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得得瑟瑟的回到了村子里。
楊大華三人也接著楊秀云回到了村子里,楊大華為了表示感謝,帶了不少東西去給蔣老爺子。
蔣老爺子本來不打算要,但楊大華執意要給,蔣老爺子沒辦法,只好收下。
趙英雖然已經找到了護身符,但心里還是怕的。這一下午,她一直躲在家里沒有出來。
但和她想的不一樣的是,這一下午格外平靜,楊大華居然沒有帶著楊秀云找上門來?
趙英越想越覺得蹊蹺,不過也許是因為楊秀云傷的太重,楊大華沒空過來找自己算賬。
哼,等明天聘禮一送來,她就安全了!
戰戰兢兢的過了一整天,直到傍晚趙輝夫婦回來,她才從父母口中得知:楊秀云失憶了!
趙英人都傻了!
那她一上午都白忙活了?
難怪楊大華沒來找自己的麻煩,竟然是因為楊秀云失憶了……
那她怎么辦?還要不要嫁王夫子?
趙英看了看外面的天,天還沒有完全黑下去,她要去鎮上還來得及。
趙英最開始跟趙峰要蒙汗藥是打算用在黎川身上的,她得不到黎川的心,那她就想辦法得到黎川的人!這樣,黎川就不得不娶自己。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動手,就突然殺出個凝霜來,壞了她所有的計劃!
后來,黎川一有空就被凝霜黏著,自己更是沒有機會動手。
再后來,黎川成了青云書院的夫子、周老先生的學生之后,他便不怎么回來了。別說下手的機會,就是想見一見黎川都困難。
黎川聰明俊秀,又得了周老先生的賞識,日后必定是前途無量。
雖然有些可惜……可是王夫子也不錯,家里是做布料生意的,又是夫子。
就算黎川之后再怎么厲害,至少現在他不及王夫子,何況比起他,王夫子更喜歡自己,立刻就可以給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且楊秀云說不準啥時候就恢復記憶了,還是嫁給王夫子更好!
一陣糾結之后,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趙英看著外面的天色,嘴角勾起了一抹輕笑。
看吧,天都更加支持她嫁給王夫子。
翌日。
天擦亮,媒婆喜笑顏開的帶著五十兩銀子的聘禮和十匹上好的布料來到了趙英家說媒來了。
趙輝夫婦要被這突然降臨的喜事砸暈了。看著那些銀子,眼睛都要挪不開了。
媒婆一說,夫婦倆直接就把這事兒給應下了,婚事定在半個月后。
不出半天,這屁大點兒事兒就傳遍了整個出云村。就連隔壁幾個村子都知道了。
來給趙英道喜的人都快把她家的門檻兒給踩破了。
趙輝夫婦笑的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當凝霜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不痛不癢,只是有點兒不明白這趙英怎么突然就有了婚事。
接下來的這幾天,凝霜都一直在幫著照顧楊秀云,楊大華感動的都要哭了。
楊大華雖說是生父,但楊秀云好歹也是十六七歲的大姑娘了,很多東西都不方便的。
再說了,若不是因為自己,楊秀云也不會被害成這樣,楊大華也不必坐牢。
楊秀云對她也非常依賴,什么事兒都得黏著她,跟小孩兒似的。
這幾天里趙英都快要嘚瑟上天了,每天都換不同的新衣裳穿。
王夫子很疼她,接二連三的還送來了金首飾,趙英便更加嘚瑟了。
村子里也有不少人嫉妒,不就是要嫁給一個富戶嗎?有什么好嘚瑟的!
“看看看,那趙英又帶著新首飾出來晃悠了!”
“不知道有什么好嘚瑟的,不就是要給人家當填房去嗎?”
“就是,她娘整天拉著人就要顯擺一番,說自己兒子怎么怎么讀書厲害,自己女兒又要嫁給富戶了,這給她們得意的,咋不上天?”
“就是,不就是個賣布的?人家凝霜做生意做的那么大,一點兒架子也沒有,對咱們還那么好,每次從鎮子上回來都要帶上好些糕點,就是發了財也記得咱們。”
“就是,人家那么厲害,也沒有他們能嘚瑟啊!那趙輝得了五十兩銀子,地里的活兒都不干了,整天就是雇人去干,還指手畫腳的,嘁,什么德行!”
“這就叫做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幾個少婦聚在一起議論紛紛,自從趙英要嫁給有錢人之后,他們一家三口就越發討厭了!
凝霜這幾天聽的也不少,只覺得好笑。
她算是想通為什么趙英急著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她們上午帶回了楊秀云還活著的消息,下午便傳來了趙英要嫁人的消息,而且還是個夫子、鎮上的富戶。
她怕楊秀云把她做的好事兒說出來,楊大華會找她麻煩。這是明擺著心虛,急著要找個護身符啊!
呵,以為這就沒事兒了?
眼看著婚期將至,趙錢氏特意打扮了一番,去鎮上買了一大堆請柬和喜糖,挨家挨戶挨個兒發糖和請柬。
一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女兒要嫁給有錢人的樣子。
就連楊大華和凝霜也收到了一份請柬和喜糖。
不明所以的楊大華還祝賀了一番,順便感慨了一下以后楊秀云的婚事。
凝霜笑道:“放心吧楊叔,秀云絕對比她嫁得好,我保證。”
楊大華笑了笑,說道:“嫁得好與不好,我知道她過的開不開心。她若是不開心,條件再怎么好又有什么用?”
凝霜笑著點頭,表示贊同。
“霜兒,若不是你,我還不知道多久才能見到秀云呢。我真不知道應該怎么感謝你才好。”楊大華看著凝霜,一雙眼里都是感激之情。
凝霜笑道:“楊叔你也幫我不少,這些都是應該的。當初若不是你收留我和娘,那樣的情況下,我們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還有我家里被柳志平一把火燒了的時候也是,若不是你幫我,那些材料的損失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們要回來。”
“說什么呢,你是我們出云村的村民,庇護你們是我這個村長的職責。”
“楊叔,除了父母子女,對其他的人都沒有什么應不應該不該付出的,只有愿不愿意。”凝霜笑道。
楊大華看著她,神色有些吃驚。
他從沒有想過,這樣的話能從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嘴巴里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