣人說弱不禁風的公子哥兒,還有小姐什么的,下意識便是想到了他,因為那些人是白家的人。
“我也有點手癢。”陸綿綿把藥箱扔給霍祁媛,握緊了伸縮棍。
那些黑衣人還以為他們只是說說,他們那么多人應該不敢打,誰知道她一棍子便打倒了一個,還大言不慚一句“不過如此”。
誰會料到你的棍子能變長,倒地那人白眼一翻,被氣暈過去了。
那些人還真不敢殺他們,陸綿綿和霍祈靖可不管那么多,下手那叫一個狠,但不殺他們,不過就是斷手斷腳。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們可以滾了。”陸綿綿一棍子敲下去,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餓了,回去吃宵夜。”陸綿綿見他們三人目瞪口呆地望著她,訕訕地笑了笑。
“誰是癩蛤蟆?”霍祁媛不怕死地問。
“你說呢?”陸綿綿白了她一眼。
“罵得好,罵得妙,綿綿不過他好像有點不對勁。”霍祁媛想要提一提不斷下墜的某人,身后的重量突然沒了。
“我來背。”霍祈靖將人背自己身上,“好燙,趕緊回去。”
但她有點冷,陸綿綿壓下心底的不安,別被她的烏鴉嘴料到了,“等等,先喂他吃藥,我怕他熬不住。”
“不行,牙齒咬得太緊了。”霍祁媛試著扳開他的嘴,但失敗了,“趕緊回去吧。”
一行人也不敢耽擱,趕緊將人送回驛館。
事關褚沐陽的聲譽,霍祈靖路上扯了塊布,將人擋住,沒做停留,一會兒便回到了驛館,立馬將人放到房間。
“你們出去,別讓人進來,你留下。”陸綿綿只留下霍祈靖。
“發生什么事情了?”崔昭學還是一頭霧水,“你們怎么一同回來了?”
“別問了,等他醒來你問他吧。”霍祁媛不想替他做主,卻又暗恨,“笨蛋,笨死了。”
“你說什么?”崔昭學沒聽清楚。
“讓人準備些吃的過來,我在這兒守著。”霍祁媛沒有解釋。
崔昭學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轉身下去安排。
房間內,褚沐陽不配合吃藥,或許他已經是靠著身體記憶一直沒有松口,可惜已經不能讓他保持最后的意識。
陸綿綿只好用針灸,但是泄火的事情真不好辦。
看了一眼褚沐陽,陸綿綿想了想片刻,替他想了個體面一些的辦法,附在霍祈靖耳畔如此這般說了一番,“你能做到嗎?”
“沒別的辦法了是不是?”霍祈靖下意識地問。
“太遲了,就算是有,但那辦法對他不好。”陸綿綿嘆了一口氣,“你來吧。”
霍祈靖心情復雜地接過陸綿綿遞給他的綢緞,“你別偷看。”
“快點。”陸綿綿白了他一眼,轉過身去。
過了好一會,終于聽到褚沐陽的一聲悶哼,陸綿綿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他怎么還沒醒過來?”霍祈靖看著帳幔里的身影,一點動靜都沒有,都完事了,不應該醒過來的嗎?
“估計得睡一晚上,我真餓了,你幫忙去看看吃的好了沒。”陸綿綿摸了摸咕嚕嚕的肚子,“我得在這兒守著。”
“好。”霍祈靖連忙走了出去。
“他沒事了?”霍祁媛走了進來,關心地問。
“沒事了,睡一覺就沒事的。”陸綿綿幫他蓋好被子,把了脈,試著扳開他的嘴巴,看樣子還是不能灌藥。
還是等他醒了再說,陸綿綿想了想,拿出一節沉香,“把這個燒了,能夠鎮靜安神,讓人沒那么煩躁不安。”
“好,你的手好涼,是不是餓了?”霍祁媛接過沉香,接觸到她的指尖,驚訝地說道。
“嗯,是餓了。”陸綿綿淡笑。
霍祈靖端著三碗熱騰騰的水餃過來。
不過陸綿綿又沒了胃口,只是吃了一點點。
他們三人輪流守著褚沐陽,以防萬一。
半夜里,褚沐陽的侍衛滿臉羞愧的回到了驛館,霍祈靖讓他們自行領罰。
這事褚沐陽有責任,他們也有責任。
褚沐陽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宿,他做了一個不大真切的夢。
醒來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衣衫,那個或許不是夢。
不,不會的,褚沐陽看到霍祈靖還有陸綿綿他們,想要越過霍祁媛下床。
“你醒了。”霍祁媛一聽到動靜便醒了,看到他平安無事,高興不已。
“嗯。”褚沐陽拉緊了身上的長袍,“昨晚我沒出糗吧?”
“出糗,出什么糗?”霍祁媛一頭霧水。
“別開窗。”陸綿綿見褚沐陽想要打開窗戶,下意識的大聲喊道。
“為什么?”霍祁媛不解。
褚沐陽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真的是睡糊涂了,都忘了自己為什么要去望月樓。
“我好像中蠱了。”陸綿綿看到褚沐陽的眼神,有些了然,有些訝異,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
“你……”霍祈靖望著陸綿綿,原來心底的不安不是他杞人憂天,而是她真的中蠱了,前一天他還在自欺欺人。
“你和他解釋一下。”陸綿綿推了推霍祈靖,“你們別這樣看著我,我是大夫,我會治好自己的,不用鳳凰果。”
“真的嗎?”褚沐陽卻是將信將疑,雖然那女人很討厭,但若是可以保她一命,他不介意讓她做正妻。
“嗯,我這幾天一直在想這事,你們不用擔心。”陸綿綿淡淡地點了點頭。
“那我呢?”霍祁媛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