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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周。周一上午,專業課上,季悅悅暗戳戳觀察小閻王。
冷淡不羈的少年姿態慵懶坐在她旁邊,正在認真提筆畫畫,暗黑抽象的風格,能看出畫它的主人內心的壓抑和發泄。
她給自己加油打氣,伸手戳了戳他。
凌韓川凝眉,放下了手中的筆,偏頭面無表情看她。
“有事?”
這是這幾天他們第一次對話,少年眉目冷淡邪佞,似乎少了那些惡意冰冷,一雙黝黑的沒有什么情緒的眸子直視她。
“咳,吃,吃早飯了嗎?”季悅悅磕磕絆絆才講完一句話,在少年冷漠的目光下覺得自己舔狗實錘。
系統:你拙劣得我不敢想象。
“呵,”凌韓川支起肘來打量她,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微瞇,“你這是,關心我?”
在少年探究十分的目光下,季悅悅感到有些尷尬和心虛,心里瘋狂默念“攻略小閻王!只要我不覺得不要臉,不要臉的就是別人!”
而后她殷切點點頭,語氣一口的篤定,“那是,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關心不是很正常嗎!”
凌韓川面無表情看著少女信誓旦旦說出鬼話的模樣。
“你哪里看見......我們是朋友?”他冷淡輕嗤,隱含不屑。
“我們有深厚的革命友誼啊!假訂婚。”她暗戳戳提示他。
凌韓川卻驀然勾起一絲冷邪的笑容,那張jing致絕美的面容倏爾靠近她,聲音漫不經心難以琢磨,“誰跟你說,是假訂婚了?”
“!”突然靠近的絕美臉龐令季悅悅一驚,那雙冰冷纏繞的邪氣瞳眸正凝視她,唇角帶著一絲玩味弧度。
凌韓川看著少女驚慌的杏眸瞪大望著他,好似他年幼時喜愛的那只寵物小喵。還沒等季悅悅回神過來,那張臉卻不緊不慢退開了。
“這這,這話是什么意思?”季悅悅極慫,一緊張就結結巴巴。
“既然沒有退路,那就貫徹到底好了。”他眉目邪佞至極,幽幽笑著望著她,“你不會以為,我們真的會永遠做一對表面夫妻吧?”
你好Sao啊。
她怎么感覺有車不經意駛過,這丫一定是錯覺吧。
“你在想什么?”他調侃著睨她臉上jing彩紛呈的表情,“說不定,你想的正是此時我想的。”
她極力打量少年的眉目和眼底情緒,企圖看見一絲玩笑意味。少年周遭氣氛似迷霧,那雙邪氣彌漫笑著的眼睛濃郁漆黑,這種邪佞的玩味有些意外的熟悉。
面具男人的瞳孔也是這種漆黑邪佞!
季悅悅被心中突如其來的想法震撼到,她猛然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看著小閻王。
然而第二眼再看過去,企圖再找到一絲相似的感覺,只是那天燈光昏暗,面具男人的身形和眼睛她都沒有看得太清楚,只記得那股被野獸掌控的黏膩驚悚感。
她緊張吞了吞口水,有些心慌至極,一雙手絞在身前扣啊扣。
凌韓川面無表情看著少女夸張的躲藏動作。
這么不經嚇的?
不再理會少女,凌韓川冷下了神色,撇過頭拿起畫筆自顧自開始畫畫。
好一會兒季悅悅才從那股心悸中回過神來,她捏了捏手指快速在座位上坐好,心跳卻依然如雷。
說不定,小閻王真的是反派?而且......他是面具人?!
系統內心:好一個傻大兒。
下了課,陷入自我懷疑的季悅悅郁悶出了教室,暗嘆小閻王的陰晴不定脾性古怪,和季城一個樣!時而你覺得他對你很好吧,不一會就給你一頓打臉。
此時,她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是男神的電話,有可能是約練琴,她接起。
席煜清冽淡然帶著一絲疲憊低啞的聲音響起,“我生病了。”
季悅悅撇眉,擔心問道:“席老師你怎么了?”
那邊的聲音有些微的虛弱,男人輕輕說道,“感冒,頭痛。今天下午的鋼琴課......”
季悅悅立馬接,“取消?”
那邊靜了一瞬。
“來我家。”男人聲音驀然淡冷了幾分。
那邊電話已掛。
季悅悅:
男神太敬業了怎么破!
她撓了撓頭,吃完飯就叫了司機送她去碧水莊園,心里也有一絲擔心席煜。畢竟,上次男神的偏頭痛就嚇到她了。
她這邊正趕去碧水莊園,季城這邊也收到了她的行蹤去向。
倨傲冷峻的男人靜默坐在電腦邊,眼見屏幕地圖上那個紅點緩緩移動,瞇了瞇眸。
有沉沉的冰雪壓抑冰面下暗涌的潮水,季城冷峭的唇角抿起一絲波瀾。
眼見她與別的男人越靠越近,眼見她寧愿相信那個危險至極的男人也不相信自己。
那心中又酸又痛的尖刺,究竟是為什么?
季悅悅站在席煜家門口,按了按門鈴。
門被打開,是男人略微潮紅的俊顏。他發絲略微凌亂潮濕,帶著一股子令人驚艷的性感,薄冷的唇瓣失去了往日的殷紅,蒼白無力地微抿著。能滴出墨汁般的漂亮眸子正淡淡凝視她。
他好像剛睡醒,沒有戴眼鏡,沒了那股儒雅氣質,卻宛若一件被藝術家撕開神秘面紗的絕世珍寶,露出它完美的真容來。
并且是一件足以令世人趨之若鶩的珍寶。
“進來吧。”他的聲音比電話里時還要沉啞虛弱,卻不知為何那絲低沉比往日還要勾人。
季悅悅發現他唇瓣蒼白,臉色卻有些潮紅,不由心驚。
看樣子不是普通的感冒啊。
她進了門,不禁皺著個臉打量他。“席老師,你這是發燒了吧?吃藥沒?”
聞言席煜卻勾起了一絲笑意,一雙眸子漾起了瀲滟水波,“沒有。”
“???”沒有還笑得這么開心?
看著面前男人一臉淡淡毫無所謂的模樣,不知是哪里來的怒氣和勇氣,季悅悅驀然上前探了探男人的額頭,隨后沉下臉,驟然拉住了男人的手腕。
“和我去醫院。”她沉了聲音。
席煜看著面前眼里有怒氣的少女,只覺得那明亮灼人的怒火像瑰麗的火焰燃燒他的心扉,他快要抑制不住心里的炙熱沸騰。
是她在擔心他,是她正為他綻放專屬于他的情緒。
他的喉結輕輕顫抖,被少女觸碰過的額頭和手腕滾燙,仿佛要將少女的體溫永久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