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名聲,薩克達氏一個也別想留住。
甚至還會落得善妒的名聲。
身為皇子福晉,善妒可是一項大罪過。
“好,都依你。”四貝勒面對鬧脾氣的武靜蕊,只要不越過了他的底線,從來都是有求必應。
武靜蕊這才漸漸好了些,不再鬧了。
“可上了藥了?”四貝勒瞧她臉上的傷,略顯刺眼,不是嫌棄,而是憐惜。
武靜蕊搖頭。
四貝勒嘆氣,“受了委屈,跟爺說便是,何必一個人在這兒哭?存心想要氣爺不成?”
“這不是太難受了嗎?就給忘了,那爺親自上藥?”武靜蕊撒嬌。
四貝勒搖頭,吩咐人拿藥來,沾了藥給她輕輕抹上去。
武靜蕊抱著他的手臂,“爺,德妃娘娘是因為烏雅氏生氣,爺要如何交代?”
四貝勒面不改色,瞥她一眼,“何須交代?烏雅氏意外得了天花,這便是事實。”
武靜蕊雖然不曾聽他說過,但這天花必是假的,如此看來,四爺也挺狠的。
其實這么久以來,她一步步試探,這次總算是確定了,四爺是真的喜歡她,在乎她,能為她做下許多不符合他性情和身份的事。
四貝勒再狠,與德妃再離心,也不會對自己的表妹下那么重的手。
如今卻輕而易舉地做了。
實則也是她有了一定的把握,才會拿此事去試探。
但事情發生了,她還是有些震動。
臉上冰涼涼的,與臉頰肌膚相觸的男人的指腹卻是溫熱的,如此差別,帶來一絲異樣。
明知不該動容,記憶中的四爺對發妻何其冷漠,但或許并非她親身經歷,總有種置身事外的感覺。
而四貝勒對她的好卻是實實在在的。
她有點享受這樣的好。
尤其這位還是未來的皇帝,以后能給她的只會更多,那是許多女人窮盡一生都得不到的。
于現在的她而言,似乎不是難事。
她有那么多的孩子,總能保持這樣的對待更久一點,再久一點。
便是十幾年,二十年后,沒了這樣的例外,有那幾個孩子,有尊崇的地位,她也能一生無憂。
武靜蕊摟住他的脖子,仰著臉看他,“若再有人欺負妾身,爺會如何?會一直這樣護著妾身嗎?”
四貝勒幽幽看著她,“爺護著你,不是你為所欲為的憑仗,少惹事,爺自會護著你。”
“可總有爺護不住的時候,爺那樣忙,暗箭難防,爺能護幾時?妾身總不能坐以待斃,次次等爺來救。”
四貝勒不語。
他多希望她能更加的依附自己,像朵不諳世事的嬌花,沒有那么多的心思。
眼前的她總有些看不分明,有時清楚,有時模糊。
“今兒在宮里說了什么?”四貝勒問起了另一件事。
“嗯?”武靜蕊裝糊涂,“說了什么?爺這是何意?”
“聽說你肚子不舒服,可有好些?”
武靜蕊訕訕地笑,“一點點而已,沒那么嚴重,不過是緩兵之計,想等爺來救,可惜爺遲遲不來,倒是福晉迫不及待,還要攛掇娘娘責罰。若非十四爺來的及時,妾身哪里還能完好無損?爺這位福晉可真是表里不一。”
四貝勒眼眸一寒,旋即道:“都過去了。”
幸好她未有孕。
否則受了驚嚇,定會動了胎氣。
“不過,你倒是盼著再給爺懷個孩子?”四貝勒語氣一如平常,眼神卻有些熱。
武靜蕊反駁,“哪有?權宜之計罷了,實在想不出別的法子。”
這輩子她都不想再生孩子了。
四貝勒不以為意,懷不懷無所謂,有些事卻還是要的。
這女人看他的眼神明顯不大一樣了,他豈能錯過?
眼見著氣氛漸漸不一樣了,經驗多的武靜蕊瞬間察覺了他的意圖,不禁在心里吐槽,還能不能消停會兒了?
這一夜直鬧到了三更,鬧的餓了,稍微墊了下肚子,四貝勒又來了,簡直不厭其煩。
次日,武靜蕊起的晚了些,照樣喝了藥,福晉那邊早傳了話兒,說是接下來幾日不必請安了。
武靜蕊便賴在屋里沒動,只看書,然后陪年幼的弘旻玩兒。
心想,薩克達氏這是氣得不想見人了吧。
宋氏和李氏驟然得了管家的權利,自是高興,宋氏特意來表忠心,李氏倒是沒動靜。
武靜蕊也不理會。
與宋氏說了會兒話,用了膳,去園子里逛了逛,太陽漸漸落了山。
回到屋里不久,四貝勒回了府。
不到晚膳時辰,四貝勒那邊來傳話,要留膳,武靜蕊便讓膳房多準備了四貝勒喜歡的膳食。
膳后,四貝勒依舊留了下來,夜里的情景自不必說。
一連多日,福晉病了,遲遲不見人,宋氏忙于和李氏爭鋒相對,李氏一邊和宋氏爭斗,一邊想辦法培養自己的人。
閑暇之余,李氏覺得不夠,再如此下去,還要被宋氏那老女人擠兌,頭頂還有個武氏,無論如何不舒坦。
只有有了名正言順的身份,她才能更好地抓住權利,培養自己的人。
李氏想方設法留了四貝勒用膳,還特意挑了弘昐來請安的時候。
因弘昐用功,四貝勒還算滿意,借機考察了弘昐一遍,弘昐對答如流。
四貝勒更是高興。
李氏別的不說,教養兒子從來是合格的,四貝勒態度軟化了些,見李氏神情憔悴了些,也見老了些,難得有了些愧意。
“近來身子可還好?”
李氏低下頭,道:“妾身一切都好,只是……許久不見貝勒爺,甚是想念。”
四貝勒想起以前明媚嬌妍的李氏,如今的她與從前判若兩人,當真是時光匆匆。
轉眼間,他寵愛武氏已有十余年,同時,他遺忘李氏已有數年。
武氏依舊嬌妍,李氏卻已紅顏老去,被時間磨損了棱角,變得溫順怯懦了許多。
憐惜只有一瞬,轉眼想起另一邊的武氏,答應了去陪她,遂起了身,“若有需要,盡可向爺開口。”
到底是他孩子的額娘,沒了寵愛,卻也不會虧待了她。
見他扔要離去,李氏十分不敢,站起身,道:“爺要走了嗎?”
四貝勒淡淡嗯了聲。
李氏咬了咬唇,紅了眼眶,“爺便如此沒有耐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