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灑下,季悅悅瞬間被淋濕。冰冷的水流令她遍體生寒,水簾頃刻遮擋了她的視線,她的身體不由得輕輕顫抖,模糊不清的視線中,隱約可見男人冷意灼燒的冰眸。
男人帶著冷怒的話語仿佛還繚繞在耳畔。她不明白,季城為什么會變成這般模樣......
一只如玉完美的手猛然附上她的頸側,心驚的冰冷氣息令她猛然顫了一下。仿佛極度害怕那只手倏爾用力扼住她的脖子。
男人的指腹之下,水珠一串串滴落,他猛然按下,在紅痕處用力摩擦,仿佛想除去那些令他厭惡的氣息和印記。
不顧她的驚恐和疼痛,直到她的脖頸處一片觸目驚心的殷紅欲滴。他的手上移忽而就貼至她的唇瓣。
他的面容冷漠無情,手下半分不留情面,直到唇瓣沁出了血珠,他才堪堪罷手。
少女此刻已是淚珠欲滴,眼里是搖搖欲墜的恐懼。
男人唇角冰冷勾起,低沉似乎夾雜著些許諷意的聲音突然傳來,“還有哪里被碰過?”
見她顫抖不語,季城驀然冷笑一聲,手指倏爾拉下她單薄的肩帶。
只見白皙若雪的肌膚上,一片曖昧的烙印延伸至領口之下。
他難以想象,在他看不見的位置處,還有多少地方被沾染了別的男人的氣息。
他平靜的面容上冰眸卻似欲要分崩離析,花灑猛然被砸下,在地面發出巨大的響聲,似一道驚雷劈在兩人的心里。
隨后她被男人倏爾抱起,就猛然走出浴室拋到了大床之上。
他冰冷注視她,眼里平靜至極,卻透著毀滅性的危險。手指抽離領帶,輕挑紐扣,看她的目光冰冷深邃,冷靜至極。
而平靜的外表之下,他的理智早已經全然失控。
將她占有,這是他此時唯一的想法。
“大哥......”她害怕的聲線在顫抖,對他搖頭。“求求你理智一點。”
季城充耳不聞。看她的目光已經帶著勢在必得。
在男人上床捉住她的那一刻,她猛然對他大喊,“不要讓我恨你!”
季城的面容淡下,唇角似乎在輕揚,眼里是深重的掠奪欲念。
“恨?那便恨吧。”他的聲音似乎毫無情緒。
“為什么,你為什么變成這樣。”季悅悅在他的禁錮下顫抖,淚意就這樣侵上了雙眸。
季城凝視她淚霧重重的眸子,眼中似乎有一瞬動搖。心中酸麻的痛猝不及防將他侵襲。
他竟然舍不得她如此傷心。
他的呼吸驀然深重幾分,就在此刻氣氛突然凝滯之時,一聲巨大的聲響驀然從門處傳來。
一道清淡帶笑的聲音突然響起。
“季少這是對自己的繼妹做什么?”
空氣突然靜得可怕,季城將被子猛然蓋在全身濕透的季悅悅身上。
季悅悅此刻只想恐懼得發抖,此刻的她就像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是席煜。這個瘋子的占有欲濃重得可怕,她根本不敢想象他會做出什么來。
幾道腳步聲爭相響起,此刻她才發現后面赫然是季父和季夫人。
季城將她身上的被子攏好,就不慌不忙站起,凌亂的襯衫上紐扣松了好幾顆,眼里一派平靜漠然,如此模樣,是季父從未見過的陌生。
這還是他那個完美無缺理智冷靜的兒子嗎?
“逆子!”季父瞪大了雙眸,急火攻心。
季夫人上去扶住他,目光看向季城帶著深深的不可置信和指責,看向季悅悅時一抹深深的心疼劃過。
“季總,今天這事,是否要給我一個說法?除去這是你們季家的丑聞不說,悅悅還是我的未婚妻。”
風姿綽約的男人淡淡垂眸把玩手中的絲巾,赫然是剛剛在樓下季城從季悅悅脖子上解下來的。
季悅悅心驚膽戰看著男人的動作,感覺那絲巾仿佛是她的下場,他正在想怎么處置她。
席煜殷紅的唇角處似笑非笑,一眼也未看向少女。耳邊聽著季父的道歉,略略抬眸,和冷漠似雕塑站著的季城驀然對視。
深重的敵意仿佛一觸即發。席煜清楚,此刻彼此的心里多么想讓對方消失。
在季父的怒火之下,季城被強硬帶離了房間。而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她看見季城驀然回頭看了她一眼。
對視之中,是男人深刻的掠奪欲,帶著復雜的情緒和執念。
她怔了怔。仿佛瞬間頓悟,季城的黑化原因。
眼前卻驀然被一片陰影遮住,隨后男人輕淡繾綣的嗓音響起。
“怎么,念念不忘?”
真正的修羅場,仿佛即將來臨。
席煜冷淡垂眸看著裹在被子里的少女,唇上紅腫,沁出血珠,他難以設想上面是否沾染了別人的味道。
空氣中迷迭香的氣息還未散去,將他的小心翼翼呵護的珍寶就這樣污染弄臟。
若不是他緊急派人打聽到季城提前回國,他加緊趕到季家,他根本難以想象,季城會對她做出什么。
踏門而入的瞬間,怒意毫無猶豫將他貫穿。
恨。恨他的輕敵,也恨她招惹了強勁的情敵。若不是他以這個世界為注,她還會甘愿和他在一起?
沉默的氣息下,席煜的目光似乎越來越暗沉。季悅悅不敢看他的臉,獨自在被窩里瑟瑟發抖。
被子帶著陌生冰冷的迷迭香氣息,而空氣中更加令她恐懼的松木氣息更加濃郁。
“起來。”
冷淡的,輕慢的,命令的。他的聲音飄渺若霧,卻帶著足夠將她貫穿的驚寒。
她坐起身,恨不得將身上帶著季城氣息的被子扔掉。可是她卻很清楚明白,當毫無遮擋,單薄濕透的凌亂衣襟,她很可能即將迎來他的暴怒。
“怎么,在別的男人的床上,不肯下來?”
空氣中,一道清脆的打火機聲音響起,男人慵懶的聲音散漫傳來,但她知道,他的耐心所剩無幾。
他不耐的時候,會喜歡玩打火機和抽煙,這是她幾個月以來和他相處發現的。
空氣中,煙霧繚繞。香煙的氣息慢慢掩蓋掉那股迷迭香氣息,卻令她恐懼百倍。
她低頭閉眼,咬咬牙將被子猛然掀開,就縮著身體抱緊了自己,未敢抬頭看男人一眼。
靜的可怕。
好似漫天雪花飄落,寒風凜冽,刺骨冰寒,三尺地獄。
腳步聲慢慢響起。