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宮門外。
疾馳而來的馬車不待停穩,珍珠火急火燎地蹦下來,緊跟著也下得馬車,兩人一前一后,急奔著大門口而來。
不待靠近大門口,橫拉兩排的侍衛直接攔住兩人,大聲道:“云錦宮,怎容擅闖?還不退下!”
“不,我們是前來參選太子妃的,路上遇驚馬而繞路來遲,讓我們進去。”珍珠急道。
侍衛似是知道這驚馬之事,大聲道:“在此候著,我前去問一聲,是否還讓進?”
“有勞。”與侍衛拱手道。
不一時,見侍衛在前快步而出,隨后出來一位年長的公公模樣,管事者之人。珍珠急道:“我們路遇驚馬,繞行小路之上,來遲了。”
那人抬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兩人,操關公鴨嗓,不緊不慢地說道:“確有因驚馬繞路來遲者,卻也沒像你們遲到這般時候,進去不去地,也沒有什么區別了,恐怕前來參選者都往出走了!”
“有勞,有勞。”急道,“即便是遲了,我們也得前去告知一聲,我們來了。”
“哪個府上地啊?”管事者問道。
“家父工部侍郎沈長清。”快速道。
“噢!知道,知道,那你們快進去吧,順此路簡直往前去,繞過假山噴泉,正對著的那殿里有人,問一下就知道了。”管事者道。
“謝了!”
兩人道謝罷,急急忙忙地往里走,聞聽那管事者在后自言自語道:“真是想不通,怎么還一身打扮?這是來參選太子妃的嗎?”
“梅棠,我們急得連換衣裳的時間都沒有了,不過,不過今兒這場復試根本就在衣裳之上,你說是不是?”珍珠邊走邊說道。
“嗯。我思也如此。”應聲道。
不一時,聞得嘩嘩的水聲,眼前出現一個大型的假山噴泉池。
水流如注,順著瑞獸之口噴出,造型之獨特巧妙,超出想象,巧奪天工。不待行至近前,便覺水霧撲面,立刻涼快了不老少。
水池一旁邊,各色的花木,姹紫嫣紅,艷麗惹眼,燦若云錦,令人目眩。
跟珍珠自是無心賞景,快步走過噴泉池,直奔一殿而來。
恰從殿內走出兩個姑姑模樣之人,珍珠揮著手,奔上前急道:“姑姑,我們前來復試,路遇驚馬繞道,來遲了!”
兩個姑姑一看兩人還真早眼熟,一人問道:“前一回,你們可是被蜜蜂蜇了?我們給你們敷擦過藥水。”
“哎呦!是,是啊!”珍珠點頭道。
“這都什么時候了,恐怕是來不及了!”姑姑鎖眉道,“快跟我們來吧!”
、珍珠緊隨在后,幾人入得殿內,姑姑上前與殿內一管事者說明情況,那管事者也無奈地搖頭道:“這個時辰,復試已經結束了,報上你們的各字來,回去吧!”
“嚶嚶嚶”
忽聞得一旁邊有低聲啜泣之聲,轉身,這才發現一旁邊木凳子上坐著一個姑娘,捂臉哭泣著,旁邊一個丫鬟出滿臉是淚的在勸慰著
“你們倆個還不快些走?
今日里逢著大喜之日,天子與眾宮嬪妃皆在此為太子選妃,怎見得你哭?雖說來遲有因,但也是命啊,莫與命運抗爭,快些回去吧!”管事者呵斥道,臉上很明顯的帶著不高興。
心中一陣疼,想起那驚馬事件很有可能就是胡大惡人一手制造,恨得牙根直癢癢,就算有朝一日,將其以各種方法殺死一百遍、一千遍,挫骨揚灰,難解心頭之恨吶!
忽而又覺得眼前受無辜牽連的姑娘可憐,還有那些翻車而傷者,心里很不是個滋味兒,遂上前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聞得之聲,遂站起身來,止住悲聲道:“我叫溫清君,今年十七歲。看來,我們同命相連,都是因這驚馬而遲來,真不知道,回至家中,如何與爹娘交待?!”
正說著話之時,聞得窗外一陣嘈雜之聲傳來,見有姑姑在前引領著,眾多前來復試者奔門口處而去,邊走邊說著什么。
“快回去吧,完事了,回家里等著消息,若是有機會,自然通知你們!回去吧!”姑姑下逐客令道。
“謝過姑姑了!”
禮罷,幾個人退出殿來,站在門口處,看著有說有笑的往外走的人群,低著頭,誰也沒有吭聲。
“怎么沒有看見梅嬌跟梅霞出來呢?”珍珠看著人群問道。
“稍等一下,可能在后面。”道。
不一時,忽聞得一陣笑聲,見花枝招展的方嫣紅站在不遠處,抬手指著跟珍珠一邊大笑著一邊大聲道:
“呦呦.....,這是唱得哪一出啊?這是男還是女呀,差一點兒沒認出來你倆?這是來遲了唄?哈哈哈”
“這心也太大了,這么天大的事兒都敢來遲,還有她們不敢做的事嗎?”有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道。
沒吭聲,眼見著從后面走來的孔寧兒低著頭,與丫鬟裝作沒有看見其等,緊貼著路邊沿而過。
“完美,完美!”
方嫣紅拍著手巴掌,臉上帶著說不出來的高興大聲道。那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就跟一出門撿了個大金元寶、發了一筆不小的橫財一般無二。
“終有一天,你也會身不由己的遲到。”珍珠懟道,聲音冷冰冰。
“遲到得順利啊!你們這是早起來,求得哪一尊佛,保佑你們遲到得如此順利?快回去燒幾柱高香,磕幾個響頭,太靈了!哈哈哈哈哈”方嫣紅陰陽怪氣,眉飛色舞、笑得花枝亂顫道。
忽見室內的姑姑走出來大聲道:“怎么這么高興啊?有十分的把握當選了是嗎?那么,趕快回家里關門慶賀去吧,莫在此處喧嘩!”
方嫣紅的笑聲戛然而止,眼角抹搭一眼姑姑,那也沒有抑制住她高興的勁頭兒,沒有用上一分鐘又笑著與、珍珠揮手道:
“遲到得完美啊!遲到得順利啊!這事兒,你們是怎么辦成的?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