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

第四章 救俘虜二

她如何也沒想到,五皇子對于李云臨殺自己的事如此憤慨,在這皇城中竟還有人站在她這一邊。一時無言,只感激的看著他。

過去是她瞎了眼,竟然把李云臨當成了陽光,把與他對立的人都當成了自己的敵人。如今才知道,五皇子比她看得清。

后頭原先靜靜圍觀的世家子弟們都偷偷散得干干凈凈,有些事兒,他們還是不看見的好。

李云臨怒而一把揪起了李燼宵的衣襟,眼眸中厲氣凜然,“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恨我殺了天歌。”

一邊近乎透明到沒有存在感的藍縈急得紅了眼,卻不敢上前勸阻。她雖喜歡五皇子,卻是個膽小的,只能干著急。

李燼宵冷淡得瞥了眼李云臨抓著自己衣襟的手,嗤笑道:“虧你說得理直氣壯。”

李云臨眼眸緊縮著,逼近了他,“為了個妖女這樣與我作對,你敢讓父皇和滿朝大臣知道這件事嗎?”

妖女,這一聲妖女撞痛了楚天歌的心。

她閉了下眼,深呼吸后上前兩步,重重的一耳光甩在他臉上。

李云臨突如其來的挨了巴掌,松了抓著衣襟的手,難以置信而嗔怒的看著她。

“裴雪霽,你吃錯藥了?”

楚天歌瞪著他,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忍耐。她幾乎忍不住要上去拼命,可是她不能。

這具沒有絲毫靈力的身體根本打不過他,且附身容易出竅難,如今她的命與裴雪霽緊密相連,她必須保護好自己。

楚天歌的視線在怒不可遏的李云臨和疑惑萬分的李燼宵之間錯換了好多次,終于平靜了下來。

她不替自己而殺了李云臨,但也能替裴雪霽罵一罵他。

“一個女子,把自己最好最珍貴的清白給了你,卻遭你說是賣弄。你將每個愛你的女子利用到極致,當成登高的云梯,還出言侮辱。你有心嗎,李云臨,你有心嗎?你是人嗎?”

這質問根本扣不開他的良心,李云臨嘲笑道:“我利用你?是誰巴著求我?”

楚天歌心里長嘆一聲,眾所周知裴雪霽心儀他已久,毫不隱藏自己的心思,站在她這樣倒貼的立場是吵不贏了。

“李云臨,你會有報應的。”

趙衡此時將奴隸文書取了來,見太子夫婦互瞪著,五皇子在一旁神色復雜的默默杵立,開口打破了這樣的氣氛,“怎么了這是?”

楚天歌穩了穩情緒,接過文書,平和道:“謝趙公子,告辭了。”

她院里不可養男從,這三個奴隸她給了錢便打發他們離開,

五皇子也不遠處的閣樓上,看到她撕毀奴隸文書的這一幕,心頭的疑惑越發揮之不去。

裴雪霽對楚天歌的妒意非一朝一夕而就,楚府滅門之時,她面上難掩的高興他也看得一清二楚。如今,她怎會為楚府的奴隸出頭?

楚天歌呆呆的站在街頭,看著這街道上仍有許多屋子尚未修復,隨處可見被她摧殘過的痕跡。

曾經她最愛逛的酒樓,如今塌成了一堆枯木。曾經街上總在叫賣糖葫蘆的大叔,今日卻不見身影。

這街上的人,竟稀少了這么多。

她當時到底怎么了,喪失了理智,眼前只有血紅的一片,看到的每個人都像殺死她全家的劊子手。她竟然將鋪天蓋地的恨意報復在無辜百姓的身上……

她造的殺戮,不比狗皇帝的少,也不比李云臨好到哪兒去。

李燼霄在閣樓上看著,突然一驚,他看到楚天歌當街跪了下來。

楚天歌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圍觀的人漸漸圍攏了來,似乎在對她指指點點的說著什么。

她聽不到。

她只知道自己對不起這座遭了重創的城,也對不起所有因她而喪生的人。

有一雙手把她從地上撈了起來,攬著她上了一輛寬敞裹實的馬車中。

李燼霄將自己的暖手爐塞到她手中。

手爐的溫暖通過手掌傳至周身,她心間的不適緩和了許多。裴雪霽的這具身子也叫她體驗了一把女子的柔弱,缺個裘袍就凍得雙腿發僵。

李燼霄道:“我很好奇,李云臨做了什么叫你看透了他。”

楚天歌道:“不是天生瞎眼,總有睜開的一日。”

李燼霄有些意外的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最后點了點頭,“不管如何,看清了就好。”

楚天歌問道:“你呢,你很早便針對他,是為什么?”

李燼霄坦白,“他的性格我不喜歡。”

楚天歌疑惑的看著他。

李燼霄解釋道:“天歌十三歲時在學堂外院子里喂養了一只野貓,她當作寶貝天天陪著玩著,有一日,我看到李云臨偷偷把這只貓抱了出去,扔在了河里。”

楚天歌一驚,這貓她是記得的,當時只覺得貓兒跑丟了,雖有些傷心可也沒法子。她在那些時日里李云臨天天陪著哄著她,年少的心有了悸動。

“這樣的事不僅一件,跟天歌走得近的任何人,他都有辦法讓人滾蛋。我眼睜睜的看著他作孽,再看著天歌一點點的喜歡上他,我一直都覺得天歌跟他不會幸福,但我不敢說,不敢讓她傷心。”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楚天歌聽得脊背發涼,心臟跳得極快,有些東西扼住了喉嚨,叫她喘不過氣來。

李燼霄苦笑道:“他就是這樣的人,要獨占,也能親手殺死。早知后來的事,我一定會早早拆散他們。”

楚天歌驟著眉頭,一個人究竟有多可怕,她在李云臨身上見識了個徹徹底底。

她消化了這一些后,看著李燼霄的眼神深邃了些,“你不覺得楚天歌是妖女嗎?你怕不怕她?”

李燼霄被問得一愣,緩緩柔了目光,“我們都與天歌相處了十數年,她先前可有傷害過一人?她化妖,也是因怨恨至極,又或者是上天懲罰我父皇過河拆橋之過。楚太師不冤,但他做的一切皆是為了我父皇,要說定罪……”

他止住了嘴,不再往下說。

楚天歌朝他笑了笑,眼卻微微泛紅,“謝謝你。”

李燼霄道:“謝什么,我找你另有其事。”

“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