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映染天空,行至理當園處,忽聞得一陣陣嬉戲笑鬧之聲,隱約間又見捉迷藏的身影。
又見太子的眼睛被蒙著手帕,一群佳麗將其圍在正中間,不停的嬉鬧著,佳麗當中有一衣著紅裙者尤其的惹眼,而那人卻不是方嫣紅。
這樣的場面,不禁讓想起了幼時在園中與兄弟姐妹們玩耍的情景:
她扎著羊角辮,眼睛被蒙上,兄弟姐妹們圍著她轉,轉得她暈頭轉向......,而現在的她早已經告別的幼兒時期,出落成一個性格定型的大姑娘......,她不會再玩這樣的捉迷藏。
正思著,忽見那紅裙的女子,撲到太子的懷中一把扯掉了他蒙在眼睛上的手帕,然后,轉身就往這邊兒跑過來,似乎正玩在興頭上,沒有注意到,可能也不識得。
而那女子嬌媚的面容如嬌艷的花朵一般吸引住了太子,太子就如追逐花蜜的蜜蜂一般,在后就追過來,沒追多遠,一把將那女子扯進了懷里,恰在不遠處。
灰蘭跟玳瑁正愣著,忽見朝著正緊緊依偎在一起,情濃意濃的二個人走過來,上前躬身一禮,聲音不高不低道:“,見過太子。”
“呃,”正沉溺在甜蜜的花蜜當中的太子一愣,立刻推開了懷中的女子有些抹不開臉道,“啊,你也在啊!”
“你是誰呀?早不來,晚不來的......,可真是......”
被推開的紅衣女子狠狠地剜了一眼,極不是個心思的咕噥道。不言而喻,她認為出現的時候不對,打擾了她的好事。
“見過太子,棠主娘娘出來走走,這就要回去用晚膳了。”灰蘭跟玳瑁上前施大禮道。
“正是。”道,“路過此處,這便回去了。”
說著話,轉身朝著住處‘海棠閣’而回,沒有聽見太子說話,卻聽見那紅裙的女子在背后好像是恍然大悟道:“喲,我當誰呢?棠主娘娘啊,不就是那只病貓嘛,也只道出來轉轉啊!”
嘻嘻哈哈,一陣竊笑之聲傳出很遠,在林間回蕩,聽得極為清晰......
放慢了腳本,她沒有回頭,也不想回頭,有太子在場親耳聽著,想聽聽太子是什么反應?
直到她走遠了,也沒有聽見太子吭聲,她安慰著自己,或是他以嚴厲的眼神就將這一幫目中無人,言語輕狂的佳麗給嚇退了吧!
無論怎么說,她入得這宮中,是唯一被稱作棠主娘娘的人,病貓是這幫人敢當著太子的面叫的嗎?
然而,還是讓她失望了,或者也談不上失望,因為她從來也沒有期望過什么......,嬉鬧聲再起,捉迷藏又開始了......
“畢竟太子的年紀還小,愛玩愛鬧的,棠主娘娘別往心里去。”灰蘭一旁邊輕聲的勸解道。
灰蘭怎么能不了解高傲的性子,本來就沒看好太子,又見他如此的博愛多情,她冷下來的一顆心如何能暖過來呀?莫說暖了,不越來越冷,凍成一坨冰就算不錯了!
莫做冰美人,做了冰美人可就不美了!
灰蘭當然還記得入宮前,前來教習的姑姑對著說的這句話,心中不由的揪起。
“長到多大是大?恐怕四十歲也如此!”道。聲音很是平靜,不高不低,就好像一潭弱水,鵝毛飄浮其上都要沉下去,濺不起一絲的波瀾。
夕陽最后的余暉,在遙遠的天際線上畫出了一道狹長的橫線,下端是紫紅色,上端是紫黑色,強烈的色彩反差,更顯筆墨難書的粗獷之美。
室內掌起了燈,見著棠主娘娘回來了,錦青姑姑由室內迎出來,一股幽香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上前笑著道:“咯咯,又去哪兒轉了?天不黑你都不帶回來的,幸虧這天兒好,不冷不熱的。”
“是啊!天好多轉轉,過些天,入了冬,在下了雪,可就不發了玩了。”玳瑁接道。
“這么香啊,你擦了什么東西?”邊脫下身上的大氅邊問道。
她總是覺得錦青姑姑一接近她時,就會有一股莫名的香味撲鼻而來,特別是在由室外而入之時,但只一會兒,香味兒就又聞不見了。
而這種香味兒又香得極其的復雜,不像是單一的香味兒,而像是千種花木同時盛開般的混雜一處的香味兒,極其濃郁的花香里又有著木質、土質的那種味道。
“還不是每天都往上臉上擦的那點東西,這兩日極其的干燥,多擦了點......”
錦青姑姑的話還沒等說完,忽聞得院子里有聲音,跟跟著小宮女慌慌而進來道:“太子殿下來了,殿下來了!”
“我地天,一點準備都沒有了,棠主娘娘,快,快點迎接太子殿下。”錦青姑姑急忙道。
還沒等走出幾步,太子大步而入,錦青姑姑引領著小宮女施跪拜大禮,正要施大禮相迎,太子上前扶住了她道:“免禮。隨著你身后就過來了,剛好我也沒有用過晚膳,就在你這兒吃了。”
“嗯。請坐吧!”道。
“太子殿下,棠主娘娘,我這就安排晚膳,這就安排晚膳去。”錦青姑姑極其興奮道。
灰蘭、玳瑁沏上香茶,恭恭敬敬放在桌上后,便退至門口處站著。
“住著還好吧,一直想過來看你,聽聞你病著,就沒有過來打擾,可巧,今晚碰上了。”太子道。
他說話的樣子很隨和,沒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臉上總是掛著一縷笑容,看著有種莫名的喜感,感覺他好像永遠都不會發脾氣一樣,是一個老好人。
“多謝太子關心。”道,“初來穿得有些單薄,偶然著涼,風寒感冒,到也無事。”
“無事就好。”太子邊說著話,邊瞧著。
燈下觀美人,不知不覺看得他入了迷。
傾城絕色,鵝蛋臉潔白如玉,一雙黑色的大眼睛若寶石一般閃爍著璀璨的光芒,一頭光潔的秀發還有亭亭玉立的身影,美得超乎尋常,不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