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打開,一個其貌不揚的矮個微胖男子走了進來。
霍祁綿愣了好一會,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人,不由得望向某處。
殿門緩緩關上,穆公公小心翼翼地走向霍祁綿,“奴才穆齊德參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霍祁綿動了動耳朵,沒聽到什么動靜,卻是不經意間發現眼前這人的手在微微顫抖,他在害怕。
殿門再次被推開,這一次進來的人是蕭墨頃。
他看了看穆公公,又看了看霍祁綿,想不明白兩人有什么需要見面的理由。
“朕好像來得不是時候。”蕭墨頃將要走到穆公公身旁的時候停了下來,望著霍祁綿,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向前走一步。
“你可知自己做錯了什么?”霍祁綿笑了笑,默許他留下來,對上穆公公語氣頓時變得有些凌厲。
“奴才不知。”穆公公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連連磕頭求饒。
蕭墨頃還是一頭霧水,看了看穆齊德又看了看霍祁綿,什么事讓她連兒子都不顧了?
而且她很少像現在這般嚴厲。
殿門突然被關上。
他們都沒動。
外面的人一直低著頭,只當是里面的人關上的。
蕭墨頃扭頭,突然感覺有些詭異,猛地回頭看了霍祁綿一眼,她還在,而且一臉淡定,或許她知道這里還有誰。
他想他也猜到了。
一直淡定的穆齊德還是克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著,“鬼……鬼……有鬼。”
“是有鬼,不過是你心里有鬼。”霍祁綿冷哼一聲,“方才你低著頭怎么會看得到是誰關了門,你分明是在撒謊。”
“他是白家家主白臣立。”國師扯下斗篷,露出了真身。
或許吧,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從頭到腳沒有露出一丁點肉身的男人,卻從不會被人認錯的男人。
他這身裝扮一直都沒有變過,不過沒有人能夠假扮成他的樣子,僅僅是他臉上的面具就沒有人能夠造得出來。
霍祁綿和蕭墨頃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由得大驚失色,他們都沒有想到白臣立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安然無恙的活著。
“國師別來無恙。”白臣立也不裝了,哪還有之前那副戰戰兢兢的卑微。
霍祁綿眨了眨眼,這人也太能裝了吧,該不會從下半身就開始裝了吧?
目光不加掩飾,氣氛一度尷尬。
蕭墨頃快步走到霍祁綿面前擋住她的視線,對著國師說道,“你怎么證明他就是白家家主白臣立?”
“你在質疑我的話?”國師的頭緩緩轉向蕭墨頃,雙眼依舊空洞,或許還有點別的情緒,但都藏匿在面具之后。
蕭墨頃沉默了,只是這事有太多不可思議的地方,就好像他的突然出現。
“白家密室里那個是誰?”蕭墨頃皺眉,問已經起身的男人。
“家父,當初就是他親手殺了你娘親。”白臣立桀桀一笑,笑得十分囂張,似乎在挑釁。
對于他這種找死的行為,霍祁綿無法理解,不由得望向國師。
“你輸了。”國師對白臣立說道。
“我不會輸的,我永遠都不會輸的。”白臣立依舊肆無忌憚。
“你還有什么底牌?一次過全部亮出來。”蕭墨頃冷冷地盯著他。
“底牌?哦,南宮染還有你們的兒子算不算。”白臣立陰測測地望著霍祁綿和蕭墨頃,一字一句地說道。
霍祁綿的心猛地提了起來,想要沖出去找自己兒子,但是她的手背國師抓住了。
國師的動作不甚溫柔,他的全身似乎穿了一層鎧甲,硌得她手有些痛。
“你輸了。”國師還是很冷靜地對白臣立說道,“霍白雪能夠保護南宮染,至于太子,你手里那顆已經是廢棋。”
霍祁綿的心這才稍微放松了下來,隱隱約約似乎聽到她兒子的哭聲,她還是有些后怕,竟沒有察覺宮里藏有危險。
“你若動本宮兒子,本宮誅你九族。”霍祁綿冷言警告。
“你藏身宮里想做什么?”蕭墨頃踹了他一腳仍不覺解氣,恨恨地問。
膽敢把主意打到他兒子頭上就該有勇氣承受他的怒火。
“這也是我想要和你們說的,不過在說這些事之前我想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國師轉頭看了白臣立一下,漫不經心,有幾分嫌棄和鄙視。
霍祁綿愣了一下,“你想要什么東西?”
蕭墨頃更是好奇,宮里還有什么是屬于他的?
只是聽到他想要回他們從青峰山收回的那些東西時,霍祁綿有些意外,“全部嗎?好像還有一塊在陳國。”
“我已經派人去拿回來了。”國師又道。
霍祁綿抽了抽嘴角,他想要的東西干嘛要大費周章,直接拿就是了。
“司徒兆比較好對付。”國師解釋。
言下之意就是蕭墨頃和他爹還有南宮景就沒那么好對付了,南宮景瘋起來禍國殃民,蕭墨頃和他爹也不好惹,藏東西的地方即便他們能夠隱身也不容易混進去。
蕭墨頃抽了抽嘴角,他該感到榮幸嗎?
“除了那些東西你還想要什么?是不是可以告訴我真相了?”霍祁綿有些好奇。
被完全無視的白臣立恨恨地望著他們三人,“你們竟敢無視我!”
蕭墨頃本不屑一顧,但聽他口氣那么大,藐視了他一眼,“這里輪不到你說話。”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只螻蟻,你的主宰是我啊,是我,還有你,你也是螻蟻罷了,哈哈,哈哈哈。”白臣立咳了一聲,竟咳出血來,仍勉強站直了,不可一世地望著蕭墨頃和霍祁綿兩人說道。
霍祁綿一頭霧水,他當自己是神啊?
被蕭墨頃一腳踹到內傷的人竟口出狂言,霍祁綿冷笑,“主宰?你現在連自己的命都主宰不了,我們這里隨便一個動動手指就能左右你的生死。”
“你是殺不死我的。”白臣立依舊沒有絲毫害怕的神色。
霍祁綿和蕭墨頃對視了一眼,心里咯噔了一下,這廝該不會也有不死之身吧?
“他說的是真的嗎?”蕭墨頃轉身望著國師。
他能夠接受他長生不老的事實,但一個兩個都這樣,他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