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陵陽澹臺明宮得知此消息,哭笑不得。
拉著裴大人他們一起埋汰元氏。
“元家女真是好大的臉,好厚的臉皮,弒君奪位被她說成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登基,她不僅殺了皇帝,還屠殺劉氏一族,雖說被她偽裝成意外,但誰都看得出這是她故意為之,朝中凡是不服從她的官員也都被殺,就這樣的人,還好意思下罪己詔,她連下這詔書的資格都沒有。”
裴大人喝著茶:“別激動,你看謝公多穩重,一句話都沒說。”
謝謐揪著胡子道:“大逆不道!無法無天,該殺!”
獻公在亭子外逗著鵝,聽到聲音,踱步進來,道:“氣什么,他們沒可能翻盤了,我盤算著,年前應當能進京城去。”
裴大人算了下時間,道:“可沒幾個月了,獻公如此篤定?”
獻公樂道:“虎狼之師,帝王之劍,無人可阻。”
謝謐道:“就看這帝王是誰了……”
他說了句讓氣氛變得凝重的話。
兩位帝王,其實都不差,但他們身在南燕,自然是偏向這邊的。
只是北燕百萬大軍,若是真的論起來,北燕的實力更強,要是爭奪起來,花落誰家自不必多說。
獻公道:“必須是玉棠,且只能是她。”
亭中幾人沒有說話,他們都知道獻公為了這一天付出了多少,十多年的栽培,十多年的布局,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實現心中所愿。
沈玉棠噗嗤一笑,“原來在這里等著,他竟這般懶惰,連檄文都抄。”
江修文埋怨道:“我們辛辛苦苦熬了一晚上寫出來的,就這樣被他給抄過去了,他倒是會撿便宜。”
反正人不在這里,他也不怕,張口就是心里話。
笑了一會,沈玉棠正色道:“明日攻城!爾等做好準備。”
“是。”
眾人異口同聲。
第二天。
元雲站在城墻上,見到了南燕皇帝,著實氣度斐然,貴氣無邊。
她料到今日他們會攻城,卻沒想到對方上來就是羽箭與投石車,沖鋒陷陣,連主將對戰都省了。
“陛下,快下來,城墻上危險。”
元雲被人勸了下來。
城內,硝煙四起,對方有炸藥,點燃了用投石車投進城,城墻都能被損壞,何況是木質的樓宇。
“我們還有多少炸藥,都用上,若是此戰失利,城池失守,那接下來就不必打了。”
元雲抓住那個將士的衣襟怒吼道。
他小心的回答道:“陛下,我們的炸藥都用完了,在之前對付北燕時用了。”
北燕的人太多了,他們的軍隊實在不是對手,所以就將錦州所存儲的炸藥都用上了,可還是抵擋不了北燕大軍。
元雲回望了一眼身后的戰場,城門被砸的作響,他們已經靠近城門,以木樁裝破城門了。
打不了了。
她加快腳步回到府衙中,喊來貼身侍女,“青柳,你可愿為我而死。”
青柳是血燕的人,對她亦是忠心無二,跪拜在地上:“為首領,奴婢萬死不辭。”
元雲道:“此事是我的錯,從此以后再無大元皇帝,只有血燕首領,我會為你們報仇的。”
“快帶著陛下撤離!”
“軍隊潰散,無人迎戰,城池失守,根本無法一戰,快帶陛下回京城!”
“來不及了,朱將軍,我們也快走吧,北燕的人殺過來。”
“往哪里走,南邊也有南燕的隊伍來了。”
街面上到處都是潰敗的大元將士,有的將甲胄一脫,穿著白衣躲進了百姓家里,或是縮在街頭不做反抗。
他們都是無心對戰的人。
燕軍氣勢如虹,一鼓作氣將泛悅城拿下,活擒了好幾位大元將領。
從白天打到了日暮時分。
謝韻帶著沖向了府衙,高喊道:“斬殺大元皇帝,賞金百兩,封官進爵!”
北燕的將領也到了此地,吩咐手下:“殺了大元皇帝,封官加爵,富貴無雙。”
兩隊人馬快速入內,一路上,將府衙的守衛盡數斬殺。
等到了里間。
卻看到元雲已經服毒自殺,身上穿著一身龍袍,喝了毒酒,臉色發青的倒在桌案前。
謝韻反應很快,就算是死了,割下頭顱也算是他們拿下的,隨機手起刀落,鮮血濺起,頭顱被她拿下。
“等等,她已經死了,便不能算是你南燕所殺的。”
北燕的將士喊道。
事關他們皇帝能不能成為大燕新君,他必須要開口。
謝韻道:“確實不算,但頭顱是本將軍先拿下的,你們還是慢了一步,這賭注你們輸了。”
北燕的裴將軍喊道:“且慢,此人不是大元皇帝,謝將軍看她的臉。”
因為被砍下腦袋,原本貼合在臉上的面具沾染了鮮血,邊緣處有些松散,謝韻見狀,伸手一扯,將面具扯下,露出一張年輕的面容。
謝韻將頭顱丟下,“快去追!”
“她跑不遠!!”
眾人紛紛散開搜尋,只是他們將整座泛悅城都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元雲。
沈玉棠得知此事,讓謝韻先將將士們安頓好,城中不少人選擇投降,還需要處理好,將他們安置了。
這些事就江修文一人是很難做好的。
“你不要忘了,她還是血燕的統領,自然武功高強,一個武功高強的人獨身離開不是什么難事,這樣找下去等于大海撈針。”沈玉棠勸說道:“收拾好了,明早啟程前往京城,這才是要緊事。”
既然殺不了元雲,那就先占領了京城,誰先進皇宮誰就是贏家。
沈玉棠想的很透徹。
如今攻下錦州,元氣損傷,但現在敵軍潰散而逃,連皇帝都不知所蹤了,這個時候進京城,留在京城的三十萬大軍也不足為慮。
只要進了京城,拿下皇宮,一切都結束了。
至于元雲,想來是逃走了,她現在沒有任何依仗,若是想活著,就得找個地方藏起來。
藏在暗處,躲一輩子,不足為慮。
晚上的時候。
褚彧前來找她,笑著道:“我沒想到贏的這么輕松,就算是先前打晉州都沒這么快。”
沈玉棠道:“人心散了,他們的大軍實力很虛。”
褚彧道:“明日你先去京城,我跟著你們后面去。”
沈玉棠皺眉道:“你這樣可不行,我會不高興的。”
褚彧道:“我要是不讓著你,你根本就沒機會,行軍速度,我們可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