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話?
四貝勒又氣又無奈,“你還真是得理不饒人,把爺當成什么了?”
“那爺說說,若是奴才當真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比如對福晉不敬,爺會如何?”武靜蕊打破砂鍋問到底。
四貝勒深深地看著她,“你何曾恭敬了?”
武靜蕊氣得要死。
她哪里不恭敬了?她夠卑躬屈膝了好不?
“爺少給奴才亂扣帽子,若是奴才對福晉不敬,您會如何?若是福晉饒不了奴才,您又會如何?您會向著奴才,還是福晉?”
“若是些小事,爺自然向著你,若是你先挑釁福晉,自尋事端,爺就只能秉公處理。”四貝勒一臉認真,仿佛絕不徇私。
什么?秉公處理?
還是要拋棄她?
武靜蕊心涼了,果然,相信什么臭男人?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那爺還真是鐵面無私啊。”武靜蕊冷笑,“奴才一個格格,哪里斗得了福晉?哪里敢?福晉能容下奴才一條命就不錯了。”
四貝勒皺眉,“說的什么話?有爺在,誰敢要你命?”
“就是福晉,福晉早就看奴才不順眼了,爺不會看不出來吧?奴才這只可憐小白兔哪里斗得過大灰狼?早晚要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說著,捂著臉,嚶嚶嚶哭了起來。
四貝勒黑了臉。
這是何比喻?薩克達氏如何那樣可怕了?薩克達氏再如何跋扈也不敢要她的命。
何況,她哪里像什么小白兔?倒像是一只狐貍,狡猾的狐貍。
武靜蕊自然不指望四貝勒承諾永遠護著她,她就是不高興,發泄一下,順便氣氣他。
呵,她的命怎么就不值錢了?憑什么被他當做草芥?
她這個草芥偏要攪風攪雨,讓所有人不得安生。
“好了好了,不鬧了,爺保證,無人敢對你不利,誰敢對你不利,爺就殺了她可好?”四貝勒想生氣,顧忌著她懷有身孕,不好訓她,只得耐心哄她。
武靜蕊依舊嚶嚶嚶地哭,“爺說的好聽,奴才哪敢要爺為了奴才要別人的命?那奴才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如此罪大惡極之事,奴才擔不起。”
四貝勒被他的嚶嚶嚶吵的腦仁疼。
怎的這次懷了孕脾氣如此大?還如此不好哄。
這究竟是生的哪門子的氣?
擔心她哭累了,傷著胎氣,四貝勒只好認命地繼續哄著。
好不容易等她安靜下來,肩上一疼,卻是武氏直接咬上了他的肩。
四貝勒臉色一變,這女人是瘋了?
隔著衣服,不至于多么疼,但還是感覺出她有點用力,似乎真的是氣著了。
四貝勒實在搞不懂她究竟為何如此。
“真是愈發無法無天了!”四貝勒抓住她的雙肩,拉開她,故意沉下臉,眼神陰沉沉的,“武氏,給爺規矩點,再敢如此,爺就……休怪爺不客氣!”
武靜蕊一下子撲進他懷里,眼淚汪汪,凄凄慘慘,“爺兇我,嗚嗚嗚,奴才做錯了什么?爺這么快就嫌棄奴才了,爺就是個喜新厭舊的,太可惡了。”
嘴里嚷著,小手緊抓著他的衣服,怎么也不松手,簡直像是撓他的心。
四貝勒再大的氣也發不出來了。
這女人,氣人是氣人,胡攪蠻纏起來也有點意思。
“好了,爺不兇你了,給爺安生些。”四貝勒認了輸,緩了臉色。
鬧到半夜,好不容易等她平靜了,洗漱完,四貝勒要陪她歇下。
武靜蕊拽著被子,抬腳落在他腿上,拿眼覷著他,“爺真要來嗎?”
四貝勒挑了下眉,看了下她的腳,“你在說什么?爺還能碰你不成?”
再如何他也不會胡來,次次折騰她。
還有,她這動作跟誰學的?簡直……是在勾他的心。
也太不規矩了。
四貝勒胸口噗地起了一團火,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被理智壓住了。
武靜蕊哼哼著,“反正爺不許過來,奴才怕。”
怕什么?
四貝勒被她氣笑了,一把拽住她的腿,強勢地躺下去,按住她,“怕?爺能吃了你不成?給爺乖乖的,再敢胡鬧,爺定饒不了你!”
兇巴巴的樣子,仿佛真的會吃了她。
武靜蕊絲毫不怕,還笑嘻嘻的,“哦?如何不饒了奴才?爺敢嗎?”
一雙眼斜斜瞟著他,像是瞧不起他,又含著情意。
四貝勒瞇眼,挑釁他?說他不敢?膽子肥了!啊!
那就讓她看看他敢不敢!
武靜蕊一邊逗著他,一邊就是不給他機會,被逼的緊了,就拿肚子疼說事。
四貝勒咬牙切齒,“武氏!再給爺亂來,爺揍你!”
喲呵,這是被逼急了啊,揍她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可真是不要他四貝勒的面子了。
武靜蕊愈發幸災樂禍。
仿佛真被嚇著了,武靜蕊縮了下脖子,鵪鶉似的,“爺又兇,爺不怕嚇著寶寶了?”
眼中立刻噙了眼淚,可憐兮兮的。
真能裝!
四貝勒胸口的火噗地又滅了,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家伙!
側身躺下,四貝勒給她蓋好被子,臉色漆黑如墨,“安分些,再敢亂來,休怪爺無情。”
武靜蕊撇撇嘴,切,有本事別留下啊。
這不是自找罪受嗎?怪她干嘛?
求他留下了?
四貝勒哪里瞧不出她的小心思?這女人又在想著法子折騰他了。
一邊惱她不顧分寸,得寸進尺,一邊愛她勾人的小模樣。
她倒是學的厲害,每每勾的他欲罷不能,心火旺盛。
四貝勒也想就此去別處,省的她磨人,自己不小心傷了她。
但留她一人在此又不放心。
四貝勒也愈發喜歡陪著她,陪著未出生的孩子,這種感覺很是奇妙,他舍不得離開。
至于武氏今日的行為,他并未多想,武氏鬧騰的多了,他早已習慣。
女人孕中情緒變化大也是有的。
鬧的太多,武靜蕊也累了,不再找他麻煩,扭過頭閉上眼,睡了過去。
四貝勒暗暗松了口氣,將她往自己懷里攬了攬,想到方才的沖動,不免擔心。
看來還是要少來此處了。
后半夜很是平靜,武靜蕊醒后,四貝勒已經走了。
武靜蕊伸了個懶腰,起身梳洗,換上衣服,吃了點心,陪富察格格二人說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