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不緊不慢的兩句話,讓安靜的現場又一次炸開。
白薇薇的部分腦殘粉依然在堅持:
“木江汐,你胡說,我們女神才不會抄襲你的歌!”
“我們薇薇女神是音樂創作天才,一定是你抄襲她的!”
同時,也有江汐的粉絲回懟:
“你們聾嗎?沒聽見云彤老師的評價,這首歌的原創怎么看呀是我們江汐好吧?”
“就是,我們救人英雄,需要抄襲一個綠茶婊的歌?”
現場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評委們也沒有更好的分辨辦法,只好齊齊把目光投向了云彤。
思考片刻,云彤抬頭道:
“這樣,不如我給雅各布打個電話,確認一下這首歌究竟來自哪里,各位覺得公平嗎?”
“對,我也覺得木江汐歌曲里面的爵士樂調音是雅各布的手筆。”
于是,在一眾評委的見證下,云彤現場連線了雅各布。
電話很快接通,雅各布不太標準的米國話回蕩在會場四周。
“Hollow,云彤,你找我有事嗎?”
云彤:“我想問一下你最近有沒有幫人改過一首名為《hea
t》的歌?”
雅各布:“唔,當然。木江汐嘛。她十天前寫好了這首歌拿給我看,讓我幫忙修改,我幫她改成了英文版并且加了一些歡快的爵士樂因素。”
云彤:“你確定找你改歌的是木江汐不是白薇薇?”
電話那頭,雅各布明顯愣了一下:
“白薇薇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
是江汐給我發的歌,這首歌本來是中文版,但我看后覺得英文版更有爆發力,才把歌詞改成現在這樣。
歌詞里還有很多古典米國語,只有系統研究過米國的爵士樂歷史才知道,不可能會和別人有重合。
你問我這些做什么,是江汐出什么事了嗎?”
“好了,沒事了,謝謝你的證明。”說完,云彤就掛了電話。
誰抄襲誰,結果顯而易見!
現場緊跟著炸開了鍋。
“原來真是白薇薇剽竊了木江汐的歌!”
“白薇薇怎么是這樣的人,太惡心了!本來對她無感,現在路轉黑了。”
“我的天啊,薇薇女神為什么要這樣?我的夢碎了!”
與此同時,各大直播平臺彈幕瘋狂刷屏:
業務這么熟練,白薇薇肯定不止一次抄襲了我們江汐!
白薇薇應該就此道歉,并負法律責任!
萬人血書求還我們江汐一個公道!
白薇薇站在臺下,頓覺天崩地裂。
她的名譽,她的星途,她辛苦經營的形象啊!
毀了!全毀了!
木江汐,又是木江汐!
為什么所有人都要向著木江汐?
明明她才該是站在聚光燈下被捧著的,為什么所有人都要她跟木江汐道歉?!
“不,我不要!那首歌就是我寫的!以前的歌也都是我寫的!我不需要跟任何人道歉,不需要!”
白薇薇站在臺下,奪了導演的麥克風,吼的撕心裂肺。
吼到最后,甚至想沖上舞臺對江汐動手。
最終,嘶吼著被守在場下的保安拖了出去。
白薇薇的反應,徹底坐實了她抄襲的事實,網上和現場觀眾罵聲一片,曾經風靡一時的“薇薇女神”徹底不復存在。
與此同時,系統面板上的信仰值瘋狂飆升一百三十萬。
在招財貓的歡呼下,江汐邁著優雅的步子,一步步走下舞臺。
會場里,比賽繼續,江汐表演完就回酒店整理接下來比賽的歌曲。
歌手大賽第一輪決出勝負之后,會根據總分淘汰掉一半的選手,剩余的會在復賽里采用車輪戰的形式決出最終冠軍。
排名第一的會第一個出場表演,她有信心得第一,所以得盡快準備好下一輪比賽的歌曲。
半首歌寫完,已經是傍晚。
江汐停筆伸懶腰的空擋,幾道敲門聲進入耳朵。
她走過去開門,正見顧辭捧著一捧玫瑰花,王子一般的站在門口。
“尊貴的初賽榜首,我能有幸請你吃頓飯嗎?”
顧辭身上帶著淡淡的木質香水味,聞起來格外沁人心脾。
他一向會打扮,也會討女孩兒歡心。
江汐挑眉:“初賽分數統計出來了?”
“嗯,我在直播里看到了,原諒我今天沒能去現場,我公司有事,實在走不開,咳咳。”
顧辭說著,忽然咳嗽的兩聲,震的臉色一陣慘白。
江汐一頓,立刻拿過他手上的花,把他扶到床上問:
“你怎么了?”
“沒事。”顧辭笑笑:“有點小感冒。”
“別騙我,我看得出來。”江汐緊緊盯著顧辭的眼睛:“根本就不是公司出事,是你出事了對不對?”
“沒有。”顧辭說著就想躲。
江汐看出了他的心虛,伸手拉他,卻因為力道一加,兩人雙雙倒在床上。
顧辭悶哼出聲,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瓷白的胸膛和……
一個不大不小的創口貼,上面還印著貓和老鼠的印花。
江汐:“……”
她的目光落在創口貼上,眼神復雜:“你受傷了?”
可這騷氣滿滿的創可貼,怎么看也不像正經包扎傷口的樣子啊……
“一點小傷,隨便處理了一下,對了,你看這創口貼好看嗎?我珍藏了好久呢。”
江汐:“……”
他既然有心情貼這花里胡哨的創口貼,應該問題不大。
算了,他不想說她就不問了。
江汐坐起來整理了一下碎發,配合道:“好看,出去吃飯吧。”
“好。”顧辭微微松了口氣,慶幸江汐沒有發現自己的傷口。
他暗暗咬牙,強忍著疼跟在江汐身后走了出去。
兩人有說有笑的吃了一頓飯。
回到家,顧辭立刻解開了襯衣的所有扣子,看著身上被創口貼掩蓋的七八個傷口,暗暗抽氣。
“我告訴過你傷口不能捂著,會發炎潰爛的。”
早就守在家里的張宇浩走到顧辭身邊,為他揭開身上的創口貼,開始上藥。
顧辭皺眉忍著:“我也不想的。
我不想騙汐汐,我不想要我媽的心臟,我不想做我爸的試驗品,我不想學什么讀心術,我也不想喝人血。
老師,靠電擊維持的厭惡療法,到底多久才是個頭?多久才能讓我戒掉對于人血的依賴?”
張宇浩也不忍心,一邊擦紅藥水一邊道:
“你從小就被你父親逼著喝人血刺激神經,導致你現在的神經對于人血和殺戮特別敏感。
要想徹底擺脫這種刺激,需要你從心底真正釋懷,釋懷你母親的死,釋懷你以前受的苦,釋懷你父親對你的威脅。”
顧辭凄慘一笑:“老師說的輕巧。”
“那你就繼續你的獨居生活,反正醫院的血庫里也有新鮮的血,只要你付錢,我可以繼續給你提供,不用你再受厭惡療法的苦。”
“不。”顧辭拒絕道:“我不要這么活,我要做個正常人,給汐汐正常的生活!”
張宇浩一愣,然后搖著頭笑了笑:“你說江汐啊?那小姑娘挺有意思的。她說她學過解剖。
我讓她跟我學醫,她還不肯呢。
可是顧辭,你問問你自己,江汐真的值得你用厭惡療法這么折磨自己嗎?”
“值得。”顧辭說的斬釘截鐵。
張宇浩包扎好傷口,收起了醫藥箱,走時還不忘諷刺一句:
“你還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啊。”
“我就這一堵墻,回不了頭。”顧辭答的深情又優雅。
他起身,扣好襯衫扣子,雖然面色蒼白,卻依然保持著骨子里透出來的矜貴,禮貌道:
“我送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