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臺頓時裂了一塊。
咔擦。
碎片彈飛得很遠,落在門口不遠處,在宮人聽來卻是仿佛老天爺變了臉,立馬戰戰兢兢的跪了下來。
蕭墨頃卻是絲毫不受影響,他的心意沒變,只是看樣子在他這問不出什么來了,毫不猶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孽子!”良久蕭瞻才轉過身,望著跪到的一片,那個身影雖然已經遠離卻仍顯得十分顯眼且高大。
蕭墨頃出了宮,聽到侍衛來報,說是陸綿綿醒了,立馬騎上馬飛奔而去。
侍衛看著他的背影一眨眼功夫便不見了,愣了片刻才跟著跑回去。
心急的他就像疾風般沖進了房間。
房間內,陸綿綿和霍祁媛他們不約而同的望著他。
被他這么一打斷,她的思緒突然就斷層了,只是看著他臉上的關切,責任的話也說不出口,“你來了,可有問到些什么?”
“沒有,不過不要緊,舅舅他說不定還知道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蕭墨頃有片刻的沮喪,但很快便重整旗鼓。
“我感覺我想到了些東西,你把我做實驗的東西拿回來,還有……我晚點把我要的東西列份清單給你,睨送過來給我,我有些累,不想來回走動。”陸綿綿說完便又閉上了眼睛。
蕭墨頃也沒應,就這么靜靜地等著。
褚沐陽和霍祁媛兩人看著面前的宣紙,一個在練字,一個在臨摹,也是靜悄悄。
崔昭學他們回來,看到他們都在,都挺意外的。
霍祈靖他們輸了一局,但還是拿了第二。
其實他們本來快要贏了的,只是賽場突然有些異樣,然后他們就輸了一球。
褚沐陽和霍祁媛將崔昭學他們拉房間,簡單和他們解釋了一下事情緣由。
“陳國有班家,燕國有國師,那魏國呢?”崔昭學喃呢。
霍祈靖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可妄言。”
“我們還是盡快回去,在燕國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霍祁媛咬牙道,她就不信國師什么的敢和整個陳國作對。
“快了,我們明天便進宮和他們談妥后續的一些細節,也該請辭了。”崔昭學寬慰她道,他們應該可以在年底前離開。
房間內,陸綿綿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咕嚕嚕,咕嚕嚕。
陸綿綿又睜開了眼睛,望著蕭墨頃,“你還沒吃東西嗎?”
“忘了。”蕭墨頃收了收腹,淡淡地說道。
“在這里吃了再回去。”
“好。”
原以為他可以和她同臺吃飯,誰知道她卻是要吃獨食,蕭墨頃心疼了,拿著碗便要進房間陪她。
“讓她一個人獨處,不要刺激她。”霍祈靖攔住他。
“我相信她,其實沒必要這樣做的。”蕭墨頃一臉黑線。
“她要求的。”霍祈靖愣了一下,因為是她要求的,所以他也沒多想。
“我不說話,就是換個地方吃飯。”蕭墨頃繞過他,推開了陸綿綿的房門。
霍祈靖想了想,也端著碗跟在他后面進了房間。
“你們坐下來吃,明天再一起吃飯。”霍祁媛攬下褚沐陽和崔昭學,還是不要太多人去打擾她比較好。
她吃了點東西墊肚子,這會只是吃了一點點,蕭墨頃他們進來的時候她已經吃完了。
陸綿綿也沒招呼他們,而是在書案前專心致志地列出自己需要的東西。
不知何時蕭墨頃已經站到她身旁。
冰芫花還比較容易找,只是這鳳凰果該去哪里找?
還有其他那些雖然極其珍貴,但也不是不可能。
“鳳凰果,不知道白家愿不愿意割愛。”蕭墨頃喃呢,白家是商賈之家,他自然會割舍,是他們身上不知道有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不是白家,我想了很久,之前我中的蠱鳳凰果可以解,萬物相生相克,或許有一個地方可能會有。”陸綿綿仍在嘀咕。
“哪里?”霍祈靖下意識的追問。
“雪山。”陸綿綿和蕭墨頃異口同聲地說道,隨即相視一笑。
但這一笑又讓陸綿綿臉上呈現出難以忍受的痛苦之色,但恢復卻是比之前快了許多。
“你沒事吧?”霍祈靖有些擔憂,“我去雪山。”
“不,我要親自去一趟雪山。”陸綿綿搖頭,她需要去雪山求證一些事情。
“我陪你去。”蕭墨頃沒有阻攔,卻又有自己的條件。
陸綿綿不置可否,自己的事不急,但賺錢的事卻是不能耽擱,她若是要去雪山,需要準備的東西還挺多的,一樣樣都是燒錢的好東西。
天快黑透了,蕭墨頃才回寧王府。
還沒到決裂那一步,他還是需要寧王這個身份,他這個閑散王爺可以用寧王這個身份做很多事情。
十里香和香螺坊沒什么事,蕭墨頃便去找陸綿綿。
陸綿綿暫時也想不到別的有用的線索,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需要她幫忙,只好在房間里寫寫畫畫。
霍祁媛陪著她在房間里畫畫,她也畫上兩筆,字卻是一個都沒說。
崔昭學和褚沐陽還有霍祈靖他們進宮,如果順利的話,互市的事情今天便可以敲定下來,他們也可以盡早離開燕國。
這一次他沒有直接沖進去,還能耐著性子敲門等候。
“我去開門。”霍祁媛幾乎是跳了起來,天天憋在驛館里,她都快變成人來瘋了。
看到是蕭墨頃,她又安靜了下來,“她在里面畫畫。”
“你來了。”陸綿綿還有心情抬起頭看他一眼,“過來看看我畫得怎么樣。”
“你畫的這是什么?”蕭墨頃看著一張張手掌大小的紙條,隨意翻動了一下,眼前卻是仿佛看到了一妙齡女子在眼前跳了一支舞。
蕭墨頃又翻看了一下,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怎么會這樣?畫中人好像活了一樣。”
“不是畫中人活了,而是畫像欺騙了人的眼睛,其實我中的蠱毒也一樣,它在欺騙我,在謀殺我,我需要解除它的存在威脅,雖然難度有點大,不過我還是有點把握的,有你們在我不怕。”陸綿綿笑了笑。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蕭墨頃聽了她的話,細細一品,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霍祁媛卻是聽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