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鈞心里挺不服氣,卻不想夏侯欽突然說道:“他們太過了。”
“什么?”夏侯鈞驚訝地看向夏侯欽,夏侯欽卻不再多說,仿佛剛剛那句話不過是夏侯鈞的錯覺。
夏侯鈞卻知道,他剛才絕非聽錯,那句話就是夏侯欽說的。
以夏侯欽的性子,決不會為了一個猶如喪家之犬的姬玄為夏侯家樹敵。所以他那么說,莫非是陛下的意思?
難不成,連陛下也對赫連家不滿了嗎?把那些人帶回去,是想借機警告赫連家和吳太后那幫人?
那姬玄如此提議,是巧合還是……他猜到了陛下的意思?
不不不,肯定是巧合!
姬玄在鄭國長大,又無人教導,豈會猜到陛下的心思?
夏侯鈞正驚疑間,外頭突然傳來小孩兒的哭聲——
“哇——我的椅子——把椅子還給我——”
夏侯鈞心頭一跳,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夏侯欽嚴厲的質問緊跟著響了起來:“夏侯鈞!你干的好事!”
“大兄!我不是故意的!啊!大兄別打!我知道錯了!”
廚房里,傅嬴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夏侯鈞這性子,未免也太跳脫了。有這樣的弟弟,夏侯欽真是可憐。
不過……姬玄居然想把那些人交給赫連家……他這是迫不及待想跟赫連家開戰?
同時得罪吳太后跟赫連家,他就不怕翻車嗎?沒了赫連家的支持,他這次想登上那個位子可不容易。
不過……她倒是可以幫他一把。
傅嬴迅速打開商城,找到了名為“孕氣丹”的東西。
這東西名字不錯,卻不能讓人懷孕,而是在人的肚子里形成一團氣,讓人的肚子如同懷孕般大起來。
任誰來看,都會以為懷了身孕。可實際上,只是假孕而已,最后只會生出一團血水。
鄭芳和姬玄一旦回到夏宮,勢必會成為吳太后和吳莜的眼中釘肉中刺。
可若是這時候,姬蒼最心愛的女人懷了身孕……她們又豈會在意姬玄一個廢子?
待九個月后赫連瑤生出一團血水,姬玄定然已經站穩腳跟,無需再懼吳太后跟赫連家。
就是這藥有些貴,一顆就要999功德點,她暫時還買不起。不過沒關系,等他們到了夏京,她自然有法子賺功德點。
夏侯欽的辦事效率相當不錯,很快就準備好了十多輛大車。
打頭的是兩輛寬敞結實的馬車,剩下則是騾車。
馬匹貴重,乃是戰略物資,所以這馬車也非一般人能坐。
姬玄和鄭芳自然有這個資格,可傅嬴一家就不行了。
所以剩下的騾車,就是給傅嬴一家準備的。雖然他們家人口不多,可姬玄下了令,夏侯欽自然不會在這種地方陽奉陰違。
傅家的行李其實不多,主要是石磨和鐵鍋,這些東西乃是“神仙”所贈,傅林自然要帶走。
家里還養了兩頭半大的豬崽,這東西活的帶著不方便,傅林干脆直接宰殺了,點上火堆烤了整豬。
豬血也沒浪費,混著切碎的豬下水一起,煮了好幾鍋!
濃郁的香味隨風飄散,惹得正在啃干糧的黑羽衛們躁動不已。
“什么味道?”
“哪兒來的香味?”
“好香啊!”
“這也太香了吧!”
傅家院子外頭,夏侯鈞直勾勾地看著滋滋冒油的烤豬,被辣椒的味道嗆得不停打噴嚏。
“阿嚏!阿嚏!阿嚏!什么味道阿嚏!”
夏侯鈞震驚極了!
他從出生到現在,就從來沒有聞到過這種古怪至極的味道!
明明嗆人得很,可就是覺得香!真的太香了!香得他現在能夠吞下一整頭豬!
夏侯鈞死死盯著正在烤的豬,問夏侯欽:“哥,你知道他們抹的是什么東西嗎?我竟從未見過!”
夏侯欽微微皺眉,心中也十分好奇。
他也從未見過那東西,所以并不清楚是什么。難道是鄭國特產?可他竟從未聽過!
這時夏侯鈞忍不住又說道:“聞起來好香啊。”
夏侯欽不由自主地吸了吸氣,也覺得這味道實在是香,連他都有些把持不住。
不過比起這香味,他此時卻更加在意別的東西。傅家院子的角落里,有個奇怪的器具。他雖從未見過,卻隱隱能猜出用法。
而且,那東西看起來是新做出來的,時間應該就在最近。
難道是姬玄殿下命人做出來的?倘若真是如此,這位殿下或許要他以為的更有潛力。
夏侯欽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去找姬玄問問。
另一邊,姬玄正在屋里換衣服。
衣服是夏侯欽特地讓人準備的,畢竟以姬玄的身份,總不能繼續穿粗布麻衣。他不僅給姬玄準備了衣服,也給鄭芳準備了。
唯獨傅嬴是突然多出來的,夏侯欽沒能來得及提前準備,只能派人去鎮上的氏族家里尋找適合她穿的衣服。
然而傅嬴生得胖,很難找到合適的。夏侯欽的人找了許久,才終于找到了傅嬴能穿的衣服,勉強支應一段時間,等新衣服做出來。
姬玄拿到衣服后,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傅嬴進了屋,當著傅嬴的面換起了衣服。
傅嬴:“……”我懷疑你是在耍流氓,可我不敢說。
姬玄迅速脫掉了身上的粗布麻衣,然后穿上了夏侯欽送來的衣服。絲絹的料子輕薄柔軟,穿在身上仿若無物。
姬玄前世回到夏宮后,吃穿用度都是上上之選,統一各國后,所用之物更是萬中無一的珍品。
可惜一朝重生,他又回到了剛剛從鄭國逃回夏國的時候,還得穿粗布麻衣。
他這身體穿慣了麻衣,如今突然換成柔軟的絲絹,倒讓他很不習慣,總覺得輕飄飄的,仿佛沒穿衣服一般。
不過當著傅嬴的面,姬玄可不想顯露出來。所以他瀟灑地揮了揮衣袍,目光灼灼地看向傅嬴:“夭夭,你也快換上。這衣服料子輕軟,比麻衣更舒服。”
傅嬴當然知道更舒服,可姬玄還在呢,她總不能當著姬玄的面換衣服吧?
這小暴君看她干什么?都不知道避嫌的么!
夏侯欽還在外頭呢,他也不怕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