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靜蕊揉著酸酸的腰肢,不滿地抱怨,“爺欺負人。”
四貝勒冷笑,“爺沒說饒了你!”
摟著她繼續。
武靜蕊疼的吸氣。
許久。
四貝勒舒坦了,氣也消了。
“再不許如此。”四貝勒放輕了聲音,還是帶點警告。
武靜蕊嘀咕,“明兒個都該說妾身容不下新人,新人剛進府,妾身就霸著爺不放。福晉又該訓斥妾身不懂事了。”
四貝勒皺眉,卻道:“這不是事實?”
武靜蕊一噎,瞪過去。
四貝勒捏捏她的鼻子,“可不就是你霸著爺不放?若非你強留爺,爺會留下?如此說來,福晉訓斥你也不算錯。”
語氣含笑,略帶調侃。
黑白顛倒!
武靜蕊氣呼呼的。
四貝勒忍笑,“你是爺的側福晉,霸道些又如何?誰敢說你?爺給你這位置不是叫你忍氣吞聲,故作大度的。想留爺也好,想霸著爺的寵愛也罷,爺都由著你,還不高興?”
這話哄得她滿心熨帖。
武靜蕊笑道:“別的姊妹若是聽到,該嫉妒瘋了,肯定恨透了妾身。爺還真是偏心極了。”
語氣并無對此的擔憂,反而很高興的樣子。
“那明兒個妾身就說是貝勒爺要留下的,與妾身無關。爺回頭可要幫妾身解釋,不是妾身霸著爺的。”
武靜蕊得了便宜還賣乖。
四貝勒摸摸她的頭發,“何須怕?爺給你的,旁人嫉妒又何妨?”
翌日,無需請安。
武靜蕊歇到日上三竿,起身用了早膳,便出去散心。
今日天氣晴好,微風和煦,剛進府的鈕祜祿氏與耿氏正在花園里賞景閑聊。
年紀小的鈕祜祿氏面容嬌俏,略顯活潑,有說有笑。
耿氏氣定神閑,嘴角噙著淡笑,不時地應和,先瞧見了武靜蕊,一下子變了臉,過來請安。
鈕祜祿氏也收了笑容,變得拘謹。
二人齊齊屈膝,“奴才給側福晉請安。”
武靜蕊抬了抬手里的團扇,“不必多禮。”站在海棠樹下,瞧著她們倆,目光多在鈕祜祿氏身上打量。
鈕祜祿氏愈發膽怯了,頭垂得更低,往耿氏身后挪了挪腳。
武靜蕊忍不住莞爾。
這鈕祜祿氏這時候竟如此膽小,倒是可憐可愛。
可惜啊,知曉她以后會成為太后,武靜蕊便不會把她當做尋常的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
“鈕祜祿妹妹瞧著年紀小,家中有幾位姊妹?”
武靜蕊閑著無事,坐在奴才搬來的杌子上,準備閑聊的意思。
鈕祜祿氏和耿氏更緊張了。
武靜蕊臉上的笑容愈發親切,“你們剛進府,無需緊張,以后便是姊妹,要和平相處,先聊一聊嘛。”
鈕祜祿氏二人不知,武靜蕊卻知曉自己此刻有多像狼外婆。
眼前二人倒像是被她這個側福晉逼問的小可憐。
耿氏大膽些,很快鎮定了下來,瞟了眼鈕祜祿氏。
鈕祜祿氏雖然緊張,但許是年紀小,好奇更多些,便大膽抬眼瞧了她一眼,才道:“阿瑪只奴才一個女兒。”
武靜蕊點點頭,“那想必十分疼愛你了。”
滿族的姑奶奶可是十分貴重的。
尤其是鈕祜祿氏這般雖姓氏出眾,但家世一般的小官之家。
有一個女兒,那是當姑奶奶供養的,就指望著將來嫁個好人家,或是進宮當小主,便是燒高香了。
單看鈕祜祿氏這天真無憂的性子,也能猜出一些,在家中定然是過的很好。
鈕祜祿氏笑了笑,“那是自然。”眼中滿是小兒女的歡喜滿足。
耿氏咳了聲。
鈕祜祿氏估計瞧著武靜蕊和善可親,不似想象中的霸道蠻橫,膽子大了些。
她眨了眨純凈無辜的大眼睛,道:“聽聞貝勒爺昨兒夜里歇在側福晉房里了,耿姐姐等了許久都沒等上呢,貝勒爺還真是喜歡側福晉啊。”
耿氏臉色一變,眼中閃過慌亂,忙拽了拽她的袖子。
鈕祜祿氏仿佛害怕地垂了頭,絞緊了手。
武靜蕊略感意外,瞅了鈕祜祿氏幾眼,突然覺得這鈕祜祿氏有些意思。
果然不似表面純良啊。
不過到底年紀小,心思藏不住,這么快就露出馬腳。
武靜蕊彎起唇,“是嗎?你們新進府,有些事不太了解,貝勒爺嘛,最是念舊,又不喜口舌之爭,得了空總會去瞧你們的,無需心急。我呢,自是希望姐妹們好好的,耿氏如此溫順,相信貝勒爺會喜歡的。”
意思就是鈕祜祿氏不夠溫順,好口舌之爭了?
耿氏紅了臉,“側福晉謬贊了。”
鈕祜祿氏似乎沒聽懂,一臉無知,還點頭附和,“側福晉說的是,耿姐姐人很好的,貝勒爺一定會喜歡的。只要貝勒爺有機會見到我和耿姐姐,一定會對我們很好的。”
一副理所當然的天真模樣。
武靜蕊再次笑了。
這鈕祜祿氏究竟是傻白甜,還是心眼多呢?
依她看,后者更有可能。
那雙眼睛瞧著就是不安分的。
不過,鈕祜祿氏要真是個傻白甜,那才稀罕呢。
“鈕祜祿妹妹如此為耿妹妹著想,可真是姐妹情深。耿妹妹好福氣。”武靜蕊別有深意地瞟了耿氏一眼。
耿氏恍若未聞。
武靜蕊走遠后,如珠道:“這鈕祜祿格格還真是心急,這就迫不及待要見貝勒爺了,還對主子不敬。她一個剛進府的,未免太不懂分寸。”
連如珠都瞧的出來,鈕祜祿氏這是真不怕得罪人啊。
“鈕祜祿氏想伺候四貝勒,也沒機會,畢竟,四貝勒對豆芽菜可沒興趣,隨她說唄。”
四貝勒喜歡成熟些的女人,再不濟也是耿氏那樣的,對鈕祜祿氏那般身材可沒興趣。
武靜蕊很摸得準四貝勒的喜好。
至少一兩年內,鈕祜祿氏入不了四貝勒的眼。
“她大概是忖著我會生氣,失了分寸,笑話,這幾句話還能讓我失了分寸?”
鈕祜祿氏明顯是不怕她生氣,還盼著惹惱了她。
或許鈕祜祿氏認為她是個小心眼善妒的女人,容不得別人挑釁。
尤其是兩個年輕的新人。
但再厲害,此刻也是個初進府的小姑娘,心思簡單,不會藏事。
等碰了壁,就知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