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室內胡百閑與何夕正說著話,忽見管家矮冬瓜推門而入。
圓粗的身子,一臉的油光,吃得是珠圓玉潤,腦滿腸肥,容得常人身量進出的門框被他擠得咯吱吱作響。
“說曹操曹操到。”何夕咕噥一句,轉身站在一旁邊。
矮冬瓜的眼睛雖然小,但卻很聚光,室內雖沒有陽光的直射,卻好似透著窗就看到了破窗而出閃閃的金光。
有些人,不在于他有錢還是沒錢。
但他天生對錢有著特殊的敏感,看著錢就好像蒼蠅看著血了一般地往上撲,然而,卻又一分錢攥出汗,十足的守財奴。
矮冬瓜就是這種守財奴。
擔任著胡府的管家,這么多年里,他家里的財物會少嗎?
不用劃拉就能拉下幾大車,然而,他卻能省一分是一分,能攢一分是一分,對自己都摳門得沒有語形容了。
無兒無女的他,有一種特殊的癖好,那就是將金錠、銀錠擺到特意請人打造的床榻隔層之上,然后,在其上鋪上隔板,鋪上被褥睡覺,閉上眼睛就做著金銀大夢!
半夢半醒之間,自我陶醉,更是幻想著打造一口金棺,百年之后睡在其中,死了也輝煌!
說來天下之凡夫俗子誰不愛財呢?離了錢財誰又能活得下去呢?這也無可厚非。
但矮冬瓜這種愛財之法,簡直登峰造極,可以稱得上愛財的鼻祖,離得他老遠,就聞見沖鼻子的銅臭味兒!
這不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趕著何夕從袖子當中取出了這金錠之時,他推門而入。
這是巧合嗎?
或許是吧!可能這錠金跟他有一定的感情,必竟是早起之時,順著他的袖子當中掏出來的,也是他遞給何夕的,還帶著他身上的余溫,至于奉誰的命,那與這錠金跟他的感情無關。
“啊哈,三少爺,你好多了,可把老爺跟我嚇個半死喲!”
矮冬瓜操著公鴨嗓上前道,腔調里永遠都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油腔滑調。
聽著讓人感覺這老奸巨猾的人,被心眼墜得都不長個了,眼毛都是空的吧!
他說的每一句話,可得好好的掂量、掂量,好好的尋思、尋思,要不然,被他賣了還得傻乎乎地幫著他數錢吧!
“咳咳......”胡百閑咳著,指了指凳子費力道,“胡伯,坐,坐吧!”
“咳咳咳......”
胡百閑想止住這咳聲,看得出故意的往下壓著,卻又止不住地咳,臉都憋得發紅,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起,著實是一副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樣子之狀。
矮冬瓜坐在凳子之上,兩只胖得看不見骨頭,形若小蒲扇一般直冒油光的手與胡百閑搭在桌上皮包骨頭的手形成鮮明的對比。
就好像一個是胖胖的、肉滾子般地海象、海豹,或者說成是圓轱隆冬地、胖得笨笨卡卡地南極企鵝;另一個是只有皮骨,沒有一絲的肉,形若老樹、鹿角一般丫杈著,或者說成是龍爪一般。
“三少爺,我先過來跟你通個話,老爺跟大少爺一會兒過你房中來,要說些事兒。”矮冬瓜道,“礙著你身子病成這般模樣,就不用去老爺房間了。”
“咳咳.......,這金錠是早起你給何夕的?”胡百閑咳著問道。
“啊,”
矮冬瓜順勢拿起金錠,做著玩耍狀,將其向上拋棄,又接在手中,接在手中又向上拋起跟玻璃球一般,發出啪啪的響聲。
“唉!”矮冬瓜嘆了一口氣,似乎有話要說又不想說,看著讓人難受。
“胡伯,有話直說。”胡百閑追著他的嘆氣道。
“唉!”矮冬瓜道,“三少爺,看著你這病身子,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有些事,你可得能承受得住啊!”
“承受得住,你說吧!”胡百閑道,“我這病,還不是常年就這么病著......”
“唉!”
矮冬瓜是接連著嘆了三口氣說道:“三少爺,老爺自你一小出生起,心疼你沒有了娘,便著手為你聘定了親事,沈府的二小姐。
之所以在前幾天才告訴你她是誰,是因為這次我勝觴朝選太子妃,其落選了,若是選上了,這聘定的親事也是沒有用的。
這不是,老爺雖操勞得日理萬機,卻也不忘你的親事,張羅準備著秋后就給你完婚,讓你高興高興,沒準兒,這病就好了呢!
我想,你是不是很高興呢?反正我是替你高興!”
本以為矮冬瓜要說大少爺將何依逼得跳了荷花池之事,想以這一錠金子就這么的敷衍了事,卻沒想到管家說出要張羅著給胡百閑完婚之喜事,胡百閑心頭暗自一喜。
到不是因胡府張羅婚事必是小不了的排場,而是想起沈汐,他的心里莫名的喜悅,他愛她愛得太深了,只恨不能她時時刻刻的陪在他的身邊......
面無表情的胡百閑莫有吭聲,但卻有一絲因心頭的喜悅而爬上臉頰的紅暈在掛在臉上,老奸巨猾的矮冬瓜又怎么能察覺不到呢?
“老爺有眼光,三少爺時來運轉,艷福不淺,誰人不知那沈府的二小姐傾城絕色,聰慧過人,五歲日誦千,七歲吟詩做畫,十一、二歲里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啊!”
矮冬瓜道:“先前初選太子妃之時,我還真替著三少爺捏著一把汗,恐這一招選上了太子妃,三少爺這自小的婚不就白定了嗎?但老開有眼吶,她就落選了!”
矮冬瓜是一邊說著話,一邊笑嘻嘻地拋著手中的金錠,上上下下閃動著的金光牽動著他的眼神兒,就像一塊磁石一般牢牢地吸引著的他的眼神兒,流露出的貪婪無有語可形容。
少刻,忽然見他面色一轉,將金錠緊緊地攥在手中說道:
“三少爺,雖然說你自小與沈府的二小姐定下了親事,但她傾城絕色的容貌,自然是也有旁人追,這一日沒與三少爺成婚,旁人也就有權利追她,你說是不是?!”
“咳咳......”
胡百閑被矮冬瓜這突然急轉直下的話嗆得咳了兩聲,就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他,滿肚子的鬼主意、餿主意,急問道:“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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