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大佬問鼎娛樂圈

第六百二十五章 誰是偵兇:先導片(十一)

啊啊啊啊啊啊

尼瑪的嚇死我了!!!

我艸,神經病啊!這個男的強得太特么恐怖了

作品單品自帶的彈幕和真實的官網彈幕仿佛在搞什么聯合行為藝術,放在一起看既荒誕又好笑。

然而秦封竟然沒有停下,很多自以為熟悉了他做派的觀眾還期待著他的突然變臉呢,卻遲遲沒有見到。

“……蕭、蕭章軌?”

他顫著聲音,一點點蹭過去看地上的尸體,嗓音很輕很輕,像一片羽毛。

秦封的眼睛變得通紅,有一點淚花,但更加明顯的還是紅血絲。

他哆嗦著,慢慢蹲了下去,伸出去的一根手指也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探到了NPC的鼻子下。

兩秒,又或者只有一秒,秦封的食指倏地縮了回去,不止是這條手臂,他整個上半身都驚得向后癱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看著蕭章軌的尸體,身體止不住地打擺子,腿腳徒勞地在地板上蹭動,好像想要就著這個姿勢往后逃,卻又因為巨大的震驚和恐慌完全動不了。

“……嘔!”

秦封驀地痙攣了一下,單手撐地上半身側過去低頭干嘔,又立刻緊緊地捂住了嘴,眉頭蹙著,眼睛痛苦地顫動,嗚咽著的嘔聲只從指縫流出來,悶悶的,聽著極其絕望。

他的眼淚就這樣流下來,不知是反胃感帶出的生理性淚水還是切實的情感驅動,或許二者兼而有之。

就這么度過了壓抑的幾秒,秦封放下捂嘴的手,呼吸紊亂地喘了幾口氣,眼神已經不敢再落到蕭章軌的尸體身上。

他又慌又怕,完全不敢也不能夠面對“自己失手殺了人”的事實,盡管眼睛還在分外緊張地眨動著,目光卻全無焦點,整個表情為“六神無主”四字做出了異常妥帖的注解。

喘了好半天,秦封抱著雙臂從地面站起來,在這過程中險些因為腿軟再次癱坐在地。

他一步一步后退,卻沒有離開的勇氣,他左看右看,像是要在這昏亂靡暗的娛樂區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秦封就這么看著,毫無規律地轉著頭,移動著繚亂的視線,直到他的眼睛看見了那塊板夾。

他好像做出了什么決定,身體不再抖得那么劇烈了。他走過去,帶著板夾和筆走到離吧臺和尸體很遠,可以說是相互呈對角線的沙發旁,跪在地上,按動圓珠筆,抽出一張白紙放到板夾最上面低頭趴著寫起來。

我的自白書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是陶靜,我殺了他!

他死了!

是我殺了他!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是他先

抖著手寫字的秦封突然停住,崩潰地大喊了一聲。

“是他先要殺我的!”

他瘋了似的把板夾和圓珠筆又摔到了地上,摔進了沙發底下。

“是他先的,是他先的!”

秦封抽泣著,哭喊著,雙臂死死地抱住自己,淚流得像要抽搐過去,“他害死了我妹妹……現在還想害我……”

他松開手臂,把臉深深埋進了兩只手中,跪在沙發旁痛哭,肩背抖得猛烈。

秦封的哭聲被堵在雙手里,但此時已經沒有人覺得一個肌肉強健身材勻稱的男人發出女人的嚎哭有什么違和感。

跪在那里的,只是陶靜而已。

雖然身體不是,但她的靈魂就在那。

“我懂了!”

苦苦糾結沙發的詹學松終于站起身來,還因為起得太猛暈了暈。

“安全感,追求安全感……”

他用圓珠筆虛虛點著沙發,口吻篤定,“這是非常常見的一種犯案者的心理,在過失殺人中尤其普遍。”

“哪怕殺人這件事是自己主動策劃并實施的,很多犯罪者仍然不能夠面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他們會感到不安,會害怕,因為他們知道這是毋庸置疑的犯罪,這是不對的。是以,他們的道德、他們的良心在無形中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予以強烈的譴責,也促進了他們情緒上的恐慌。”

詹學松越說越是連貫,他認真看著那對沙發形成的夾角,嘆了口氣:

“的確有人在這個地方躲過,這個人,就是兇手本人。”

他抿了抿嘴,又沉沉地吐出一口氣,正經道:

“心理學中討論過一種現象,即人會尋求狹小的封閉空間,整個人躲進去,以獲得安全感。

“這實際上是一種刻印在身體里的生存本能,胚胎時期我們在母親溫暖的子宮里,空間狹窄密閉,同時,本能也會告訴我們,你在這樣一個小空間里,與外界的接觸就更少,換而言之,你排除了一些潛在的危險,也就更安全。

“這個現象在犯罪心理學中同樣適用。因為犯人知道自己做了壞事、錯事,他們在道德良心的斥責與排斥下會無形之中感覺這樣的自己‘正被無數雙眼睛注視著’,他們害怕這些知情的、正義的目光,所以更會尋找狹小封閉的地方躲起來。

“在那樣的密閉空間里,一切都觸手可及,充滿了確定性,不會有警察突然從角落里冒出來對自己舉起槍,也不會有其他人發現自己、襲擊自己,或者哪怕真的有,也都存在于自己能夠應對的能力范圍內,所以,犯人會感到安全,并下意識地追求這種安全感。

“反之,假如他們暴露在外,就意味著周圍遍布著‘無形的眼睛’,遍布著未知,而這樣帶有‘監視性’的潛在目光與未知、不確定的環境,恰恰又是最可怕的。”

詹學松停止講述與科普,眼神沉凝地盯著沙發夾角:

“綜上所述。兇手試著躲過這里。一定是。”

秦封雙腿震顫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環顧四周,神情愈發驚慌,感覺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墻上的裝飾畫像活的,連酒柜上酒瓶反射的光都像一只只眼睛。

“不、不……”

秦封低下頭,搖著頭,腳下挪動著,不知不覺踮起了足尖,好像他腳踩著的地面都變成了一片刀山火海,馬上就會有一團正義的火焰咆哮著涌上來,把他整個人包裹住向地獄墜去。

他彷徨失措地抬起頭,突然看向了還擺放得整整齊齊的那對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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